《长留掌门上位记》第89章


谁都听不到白子画理智崩溃的声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花千骨’此刻说得话如同一把把带刺的荆棘,将自己的心扎的鲜血淋漓。
“小骨……”白子画颤抖不止,想要伸手抱紧‘花千骨’,却被一道逐渐扩张开来的结界逼开。‘花千骨’仍在笑着,却不看他,双眼从无焦距到慢慢阖上。
“师父……下辈子,小骨不想做你的徒弟了……小骨想做的,是师娘……”
平地一声惊响,七十二道天雷如同擂鼓般接二连三地劈了下来,刺眼的光亮耀花了人眼。
寒光映亮了白子画惨白的脸,滂沱大雨透过了花千骨的魂体,浇在了白子画的脸上。众人一阵惊叫,血迹混着雨水自白子画的脚下逶迤成迹,缓缓地透过结界,流向地上仅剩的那一撮灰烬处。
那灰烬遇水不濡,遇风不动,白子画僵住不动,脸上的湿意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他艰难地挪步过去,看着顷刻间便被天雷劈成灰烬的‘花千骨’,恍恍惚惚地伸手探去。热的。仿佛还带着丝丝血气,摸在指尖却如同凤凰涅槃之火般滚烫,瞬间灼伤了他的手。
白子画怔怔地看着,双膝跪地,略带薄茧的指腹来回仔细摩挲着地上一撮会,恍然间耳边传来了小骨那略带哭音的呼喊。
——师父,你醒醒啊!
——师父,小骨没有死啊!
——师父,你回头看看我,我在这里啊!
可是当他看到地上的灰烬时,白子画的头脑便已经炸开了,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话。
小骨死了。
妖神死了。
他那么苦心想要护着她,可是她还是死了。
白子画心中的一角,蓦地坍塌成灾。
……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如今梦醒方却,暮雪白头,却怕是……再也等不到你的红尘相候。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看法:
花千骨没了白子画成了妖神,白子画没了花千骨就成了堕仙,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救世之人。
写到凌晨,花千骨顺利狗带√,白子画一夜白发√,明天正文交代大结局完结。
寄刀片的别急,我还没说完呢(╯3╰)
☆、长空映雪
雪落长留的时候,寒意已经渐渐侵袭人心,皑皑白迹满山头,压弯了红梅的枝桠,阵阵凉风吹得人遍体生寒。
长留山下的女子,仿若自极寒之地而来,披着的一袭绒毛斗篷白得像是无暇的玉。女子的身侧并肩而行的是一个紫衣白裳的男子,眉眼的神韵宛若水墨丹青,腰间所携的是一支再是寻常不过的判官笔。
缓步于长留山径上,女子不由打趣道:“许久不见先生,倒不知先生何时换了喜好,竟用起了凡间的判官笔?”
“早就换了,”男子笑意悠然,“有个傻狍子借走了我手里的雪凤冰王笛,到今日也未归还,无奈之下只能用它代替了。”
能从他手中套走东西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只不过那人被算计了仍恍然不知罢了。
沈书墨心中有数,抬眼打量了一番打天山而归的自家徒弟,目光在她手中所持的冰莲上打了个转:“天山派密阁中私藏的千年紫莲……怎么?你那愚蠢的师兄又闹幺蛾子,要你四处寻雪莲做冰肌雪容丹了?”
“倒不是……”安雨有些迟疑,微微皱了眉头,脸上不觉现浮出了几分担忧:“近来阡陌似是有些反常,魔力暴涨,性情也不大安稳,日夜坐立不安。问他出了何事也不肯说,只气闷地举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容貌,前几日还冲了出去跟白子画切磋了一场。”
其实安雨说的‘切磋’,已经是极大美化了当时的场面,真正的场景应该用这样几个词来形容:鸡飞狗跳、乱成一团、目不忍视。据说当时绯夜剑都出鞘了,堕仙了的白子画却对他视若不见,直到杀阡陌扬言要替惨死的花千骨杀了他这个渣男时,专注做桃花羹白子画才幽幽看他。
白子画说:你不能杀我,我这条命是属于小骨的。要杀,也只能是由小骨亲自动手,旁的人想都不要想。
此话一出,杀阡陌冷着的脸才算好了一点,盯了眼白发华裳的人一眼,哼了一声走开了。但甫一回到安雨所在的住处,杀阡陌便让人上了十种不同样式的桃花羹,自己吃了个痛快。
#杀阡陌:刚刚看到姓白的做桃花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不管了,先回去找人做了尝尝试试#
“……我想着他既然心中不爽快,便寻了些千年紫莲回来,多少能让他开颜片刻。”
沈书墨想,这哪儿是不爽快啊,这简直就是病了该吃药的节奏啊。
沈书墨淡淡回道:“可能是我那蠢徒更年期到了。莫方,回头让为师给他扎两针就好了。”
安雨:“…………”
这么魔性的画风……
果然放任霓漫天跟着师父四处乱跑是个错误的决定=_=
“不提他了;怪无聊的……小骨近来在迷仙引中怎样?东方那小子有没有让她从白子画那棵歪脖树上掉下来?听说她在幻景中昏迷着,居然还无意识地召唤来了不归砚回到过去了?”
双手笼在一起,这才多了些暖意,安雨扯了扯唇角:“她恢复的不错,直接用仙身承载了神力,已经能自由控制力量了。迷仙引困不住她的,早些时候就能自行出入了,虽说丢失了一些记忆,可仍是喜欢往绝情殿钻。不过还好,交待她白日不可出来,没有被外人撞见过。”
那夜白子画探视过后,安雨便连夜赶去了魔界,寻来了当初允诺于自己的白苏,让他动用禁术替花千骨做了个可瞒过诸仙的替身。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糖宝见过花千骨最后一面后便替安雨打晕了她,趁机带了花千骨的真身离开了。
余下的魂魄则被暂时附在替身上以求瞒天过海,被天雷劈死在六界苍生面前的是定神木雕刻出的替身,这般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连白子画也被欺瞒过去了。再之后,花千骨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安置在了迷仙引中静养;用天地灵气催使她恢复神体。
外面的白子画痛彻心扉,一夜白头,跪倒在诛仙柱下成了堕仙;内里的花千骨却浑然不知,容貌辗转间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次醒来时便成了湥а仗熳说纳衽H昶咂蔷咴冢晌ǘ郎倭艘环萸楦钪值母星椋弥谌顺聊灰眩疾桓腋嗵嵋痪洹?br /> “忘字心头绕,前缘尽勾销……如此,也算是难得自在。”
沈书墨摇头,抬手抚着一枝红梅,最后折下递给她:“依我看啊,这两人之间的纠葛怕是断不了的。这两人相遇既是劫难,也是福祉,断情绝爱的路子不是常人所能走得了的。太上忘情,却非无情,盖因用情至深,所以忘却,而一旦想起,便是至情。什么时候,白子画真正领悟到了什么是‘太上忘情’,才算真正的成仙得道。”
安雨接下,点头称是,两人缓步时只在长留山径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雪下地缘由却不大好。神泣天地同悲,从白子画一夜白头的那一天起,长留的雪便没有断过。如今已经两月有余了,要想看到天晴雪化,怕是要等花千骨真的接受一切吧。
待又往前走了十几步,远远地便在雪地中看到了两个少女,只能认出其中的一个是绿衣的糖宝,另一个则被糖宝手中的斗篷糊一头一脸看不清容貌。
两边离得较远,只能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张牙舞爪哀嚎道:“哎呀糖宝!你就不要往我身上套了,我在这里真的不冷……幽若还在绝情殿那里等着我呢,我得赶快去,不然她一定会把桃花羹吃光光的!”
糖宝鼓着包子脸,气得直跺脚:“吃吃吃!骨头你怎么就知道吃!真是气死我了……爹爹交待了,让你出门一定要穿上它的,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不穿上它,你就别想走!”
说着,糖宝便手脚并用地抱住了要奔向绝情殿的花千骨,只是一时不察,竟把人给拖累地摔在了雪地上。
两人皆愣了一下,可下一刻,花千骨便眨眨眼,瞬间抓起了一团雪揉成雪球,塞进了糖宝的衣襟里。趁糖宝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时候,一溜风地爬了起来,嬉笑着,一边跑一边做鬼脸:“糖宝——我不冷——真的——”
“骨头——!!!”
围观群众:“…………”
安雨冷汗,感觉花千骨这失忆失得性情变化有点大,怎么就被病原体感染了,画风如此豪放。清了清嗓子,刚想补充说点什么,便被微微一笑的沈书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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