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情敌熬成攻》第95章


“我的儿子!”她哭着说,“我的儿子……又究竟是个什么人!”
第83章 父母之心
“对不起。”黎旭除了这句话就再也想不到别的,他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心里的愧疚却无休止地叠加着。
可是除了这句话,他什么也讲不出来。
不能按您希望的那样成家生子,对不起。
不能好好地当一个安分听话的乖儿子;对不起。
像父亲一样又一次揭开了您的伤疤,对不起。
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让您失望的人;真的对不起。
“……是谁?”黎母撑着身后的墙壁,勉强问道:“是那个卢晖?是他把你带成这样的?”
黎旭摇头:“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喜欢上他……”
黎母摔坐在地上;闷响声震得黎旭的耳膜一疼。他稍稍地抬起眼睛,看见母亲挂满泪水的脸,眼睛又是一酸。
“孽障啊……孽障!”黎母抬手捂住脸;几乎失声痛哭,“我就该知道;我就该知道……你这个孽障啊……”
黎旭向上前去扶住她;被她一把甩开,心口发疼;只能和黎母对着流泪。
“对不起,妈;对不起。”黎旭好像真的只会说这句话了,“对不起。”
黎母哭得越加伤心,她整个人倚在墙壁上,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去,垂下的肩膀显得那样无力,凄楚的哭声在这派喜气洋洋的节日里显得那般的突兀和绝望。
他的继父尹业成推开门,皱着眉头看着房间里的母子二人,声音淡淡的:“大过年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黎旭仍然低着头,他这会儿根本说不出话来,很多年没有好好地流过泪,他的泪闸一下子关不住。尹业成走到黎母面前,把黎母扶了起来,她就跟没了骨头一样挂在了他胳膊上,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尹叔……”黎旭哑着声音说。
尹业成没搞清楚状况,但是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抱着怀里的妻子,对跪在地上的黎旭说:“起来吧,我先带你妈回房里。”
黎旭看着两个老人离开,他却不能站起来,如果能让母亲原谅他,他宁愿把这双腿跪断。
可是不能够,不能够,就像尹慧珊当初那样和尹业成闹得天翻地覆,现在的他把这二十九年来都放在第一位的亲人,伤得体无完肤。
哪怕他现在以死谢罪,都不能再弥补回来了。
这是他的错?还是谁的错?他爱的是男人,这本该是没有错的。到底是谁做错了?
卢晖好不容易在狂欢夜里找到机会脱身,马上踩着点给黎旭打了个电话。和他预想的不一样,黎旭停顿了很久才接起来,接了也不说话,好像是在等他先说。
“新年快乐亲爱的!”卢晖说,“年夜饭吃得怎么样?”
“……”黎旭那边细细地应了一句,“嗯,新年快乐。”
卢晖察觉到他声音不对劲,心底不由得一跳:“怎么了?”
“没事。”黎旭的声音依旧很低,鼻音也重,“好像感冒了。”
绝对是出事了。卢晖马上就断定黎旭已经把他俩的事说了出来:“你妈是不是知道了?”
“……”长而窒息的沉默过后,黎旭突然说,“卢晖。”
“嗯。”卢晖的呼吸有些不稳,莫名的恐慌包围了他,“我在。”
黎旭吸了吸鼻子:“说你爱我。”
“我爱你。”卢晖稍微松了口气,他捏紧手机,又重复了一句:“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黎旭那头似乎是又哭了,卢晖还没见过他哭的样子,心被那种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揪成了一团。
“阿旭?”卢晖放柔了声音,“我去见你,咱们再慢慢说行不行?”
“不,不不。”黎旭又吸了一下鼻子,“你不要过来,这两天我们都不要见面。”
卢晖有些着急:“那你怎么办?”
黎旭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困了。”
卢晖也猜黎旭现在这会儿很累,但他摸不清楚现在黎旭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免还是焦虑。“别胡思乱想,阿旭,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说!”
“嗯,让我妈先消气吧。”黎旭说,“不说了,晚安。”
卢晖:“阿旭……”
“我也爱你。”黎旭打断他。
这句话一下让卢晖吃了定心丸,之前的那点惶恐和患得患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笑了笑。“我知道。”
“我不会和你分手。”黎旭说,“别担心。”
卢晖蹲在地上,不知自己该为黎旭的这份坚定感到狂喜还是该为黎旭代价惨痛的觉悟感到心疼,他捂住眼睛,努力压下语气里的酸涩:“我知道的,你早点睡……晚安,宝贝。”
黎旭应了一声结束了通话。
年夜的前半夜有多热闹欢喜,后半夜就有多寂静冷清。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扩散的硫磺的气味,不种,稍微有点刺鼻子。黎旭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多久,距离卢晖的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他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了,但是不敢随便移动,好像动一下都有违自己的愧疚和不安。
母亲一定没有睡着,卢晖也是,一定都在辗转反侧地想这件事。
那么。母亲会恨他么?黎旭心想,大概是会恨的,毕竟有父亲留下的心理阴影在,说不定会把对父亲的恨意嫁接到他身上。
他闭上眼睛,终究是没忍住稍微动了一下腿,膝弯处一阵刺痛,整块骨骼都像被杂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痛意让他直直瘫倒在了地上。
房门吱呀一声响了,尹业成的声音跟随着开门声响起:“别跪着了,早点……旭子?”
他脸色一变,走上前扶起一脸苍白倒在地上的黎旭,大声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黎旭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死死地咬着嘴唇,两只手捂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全身都在瑟瑟发抖,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
“林蓉,林蓉!”尹业成对着那边得房间喊,“快过来,旭子不太对劲!”
医生对着手里的病历叹了一口长而无奈的气。
“这是我第二次招待他了,就这几个月,黎律师就在这家医院住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
黎母不敢置信地问:“三次?怎么可能?我儿子的身体一向不错,最近几年都没有上过医院!”
“您要是不相信就自己看。”医生说,“上个月也是我给他看的腿,他的腿受过严重的寒气侵蚀,部分肌肉组织被冻得坏死,是在这儿陪他的小哥一直给他做腿部按摩,又做了大半个月的康复训练才勉强能走路。”
黎母捂着嘴,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现在又有泪水不受控制地砸下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过这样的经历,靠在丈夫的怀里,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他这是怎么搞的?”尹业成问。
“之前我们被要求不要通知黎律师的家人。”医生说,“黎律师上个月曾经涉及到一场连环杀人案,被歹徒绑走放在地下的冷冻室里囚禁了一天一夜。”
连环杀人案,这件事林蓉不清楚,但是尹业成知道。他没想到的是受害者居然就是他和林蓉的儿子,因为媒体根本没有提供详细的报道,电视新闻里也就是简单地提了提,没有放受害人的照片。
“就是那个杨燕南的藏尸案?”尹业成问。
“对。”医生说,“黎律师是唯一活着的受害者,而且还帮着警察破案。很了不起。”
“杨……燕南?”黎母神情呆滞,“杨燕南?”
医生:“……对。”
黎母尖声叫了出来,她这一晚上接连受到刺激,在尹业成怀里晕了过去。尹业成急忙克她的人中,强迫她醒了过来。她抓住尹业成的衣服,啜泣道:“老尹啊……你说我造的什么孽……我造的什么孽?啊?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黎旭在消毒水的味道中醒了过来。
他现在对这种味道相当熟悉,包括现在腿上熟悉的麻痹感,这是被打了部分麻醉。他的腿又怎么了?哦……这次是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跪断了。
伏在他床头的,是他的母亲。他猛然一惊,想爬起来,又怕吵醒了母亲,只好安安静静地打量她。
母亲真的老了,而且在一夜之间变得十分憔悴,鬓角新添了不少白发,全不像个五旬的女人。
她恐怕是什么都知道了,黎旭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那样跪着,现在反而让母亲更加担心。
“对不起。”黎旭小声又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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