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帝世纪》第50章


木慎行、戎虎士、偃狐三人心中叹服,不愧木之守护者第一人,仅从那孔任凝成的武器上便判断出了他的战法。可忧虑归忧虑,四人却也没什么好对策。
姬孟唐手中则是一根乌黑的木杖,杖身笔直,杖端盘曲,看来若僵死之木,但内中却隐隐有生命之力流动。木慎行见他亮出了这根木杖,不禁松了口气,低声道:“灵寐之杖一出,少君自保应不是问题。”
此时殿中的两人已然出手,此时乃是生死相搏,谁也不留手,土、木二系的神通轰然对撞,惊人至极。灵寐杖全力劈下,孔任以土盾一挡,噗的一声,尘土四起,土盾挡不住灵寐杖的攻击,竟然啪的一声碎裂。姬孟唐狞笑一声,刚想抽杖,孔任手一抖,那土盾竟然变成了一个黏黏的土球,粘在了灵寐杖之上,姬孟唐竟然如拔树一般带出了一大坨泥土。
与此同时,孔任右手的凝沙之剑疾刺而至,姬孟唐横杖一格,凝沙之剑哗地碎裂,无数的细沙竟仿佛漫天箭镞般直射而来。姬孟唐再躲已然来不及,大喝一声,身体皮肤忽然加厚了数寸,表皮斑驳泛黄,却使出了木系的木化之术,全身皮肤尽皆化成了寸许厚的枯木,那细沙击在皮肤之上,打出密密麻麻的细点,却未能伤的了他。
双方交手一个回合,姬孟唐已吃了暗亏,灵寐杖上还沾了一大坨泥土,机动性大减。旸谷之人无不忧心,偃狐却哈哈大笑起来:“孔任兄果然智计过人,唉,可惜呀,这一大坨泥土还不打紧,若是换成了一坨大粪,我家少君势必会呛得晕头转向,举手投降了。”
旸谷之人哈哈大笑,青阳部落之人却是怒目而视。
孔任心中恚怒,冷笑一声:“木克土么?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元素反辱!”凝沙之剑疾攻,那漫天的细沙几乎把姬孟唐给笼罩了起来,左手却不住地从地下吸取泥土,形成一面又一面的土盾,变成土球粘在姬孟唐的灵寐杖上,瞬间那姬孟唐竟仿佛手中挥舞着一座土山一般,动作更见迟缓。
“元素反辱是什么?”艾桑忽然问道。
桑冥羽沉吟片刻,忽然偃狐嘿嘿笑道:“元素反辱亦称五行反辱,五元素之中,木克土,可若是木元素之力不抵土元素之力,土元素却可以把木元素击败。哼哼,反辱?如此容易么?”
便在此时,姬孟唐发威了,忽然手中灵寐杖暴长一丈,那盘曲的杖端竟然化作了一条狰狞的乌蛇,从土球之中激射而出,直噬孔任。孔任猝不及防,土盾一挡,“噗”,那乌蛇竟然穿透土盾,瞬间扑到了他的面前,张口便咬。
“灵寐之杖?”孔任大吃一惊,元素之力运转,脸上忽然露出金石之相,那乌蛇喀的一声咬在他额头,竟发出金铁之声,却没有咬进去。便是如此,已然把孔任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灵寐之杖乃是产于泰山之巅的灵寐木所造,这灵寐木除了木质坚硬,倒无甚出奇,只是姬孟唐所使的这根灵寐木却颇为稀罕。原来这根灵寐木上,数百年来一直生活着一条乌蛇,这乌蛇数百年来吸取天地间的木元素之气,竟然修成了木元素力,朝魔兽的层次发展。蛇类吸取元素之气的能力虽然不如人类,但它数百年来的积累,也非同小可。不过这条蛇也倒霉,数百年前,金天部族的族君少昊氏偶然路过泰山,发现了这条乌蛇和灵寐木,心中一动,竟然将蛇与木炼成了一体,庞大的木元素力尽数封印在其中,化成一支木杖。
从制作上而言,这灵寐杖与少丘的玄黎之剑一个道理,虽然其元素之力比不上玄黎体内的强大,却也差不了许多,乃是大荒中难得一见的次神级武器,比之七大神器固然不如,但比之孔任以自身元素力凝成的土之护符,可要强了不少。
第七十四章 元素之牢
灵寐之杖一出,孔任慌了手脚,不单是他,任谁凭自身的元素力对付次神级武器,都会手忙脚乱。尤其那乌蛇和灵寐木炼成了一体,不但体态灵动,而且乌蛇的尾巴居然还能像树木一样分叉,孔任虽然将自己的全身都石化,但那乌蛇之尾便如上百条触须的大章鱼一般,无孔不入,钻鼻子钻耳朵钻眼睛钻嘴巴,应付起来异常吃力。
姬孟唐哈哈大笑,握着杖的中部,盘旋飞舞,那蛇头蛇尾在他元素之力的催动下,自行寻找目标,攻击孔任,瞬间那无数的蛇尾居然在孔任身上绕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旸谷众人不禁松了口气,知道这次少君无忧了。其他人则尽数看呆了,连虞无极都捻着手指,脸色沉郁。
蓦地孔任一声大喝,也不管身上的乌蛇,手中凝沙之剑突然化作一柄长矛,直刺姬孟唐的肝脏。姬孟唐不愿舍弃大好局面后退躲避,挺身力受,凝沙之矛嗤地刺上他的身体,却被木化的皮肤挡在了身外。孔任手中一旋,凝沙之矛嗤嗤旋转,竟如一柄钻子般朝姬孟唐旋去,木与沙激发出来的灰尘漫天飘飞。
双方此时全是以自身的功力硬抗,且看是凝沙之矛先钻入姬孟唐的体内,还是乌蛇之尾先刺入孔任的体内。便在此时,一直捻动手指的虞无极屈指微微一弹,一缕看不见的暗火嗤地射入了姬孟唐的后腰!
木生火,火对木的克制是实实在在的,姬孟唐毫无防备,那缕暗火直射入木元素丹所在的肝部,木元素丹顿时一滞。这下子可要命,孔任的凝沙之矛正在他肝部的外面疾钻,元素丹一停滞,凝沙之矛再无阻力,嗤地将姬孟唐刺了个对穿!
轰然一声,木元素丹在体内炸裂开来,姬孟唐大叫一声,身子抛飞,远远地摔在了地上,挣了一挣,旋即不动了。
没有了木元素的催动,那乌蛇嗖的一声与灵寐木化为一体,掉在了地上。
“喂,小家伙,你到底是谁?”粗犷的吼声在元素之牢内轰轰作响。
少丘颓然坐在自己的地牢内,呆呆地瞅着顶上的一角天窗,泪流满面,却不答话。
自从偃狐走了以后,囚禁在隔壁的这个犯人就开始对他大声盘问,问了有七八百句,少丘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心思仍旧沉浸在空桑岛毁灭的哀痛之中。却没有发觉,自己的双腿已经木木的,小腿以下的肌肤已然化为了一截枯木!
那人恼了,怒道:“小家伙,为何不答?信不信我过去将你屁股揍开花?”
少丘仍旧不答。那人骂骂咧咧的,也无可奈何,道:“你是金系的吧?可是奇怪,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息?东岳君这老匹夫又在搞什么古怪?以为找个金系之人,便可以套走老子的话么?妄想!”
他这么一说,少丘倒是一怔,心神一净,随即感觉到体内的玄黎之剑有一股异动。想了想,他随即恍然,在这元素之牢内,元素之力被封印,但玄黎之剑却是一件实物,自然受到影响不大。
“动便动吧!”少丘心中悲苦,“我即使出了元素之牢,又怎么样?空桑岛毁了,死了,这茫茫大荒,哪里又是我的容身之地。还不如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度过一生算了,也省的到了大荒中,考虑什么做渔夫还是做英雄的烦恼。”
“哎,小子。”那人叹了口气,“你就不能陪我说句话么?老子在这元素之牢里呆了一个多月了,总没人跟我,都他娘的憋死啦!就算你是东岳君派来的奸细,套老子话,那你总得说话不是?”
少丘仍旧默然。那人恼怒不堪:“你他娘的,做奸细可真不合格。”
“别骂我娘!”少丘大怒,呜呜痛哭了起来,“她死了……空桑岛毁了……”
那人一怔,喃喃道:“我骂你娘了么?喂,你这小子好生奇怪,被囚禁就囚禁吧,还哭鼻子。”
少丘怒道:“我岂是因为囚禁而哭?”
见他开始说话,那人心中暗喜,哈哈两声道:“那却是为何呀?”
少丘一回过神来,心中悲苦难言,又不说话了。那人大怒:“你是不是在消遣老子?说了两句又他娘的闭了嘴!东岳君派的奸细也和他旸谷的人一样,没半点乐趣!除了那个偃狐,你们旸谷之人都他妈是木头疙瘩!”
“我不是旸谷之人。”少丘道,“我是被他们囚禁在此的。”
那人冷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是金系部落的,被东岳君召来,陪着我囚禁,探听老子心中的机密。”
少丘一怔,觉得此人说话当真颠三倒四,诧异道:“你是什么人?东岳君为何要我陪着你囚禁?没人理你,东岳君岂不更有把握逼你说出来?”
“啊呸!”那人大怒,“老子的机密岂是寂寞和孤独便能逼迫我说出来的?你也太小看老子了。咦,你居然不知道老子是谁?难道东岳君派个傻子过来?”
“我不是傻子!”少丘大怒。
那人哈哈笑了半天,却颇有些难解,思忖:“这小子说话颠三倒四的,傻楞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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