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第180章


张立平低头看了看自己皮鞋上“三九集团”地标志,在惊诧这龙哥观察力敏锐的同时,却答非所问地道:
“你想不想多活些时候?”
这句话一出,龙哥一直蜷曲在阴影里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蝼蚁尚且贪生,无论是谁,“死“字而言,都是一个无法克服,逾越的难点。
“你只是想以此为借口,来和我讨价还价罢了。 ”龙哥平淡的语声转厉,但张立平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的眼神却在捕捉着自己的每一丝细微表情。 “老子平生最恨人说谎,信不信我马上将你从火车上丢下去。 ”
倘若张立平是虚张声势,那么他一定就会被这龙哥识破了,只可惜在医之一道上,张立平确然具有真材实料,他的话也绝非虚言欺骗!
“你得的是肺癌,出现症状应该快六个月了,但真正开始患病的时间是在两年之前。 “张立平端详着他的皮肤,沉吟了一下又道:“那时候,你应该是呆在一个缺乏营养,而需要付出大量体力劳动的地方。 ”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张立平不必看龙哥,只看那虎子脸上的惊异之色,便知道自己凭借张家秘技“望”字诀所得来的情报分毫不差。 他笑了笑,信心大增,继续道:
“咳嗽分成五种,一:干咳、无痰、嗓子痛、不愿说话。 二:冬季多发,晚上咳嗽重、白天轻、痰多。 三:咳嗽咯出血。 四:早晚咳嗽比较厉害。 五:咳嗽伴有哮喘、胸闷、憋气症状。 这五种情况,你属于有声无痰的,并且出现了贫血症状,显然已经开始咯血,倘若是再晚上半个月遇到我,就真的没有救了。 ”
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异常技巧,隐蔽的凸显了自己的重要性。 那虎子立即中计,闷声急切道:
“你是说,老大还有得救?”
张立平苦笑道:
“癌症这东西,谁敢打包票?不过他本来是三个月内必死的,我只能担保他至少能再活上两年……………………当然,也不排除能治好的可能。 ”
他一面说,一面已经悄悄伸手拔下了钉在布料上的七大恨,将之重新揣进怀里,龙哥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却终究没有说话,张立平此时已经成功的掌握了主动,正所谓人不求人一般大,无论如何权谋霸道的人,若是有求于人,求的又是生死这等大事,那么自然在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之前,都得好好想一想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辩
第一百六十六章 辩
火车激烈的在漆黑的夜中向前行进着,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单调而刺耳。 张立平心下却松了一口大气,他这时候才发觉后腰上湿漉漉的一大片,略一挪动,就有钻心的疼痛传来,这时候才醒悟起自己已经被那“虎子”刺了一刀,忙替自己裹起伤来。
而龙哥就那么斜倚在旁边的布料堆上,头垂得低低的,把这个人的脸孔十之**都掩盖在了灯火的阴影下,只露出一个尖削的下巴,泛着青黑的须脚,似乎在随意的剔自己的手指甲,但张立平却可以感觉得到,那暗处仿佛正有两团森寒的火在盯着自己,所以张立平为自己包扎得十分的仔细,用心,他知道若不拿些真材实料出来,只怕面前这个阴冷的人未必就会相信自己的说辞。
龙哥看着张立平包扎的动作,忽然又连串的呛咳出声,仿佛肺里都给抽空了,只剩下阴气与寒气,在那里交战出嘶哑的暗鸣。 这一次,张立平眼角的余光带到了他捂嘴的指缝里淌出了鲜红的血液。
然而这个男人却又接着若无其事的一仰头,拿烈性的白酒将血冲了下去!而空气里忽然也多了些残忍阴冷的感觉。
张立平的心中凛然,这样一个对自己都无情的人,想必对旁人更加无情,那么自己先前的一番说辞,只怕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眼见得那龙哥掏出一把明晃晃的锐利匕首,拿手指试了试锋芒。 张立平只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发干,眼珠一转道:
“你父亲地身体应该也不大好吧?”
他这句话颇有些奇兵突出的意思,不过却是一句很技巧的废话………………………龙哥看上去已近四十,他老子少说也六十多岁了,这个阶段的老人身体完全健康的简直是凤毛麟角,不过没想通这一点的人,不免就会留下“这医生说话很准”的好印象。 这便是张家数百年地先人都是游方行医的好处。 张立平此时运用地,就是一位先祖在笔记中记载的“诱”字诀。 就是套问面前人话的意思,
龙哥也不禁有些意外的道:
“关你什么事?”
这人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根本从他的话中透露出任何信息。 张立平心里一紧,知道遇到了难缠的对手,立即回忆着祖先笔记的记载地应付办法,沉吟道:
“从你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有严重的肝病。 ”
“放屁。 ”龙哥冷冷道。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挡在了蜡烛前方的他,影子一下子就将张立平完全遮住!“把你的那袋药拿出来,然后给我滚下车去!”
张立平强自掩饰心中的不安,面上却露出讥诮的笑容道:
“你就算自己不要命,难道不为自己的后代想想?”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就算再怎么凶狠地人,也对自己的后代有着非常的感情,而龙哥这种明知自己将死的人。 相信更是对自己的孩子有着加倍的歉疚与疼惜。
“这关我娃儿什么事?”
这龙哥终于对张立平作出了主动地询问,这说明这冷面冷心的人,终久还是有着自己的弱点。 张立平在心中出了一口长气,皮笑肉不笑的断然道:
“你老子是不是经常肚子疼?”
张立平围绕这龙哥的父亲的推断,全是凭空猜测,虽然随意就下判断是搞他们这一行的大忌。 不过那是要看人而言的,似龙哥这种观察力敏锐,又机警无比油盐不进的人,普通的“诱”字诀是起不了作用地,那么就得以这招“唬”字诀来形容了。
这“唬”字诀也并非一味吓唬,而是要结合他地切身利益与自身的医学知识,来进行九真一假地诱导…………………………就拿现在来说,上了年纪的人,几乎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会有肚子疼痛的经历,加上张立平并未具体到某个时间段。 一问出去。 那几乎是十拿九稳的立于不败之地的。
“是。 ”龙哥终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掏出刀子逼了过来。 阴冷的道:
“谁信你的胡说八道?我老子死的时候,医院里明明说他是什么脑溢血!肝病你妈啊?再不拿出来,我切你一只手!”
面对这赤luo裸的威胁,张立平诚然是捏了一把汗的,但他却知道不能乱,一乱就什么都完了,立即放声大笑起来,他一笑,那龙哥面上的肌肉扭曲,看样子似乎很想一刀捅过去,右手却一直颤抖,没有下手,这人面上固然冷静,但若说张立平先前的话没有半点作用,那是绝不可能的。
“笑你妈啊?”反倒是虎子猛然出手推了张立平一把。
张立平果然就不笑了,他惋惜了摇了摇头,将手中装着六大恨的塑料袋抛了过去,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就作势想下跳,说实话这时候他的心中非常忐忑,一来是火车开得极快,这样跳车下去,很容易受伤丧命,另外一方面要他将六大恨这么拱手让出,岂肯甘心?
“拉住他,虎子。 “龙哥忽然以低沉的嗓音说:“你不说清楚,就想走?”
“你老子死的时候,是在乡卫生院吧?”张立平也不是真想跳车,自然就顺势坐了下来,他自知此时不能露出丝毫怯意,于是昂然而谈,不肯露出丝毫示弱之意。 见龙哥默然不出声,知道自己又押对一宝,心中一喜道:
“那地方的水平,你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说吧,事实上是我一眼就看出了你得的什么病,并且判断出这病有多重。 你说对吧?”
龙哥终于点了点头。
“那你说我地水平和你父亲去世的那所卫生院医生的水平,谁高谁低?”张立平趁胜追击。
龙哥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父亲也有肝病。 ”张立平用断然的语气严肃道,他用手指点着龙哥。 “他将肝病传给了你,这病导致你患上了肺癌。 然后,你又将这肝病传给了你的孩子!他也会和你一样因此而患上癌症!”
龙哥面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一下子卡住张立平的脖子。 将他抵在了布料堆上,眼睛通红得似乎要淌出血来。 一字一句地道:
“你,放,屁。 ”
张立平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脖子上似被一把铁钳卡住,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艰难道:
“你……父亲得的病……。。叫做乙型肝炎,先传给了你,你再传给你孩子!”
他连病地名字都叫了出来。 无形中更增加了说服力,龙哥见张立平说得如此肯定,加上“乙肝”二字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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