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7》第4章


——幸好妈妈白天还要上班,空闲时间不多,否则不把我痛苦死。
“吉吉,瞧你瘦的,累坏了吧?要不咱们今天不学琴了,在崔老师这儿玩一会儿吧。”崔老师心疼地捧着我的脸,左看看又看看。
其实,依据我的经验,长辈们,尤其是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哪怕你胖了,都会说你瘦了。不过,这回我得承认奇 ^书*~网!&*收*集。整@理,崔老师说的一点都没错。
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和成年人的领悟力,我贪婪地吸收着各种知识,却忘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五岁小孩子的身体哪经得起我这番折腾?就在前几天,我终于被送进了医院,检查出的“过度劳累”让主治医生惊讶地合不上嘴巴,最后还严肃地批评了我爸妈,说哪能这么折腾一个孩子。
我爸妈也很惊讶——他们不知道我半夜偷偷爬起来学外语的事,但后来全家一致同意,要给我“减负”。
我也不想小小年纪就“过劳死”,所以非常配合地退出了围棋班,反正大概的东西也学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上了幼儿园,可供自由支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吉吉想睡觉。”我揉了揉眼睛,可怜兮兮地对崔老师说道。
我发现,每次只要我露出这个困惑外加一点委屈的表情,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周围的人都会答应。
“好,好。”崔老师果然忙不迭地答应了。
YE!我在心里偷偷比了个“V”字,至于路栾在旁边丢过来的白眼——无视!
我承认我是个很懒的人,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星期一的上午,我装病没去幼儿园。
因为不想去所以不想去。
托现在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的福,装病这招屡试不爽。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我在幼儿园不亚于“神童”的表现以及良好的“师生缘”关系,老师和父母对我隔三岔五的请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懒洋洋地倚靠在枕头上,我兴致缺缺地看着电视节目。
1992年,苏联刚解体不久,中国的国际环境不是很妙;1992年,中央签署关于开展我国载人飞船工程研制的请示》,中国载人航天初露曙光;1992年,中国队在日本广岛举行的第十届亚洲杯上遭受不公正待遇……我漫不经心地回想着记忆中寥寥可数的几件大事,但这些还不是目前的我所关心的。
——我盯着眼前尚需手动换台的电视机,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有小电有互联网的日子呢?
现在的生活,好、无、聊!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继续大会周公去也——我的“睡癖”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春节到了。
自从重生后,我很珍惜每一年的春节。不比二十一年纪,90年代的春节年味还是挺重的,不像后来,除了大吃大喝和压岁钱外,我对春节没留下其他回忆。
但今年我家的春节明显带有一片愁云惨雾。
如我所料的,这一年父亲因为失去工作开始酗酒,整天在外面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到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为这档事,没少进过公安局。
妈妈也不是好脾气的人,现在两个人整天在家里打来闹去,全没了过去的甜情蜜意。
我睁大眼睛,很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对我来说,前世已经经历了一次,现在面对熟悉的场景,剩下的只有厌烦。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婚,然后我会有一个继母和一个弟弟了。我听着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吵架声和碗碟破裂声对自己说道——现在我搬到了奶奶房里和爷爷奶奶一起住。
“吉吉,不要怕,有奶奶在呢。”奶奶将我搂在怀里,一边偷偷地抹着眼泪。
“嗯。”我乖乖地蜷缩着,让奶奶将我搂得更紧。
“崔老师,吉吉给你拜年来啦!”我穿着一身崭新的小棉袄,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崔家。
“吉吉~~几天不见,想死我了!”崔老师乐呵呵地一把抱起我,狠狠地亲了一下,“给,这是吉吉的压岁钱。”
慈祥的笑容后面是掩饰不住的一丝心疼和怜悯。
我有些好笑,不过就是父母离婚了嘛,至于每个人见到我都是这副表情吗?
但好笑过后,又是淡淡的一丝迷惘和落寞。
我努力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谢谢崔老师!”
“乖,去和姐姐玩吧!”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路栾正嚼着零食,津津有味地对着她家那台大彩电。
看到我进来,路栾仅仅瞥了我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去了。
我很自来熟地坐到她身边,随手拆开一袋豆子——没办法,两个人太熟了,甚至对于彼此性格中“恶劣”的一面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她端庄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邪恶”的本质;她也知道我并不像外表那么乖巧听话。
大小两个恶魔相视一笑。
电视上放的正是这年头相当红火的编辑部的故事》——北京电视艺术中心摄制,从此带动中国城市电视喜剧的风行。
“路姐,过年有什么打算?”看了一会儿,我随口问道。
“不知道。”路栾将身子向后仰了仰,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学校如果没事的话,可能会去上海找同学玩吧。”
路栾现在是北桥小学的音乐老师。
“有钱人就是好啊。”我感叹了一声,“我也好想去上海玩呢。”
虽然这时候的上海远不能和二十一世纪相比,但比起T市来,实在要好太多了。
五年了,我渴望去外面广阔的世界。
“要不带上你?和你爸妈说一下。”路栾斜瞥了我一眼。此人家境甚好,性情又爽快,不在乎这么点小钱。
“算了,我爸妈肯定不会答应的。”我耸肩答道。
回到家,果不其然只有爷爷奶奶在家,爸爸又被他那群朋友叫走了。
我摇了摇头,倒不怎么担心。因为我知道,娶了继母后,爸爸逐渐收敛了火爆的脾气,最后成为了“老好人”一个——这倒不是我继母有多么好,而是年近三十,过去的年少轻狂也随之褪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我很快就将这些事抛到脑后了,因为,在我的心中一个想法正在逐渐成形。
艰难写作
看了那么多重生小说,我明白了一件事:
凡是重生的,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真的,连条漏网之鱼都没有。
金融巨子、传媒大亨、政界要人……重生家们往往集数“家”于一身,最不济的也是要和诺贝尔仅差一步的作家、十项全能的运动员、有无数专利问世的发明家……当然,后者亦属十分少见的情况。
所以!!!
依照“重生定律”来看,偶的未来一片光明!
坐在书桌前,我插着腰,得意地笑:
“呵呵呵呵呵呵……”
现在觉得自己真是笨啊!即便比不得重生小说中那群牛人们,有些优势注定是存在的——譬如说,绝对超越身体年龄的写作能力。
一旦下定决心,我立刻付诸实施。
第一天,我写。
第二天,我写写。
第三天,我写写写。
第四天,……
“为什么!既然您都送我回过去了,为什么不干脆再送我台电脑啊!!!”我扔掉手中的笔和一叠密密麻麻的纸,仰天长啸中。
上帝保持沉默。
“我写……”再次感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这真的是你写的?”路栾迅速翻看着手中的一叠稿子,眼里闪着惊异的目光。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超没形象地伏倒在木桌上。
……
“嘭!”
“写的太好了!”路栾狠狠拍了下桌子,激动地说道。
我被惊得一跃而起,可怜兮兮地作西子捧心状,“大姐,您别吓我了行吗?小弟纯洁弱小的心灵禁不住您这一惊一乍滴~~”
“噗哧!”路栾被我唱作俱佳的表演逗笑了。
“我可以帮你向风中草》投稿,正好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在那儿做编辑。”路栾仔细思索了一下,答道,“不过你真的要隐瞒姓名和年龄吗?”
“当然!”我想也不想地就断然回答,“现在我还不想惹一堆麻烦上身,这件事只要你知道就行了。”
路栾细想了一回,觉得我说得颇有道理,“OK!我会帮你。”
“That’s very kind of you。Thank you!”
“It’s my pleasure。”
“……”
路栾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开始抹头上的冷汗,准备开溜。
“站住!”中气十足的狮子吼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心惊胆战地转过身。
“嘿嘿……”路栾捏着手指,“淫笑”着逐渐逼近我……
“这么说,你晚上偷偷地在自学英语?”路栾借机吃了我好几下“豆腐”,心情大好,眯着眼睛看着我。
“是,是。”我哪敢说半个“不”字?这女人太恐怖了。
“唉,以前老听我妈说你是神童,现在终于相信了。”打量了我半晌,路栾突然叹道。
“呵呵……”我傻笑。
“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想学英语,就跟路姐说啊!别忘了你路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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