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恒美》第20章


我道,“你哥让你说的?”
她解释,“不是,我都说了我一个人悄悄来的,那天从餐厅回去之后,老哥告诉我你忘记以前的事了,又讲了一大堆东啊西啊,反正不说也罢,我这次来是单纯为了老大您的。”
我直接问道,“你为什么叫我老大。”
她叹口气,一副大人做派,“这就说来话长了。”
承夕带我来到了跟承珏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升水中学附近的巷子,她解释,巷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特别窄,两边都是砖砌的高墙,还长了好多小草,小洞里还有特别笨的蜗牛藏着……
随着她津津有味的讲述,我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不准欺负我哥!”“你快走!”“你过来干什么?”“呜呜……”一阵杂乱的哭喊声回荡在悠长的巷子里。
哭喊的正是他们兄妹俩,而我,那时候叫戴凌,不过是14岁的丫头,带着一帮兄弟冲进去踢走了欺负他们的人。
承夕说第一次见到我时,只觉得如电视剧里劫富济贫的侠客一般,还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侠客,敢做敢为。
可实际上,我只是一个跟黑社会混的女流氓,逃学打架,无所不为。难以想象我竟然当过老师眼中的坏学生,记得高二一直到大学,我也从未跟老师们发生过任何争执,成绩优异,品行端优。
承夕继续道,从那以后我就成为她的偶像,总是屁颠屁颠跟着我要做我徒弟,最后终于等到我开口对她说第一句话,“姑娘贵姓?”她觉得我终于想要道她的信息了,自觉十分自豪,以后每次见我都叫老大。
当然他哥哥也是。承珏常常跟在我屁股后边,虽然刚开始不受我待见,但后来居然跟我谈恋爱了,虽然承夕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承珏的确因此改变特别大。
承珏跟承夕的妈妈很早就离开他们,原因是家里有一个他俩公认的小三。那个小三喜欢学习好的,爱干净的,承夕还小,并未很讨厌她。可是承珏那时候刚上初一,正是叛逆期,继母说什么,他都反其道而行之,受人欺负,满身泥泞,不学无术,只要能让继母不开心,他都会去做。
遇到我之后,他一改前风,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成绩突飞猛进,不会句句话中带刺,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总之,一切都变了。
承夕说到这里的时候,深深叹了口气,我望着她已经是成人的脸蛋,暗暗有些佩服,那时候承珏被人欺负,她还那样小,却依旧冲出去为哥哥挡风遮雨。
承夕笑笑,告诉我后来的事。
那时候,我跟着的老大就是张季,但她并不太熟悉。在承珏上初三那年,张季绑架了他,我当时也受了伤,后来张季坐牢,承珏依旧留在青岛上学,不过他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了,两年后才回来。自我受伤后,承夕再未听到关于我的任何消息,连住在哪家医院都不得而知。
再后来,就是那次再遇到我。
我算了算,承珏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应该正是我在酒吧外面遇到他那年。
☆、落空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让生活清零从头开始,他们会接受还是抗拒呢?也许无论他们的选择如何,谁都逃脱不了记忆的影子,即使是残渣碎片,即使破旧不堪,那已然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成为无法拭去的烙印。
一个月之后,我如期回到上海,回到我的岗位上,这一次,我可以为了自己,全部为了自己而活。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如果有记忆蹦出,便好好记住。如若没有,便迈在现在的轨道上,做那个没心没肺的黄美心。
我的工作能力并不差,只是从前并未有过要出人头地的想法,就这样呆在同一个位置,达到最基本的要求,向差不多先生看齐,所以工作三年,只不过升了一点点。
这次回来,我的重心全部都转移到了工作中,埋头苦干,通宵达旦,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但那是我最清醒的日子,繁忙比酒要牢靠的多。
好不容易抽出来的闲暇时光,也是跟娇娇一起吃个饭,但对他俩绝口不提。娇娇许是受了我的影响,也开始对工作真正上心,尽管他的诸位男朋友养活她全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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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离岗了,他发来邮件说准备自己创业,我发去笑脸,又发一个鼓掌的动作为他庆贺。
他的每封邮件都会提到我的近况,不管在哪个角落,他始终注意着我,但从不问我是否全部想起过往,从不提曾经的事。
偶尔夜深人静,我会暗暗佩服许多人,除了工作能力超强但情愫却被张季扼杀在摇篮里的总监,阿谀奉承处事圆滑却人脉超广的张经理,还会想到为哥哥守护的承夕,没有学历青春荒逝却努力拼搏的张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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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珏去了法国,听说两个月后才回来,法国开分公司了,需要他去打理。他没联系我,但偶尔会看到他进入我的空间,评论我的微博。
承夕加了我所有联系方式,每过一段时间便会问我如今状况,我总是回一个笑脸,再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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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到会过上这样的日子,跟所有要名不要命的女强人一样,事业再上进,忙的时光不察觉,闲下来才发觉心头空落落的。
老爸不再整日往外跑,他说以前是觉得我总问他以前的事,他怕说漏嘴,还不如出去一个人旅游爽快。
他告诉我我受伤的时候,打伤我的那个孩子的妈妈来过一次,给了一张200万的支票,让我们离开青岛。而我的老妈戴歌青卷走了一半的钱离开我们消失了,所以老爸特别恨那个孩子,恨那个女人,乃至恨我的妈妈。
原来是承珏打伤我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继母吧,我的妈妈也是这样被“逼”走的。我没告诉老爸他口中所谓的打伤我的孩子就是他赞不绝口的李承珏,也没有必要了吧。
张季怨恨他,老爸憎恶他,连我也对这个男人有了些许憎恨的心思,我深深爱着的他,我不顾一切想要在一起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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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那天,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好,我是阮静,可以见一面吗?华美大厦东侧〃遇见〃咖啡厅。”
本以为是发错了,但她既然提到了华美大厦,应该是认识我的吧。
圣诞礼物码了一堆在办公桌上,无瑕理会,将最后一份文件做好匆匆去赴约。
上海的圣诞真是热闹,每一扇门窗都装饰的那样美好温馨,圣诞老人银白的胡子上都挂满了各色糖果,一群孩子围在镶满礼物的树旁好不欢快。
望着这热闹的景象一时沉浸其中,远远传来不熟悉的温柔声音,“你等很久了吧。”
我循声望去,一位身行曼妙的女子盈盈而来,她笑道,“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我笑道,“没关系,你就是阮静?”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稍作停留,答道,“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对,我就是阮静,以前跟承珏同过班。”
原来是承珏的同学,脑子里忽然想到那日餐厅的画面,承夕旁边站的不正是她吗?
我点点头道,“那天餐厅……”
“对,是我,你想起来了。”她笑着说。
我亦回以微笑,“我对美女的印象一般都会很深,特别是气质型美女。”
她怔一瞬,又失笑道,“难怪,不愧是承夕的偶像。”
她说的难怪应该是指我话语里的轻挑吧,果真像个混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看来我的日常用语可能需要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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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什么?”她问道。
我点了杯可乐,道,“去年圣诞的时候公司聚会大家就是碰的可乐!”
她问道,“是吗?那今年也有聚会吧?”突然面露愧色,“不会是今晚吧。”
我忙解释,“不是,是这个周末。”
她点点头,要了杯橙汁,笑说,“咱俩到了咖啡厅,却点了可乐跟橙汁。”
我道,“反正老板也不会亏啊!”
她同意的点头,眼神扭头停在窗外的圣诞树上,道,“去年的时候,我跟承珏一起在法国过的圣诞。”
什么!难道是来宣誓主权的?心隐隐约约泛出不爽,表面却若无其事。
她没看我,依旧盯着圣诞树怔怔出神,“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凌晨1点多,一个人站在房外那棵很大很大的圣诞树边,我站在二楼看着他把礼物挂在树上,他站了很久,我也守了很久。”阮静牵强笑出来,道,“真是冻死我了。”
我默默不语,听她继续说下去,脑子里却想到了不堪入目的画面,他俩已经住在一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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