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7》第66章


想到这儿,我高兴地望了妈妈一眼,正好看到她和杨叔叔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我真是由衷地感到开心。
吃饭的时候,杨家人全赶回来了。杨叔叔在家中平辈中排行最小,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嗯,大概是好的因素全被杨叔叔继承了吧,他的哥哥姐姐相貌稍显平凡,但浑身上下亦有着军人特有的英气。
此外,我同样多了一个18岁的姐姐和一个15岁的哥哥,丁颖和杨思源,他们对于我这个“闯入者”挺好奇,想着法儿和我说话,看得出很喜欢我这个年纪小他们许多的新弟弟。
其实不仅是他们,杨爷爷看来想抱小孙子想得太久了,即便我不是亲的,却也为这个沉寂许久的家庭带来了久违的孩童的欢笑。上桌的时候,杨爷爷特意把我叫到他身边坐着,不停地夹菜给我,直至杨奶奶看不下去才讪讪地停手。
一顿家宴就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
吃过午饭,杨叔叔陪我看电视,杨爷爷把妈妈喊进书房,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谈。
丁颖则苦着脸,在其母的“虎视眈眈”下开始练习琵琶,只是怎么看都带着一股不情愿的味道。
见状我不由露出一个微笑——上辈子的我学过琵琶,最怕的就是这种平日里的练习,因为妈妈常常一旁监管,稍有放松便是“冷光眼”伺候。
重生后却自动选择了修习古琴,因为人长大了,许多事情看得远了,技多不压身,又可陶冶情操,熏陶心境,何乐而不为?
现在听到久违的琵琶铮铮之音,不禁从心底涌起一股怀念之感。
杨叔叔瞥见我的表情,笑道:“想弹吗?”
“算了,我虽然学过一点,但也忘得差不多了。”说完,我感到一阵)恍)然(网),多久了,上辈子的事情竟开始在记忆中模糊,仿佛风一吹便再无丝缕痕迹留下。
杨叔叔一笑:“我说的是古琴,家里正好有一架。”
我眨眨眼看看他。
没想到杨奶奶居然擅古琴、精女红,看来人家从里到外都是一标准的大家闺秀。听说我从小学习琴棋书画,还是自己要求的,杨奶奶二话不说,立刻把爱琴借了出来。
这话匣子一打开再也关不上了,除了是现在国内某知名企业的总裁外,我发表过文章,跳过极,参加过维也纳某音乐会,做过模特,拍过广告,做过产品代言……全被抖了出来,众人始觉我小小的人生经历却丰富得出乎意料,端的让人眼花缭乱。
先前众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老妈身上,却没想到她居然有个演艺全能的儿子,据说在国外知名度还挺高,当下直夸我是个天才,让老妈听得眉开眼笑。
Youth》北京也有卖,但眼前这一家子都不是主动接触时尚圈的人,自然无从知晓我是靠脸吃饭的人。这也是因为Youth》普遍南方要比北方卖得好,特别在深受港台文化影响的广州深圳一带。
不过说我是天才也真真让我汗颜,我杂七杂八的事做了不少,就是不好读书一道,相比之下,恐怕方景煦才是常人眼中“天才”的完美化身吧?
我坐在古琴前,被满屋子的眼睛瞪得有些发怵,就连杨爷爷和妈妈也赶上了我的“表演”——什么时候成“公众表演”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为了老妈,拼了!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若要起到一鸣惊人的效果,自然是弹唱皆佳,问题是选什么曲子,如果是日本动漫音乐,我自然是信手拈来,但考虑到听众背景……嗯,还是算了。但如果太现代,又不符合古琴的意境……
思来想去,终于敲定一首,但总不免有些惴惴。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好!好一首月满西楼》。”杨爷爷兴致高昂地念着李清照的一剪梅》,看来也是对古诗词颇有研究。
“谢谢爷爷。”我在大家的一片赞扬声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想来想去,我选了童丽的月满西楼》,尽管原曲为古筝伴奏,但想来古琴也是无甚大碍的吧?因为是第一次演奏,不免有些滞塞,好在我出色的嗓音弥补了这一点。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不错不错……但是,身为男子汉,可不能尽弹些伤春悲秋的曲子。”
我暗笑,看来我柔弱的外表给杨爷爷造成某些担心了,当即一副不服气的口吻道:“爷爷,下一次吉吉自会献上一曲将军辞》,如何?”
“好!好!”杨爷爷老怀大慰,“那我就等着咯!”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周围的人看着我们一老一少相处融融的情景,也不禁会心地笑出来。
“看来我来晚了。”一个含笑的男中音插了进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走了进来,“今天好热闹啊!”
“浮生!”看清来人,杨爷爷惊喜不已。
浮生?易浮生?——这是个少见的名字,我立刻想到那张名片。
“伯父,伯母。”易浮生放下手中的礼物,恭敬地叫道。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回北京的,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杨爷爷佯装生气。
“刚回来,这不听到少波的喜事,我就立刻赶来了。”易浮生说完,转身对着杨叔叔就是一拳,“恭喜你,好兄弟!”他语气真诚,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感动。
杨叔叔面带微笑地回以一拳:“谢谢你,浮生。”
杨爷爷杨奶奶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
杨少彬,杨叔叔的大哥,诧异地问道:“怎么没看到阿祖和阿平?”
“他们怎么可能错过少波的婚事,正在往回赶呢。”易浮生说,一边打开水果袋,挑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给我,“给你,吉吉。”
我接过:“谢谢。”原来如此,他们是好兄弟……
“是不是很意外?”易浮生对我轻轻眨眼,像极了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浮生,我告诉你,我这个孙子可厉害着呢,他……”迫不及待地要向旁人炫耀自己新得的小孙子,杨爷爷顾不得自己稳重的形象,兴奋地一把揪住易浮生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杨叔叔无奈地叹口气,轻声对母亲说:“抱歉,我父亲……”
“没关系。”妈妈笑着截断他的话,“爸爸这么喜欢吉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人又是旁若无人地对视。
我使劲咳嗽:“请不要忘记,我还夹在你们中间呢。”
“……”
理所当然的事
婚礼定在十九天后的吉日,这十九天妈妈和我仍住在宾馆。
十九天,如胶似漆的两人——请允许我使用这个形容词,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相关词语——几近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让我想起元朝那个一家三口都是大书法家的妻子曾写下的著名诗句: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对不起,我夸张了。毕竟现在还不是满大街手牵手的时代,那就换句诗经》里的句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非常喜欢这一句的意境,从看到它第一眼时就喜欢。每次看到妈妈和杨叔叔浅笑吟吟比肩而立时,总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自重生后最有意义的事情,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前世我替妈妈感同身受的痛苦。当我哽咽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方景煦时,他在电话那端轻轻说了一句:“傻瓜。”
无论如何,妈妈要嫁人了,而且嫁的是一位千金难求的好郎君。
更重要的是,杨叔叔对我视同己出,我还知道他们不打算再要第二个孩子——我一直在心里隐隐害怕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或妹妹的出生,那会让我觉得,无论哪一边都是完整的家庭,无论哪一边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而现在,真好。
飞机真是个好东西,前一刻还在北京兴高采烈地帮妈妈做着婚礼前的准备,现在已经坐在T市凤凰大楼顶楼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
方景煦坐在对面,怒气勃发地看着我。
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的眼神好可怕~”我做出瑟缩状。
“吉吉,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方景煦的声音蕴育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哈,哈,什么事?”我朝天打哈哈。
方景煦不语,眼神深沉盯得我发毛。
“好吧。”我垂头丧气地拜下阵来,闷闷地说,“那种事情,你觉得我有脸告诉别人吗,特别是亲近的人?”
房间弥漫着沉默的气氛,良久方景煦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我明白。”他喃喃道,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心疼,“吉吉,他伤害了你,我绝不原谅那个混蛋。”他一字一顿,充满决绝之意。
“若不是白大哥发现郑恩旭的举动,又从那个混蛋口中问出你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的身上居然发生过这种事……放心,吉吉,我会替你报仇的。”方景煦的口气越冷静,越让我觉得胆战心惊。
“阿煦,算了,反正他已经得到惩罚了,我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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