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第26章

了！当是什么事儿呢！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女子，二十来岁左右，袅袅婷婷，见了我们纳头就拜。
“没见过吧！这是姚氏！”萧夫人在我耳边低语，“你爹的新欢！”
我打量着姚氏，风华正茂，青春正好，怎么给萧大人当小老婆，都能当她爹了。
萧夫人衣袖一拂，故意碰掉了案几上的燕窝盏，侍立的婢女们好像没看见，均是站着不动，那姚氏连忙上前拾缀干净，又擦又抹的，好端端的衣裙立即污渍斑斑。
“下去吧！”萧夫人对她挥挥手，像赶小猫那样赶走了，转头对我说：“看到了吗？纵使你爹宠着她，也不敢对我这个正妻不敬！想在我手下过活，就要服服帖帖！你还有得学呢！”
第三十一章　股掌之上
向窗外一望，天已经全黑下来，廊檐下一排排灯笼在夜风下飘飘摇摇，滴滴答答的水漏慢慢向亥时移动。这么晚，他应该不会来接了吧？又把他随便说说的话当了真！
这一个多月来没怎么吐，食欲增进不少，半夜的时候腿会抽筋，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还踢我一下，他很健康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
傅母教我，在妊子时要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跛，不食邪味，不思左道，耳不听靡声，口不出傲言，夜诵经书，朝讲礼乐，弹琴瑟，调心神，和性情，节嗜欲，所生之子才能形容端正，才德过人。
以上诸多戒言我一条也没有做到，经文、礼乐皆不懂，心神、性情更不能收敛，到现在还为一个韦琳琅在拈酸吃醋。
我刚脱了外衣上榻休息，就见珠帘外伸出一个脑袋，他笑微微走进了我的屋子，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圆领袍，腰间革带镶美玉，乌皮靴子，鎏金的束发冠，英气勃勃，见之忘俗。
“怎么就睡了！你看我这斗篷好看吧！孔雀毛的呢！母妃压箱底的宝贝！怎么样？父皇刚才还说好看呢！”
他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儿，身上那件斗篷金光闪闪，华贵异常，只有天之骄子，才用得起这种东西吧！
我一句话没说，慢慢靠在隐囊上，就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像是有一口气喘不上来。
“我可是特意来接你的！母妃也乐得合不上嘴，还给你准备了一大堆补品在车上，你倒好，竟然要睡了！”他歪在我的身边，好奇握着我的右臂，纳闷似的盯着臂上所系紫色绣囊，“这是个什么东西，怪可爱的！”
“萧夫人说，系上它就能生儿子！”坏脾气又上来，硬是把绣囊给生生扯了下来。
“那你还把它拿下来！不想要儿子了？”他好笑似的把绣囊摊在掌上翻看，“哎！可儿，我好久没给弹琴了，现在想听吗？”
“不想，那噪音我可受不了！”
他脸色一沉，“你的气儿也该顺顺了吧！都这么多天了，气坏我儿子可怎么办？”
“随便！”
“你到底想怎么样？”
生气了？你也尝到了生气的滋味？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和韦琳琅你选一个！”
“选？什么叫选一个？”他‘嚯’的一下站起来，明明就是不同意。
“舍不得？我已经很让步了！”我抬头望着他，硬是不让眼泪淌下来。
“这不是舍得舍不得的事儿！”他缓缓从在我身边，劝解道：“她是慧仪为我纳的侧室，你父皇册封的王妃，你让我怎么选？”
我偏着脑袋冷笑，“很简单！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选我她就走，你选我她就滚！”
“你讲不讲道理？”他弯腰冲我大嚷。
“这就是道理！”我尽量让自己很平静。
“我没法儿跟你说！”他大步流星踏出了珠帘外。
“你出了这个房间，就代表选了她，弃了我！你想清楚！”泪满衣襟，我不忘最后警告。
他还是走了，摔的珠帘四散乱飞，为了一个韦琳琅，他丢下我不顾！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为了一个韦琳琅连我都不要了，过去那些甜言蜜语，柔情蜜意都是假的，他早就把我给看烦了，不新鲜了！谁让我没有韦琳琅那么龌龊下流，不会哄他开心！更不会在床上让他高兴！
“你刚才说的那些叫什么话！太不像话了，娘刚才是怎么教你的！在他面前跟一个侧室争风吃醋，也不怕失了你王妃的体面！还说什么选一个？什么叫选一个？”
他前脚走，萧夫人后就来教训我。到头来，全都成了我的不对，就连萧夫人也不帮着我，委屈、气愤、妒火一下子全涌上来。冲她哭喊道，“我就是争风！我就是吃醋！反正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他不把韦琳琅赶走，我这辈子不回去！”
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掌，是萧夫人打的，没用太大的力道，她打我一掌后也哭了，抱着我放声大哭。
“你就不能让娘省点儿心吗？从小娘教给你的为人处事方法你都给忘了吗？”
我挣开她，缓缓坐下来，感到胸口越来越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
“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尤其是皇家的媳妇儿！”萧夫人哭够了，拭了拭眼泪，“统共一个韦孺人你就受不了，长此以往可怎么办呢？总不能来一个，你就和他大闹一回吧！你这王妃还想不想做下去了！”
“不做就不做！”我赌气道。
“还不是嘴上不认输！”萧夫人心平气的相劝，“依娘看呢！殿下也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头一个王妃去世这么多年，不就只有一个你嘛！那韦孺人不过露水之情，你就容不下，她是能和你相比的吗？也不嫌失了自己的身份！”
听她解释了这么一大段，总算稍稍让我宽了些心，萧夫人怎么说也是一路经过来的，总比我知道的多，我抹去了眼泪，诚心请教，“那……怎么才能让他只爱我一个呢？”
“娘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怎么还是不明白！不说别人！看看殿下的亲兄弟蜀王，你问问蜀王妃，蜀王府里有多少侧室，多少侍妾！”萧夫人移到我对面，“女儿！要记住你是王妃，你不是要和她们争风吃醋，而是要把她们玩弄于鼓掌之上！”
鼓掌之上？又是鼓掌之上，我才没那个闲功夫，更没心思跟韦琳琅斗来斗去，我这个人很简单，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女儿，你才经多事？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也！像你现在这样跟他闹，完全合了韦孺人的心思！女儿，你上当了！看来，韦孺人早把你的脾气、性格都摸透了！”
萧夫人一席话，尤如醍醐灌顶一般，难道我真的上当了？我在这里和他吵，她却在一边柔情蜜意？
“娘……！”
萧夫人自信十足的一笑，“知道求娘了！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你腹中的孩子就是制胜的法宝！看她还能生出什么妖娥子！”
第三十二章　机关用尽
一夜冷风袭来，霜花遍地，院子里落叶成堆。昨日树上残存的几片黄叶，今晨一下子全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天气灰蒙蒙，心情也灰蒙蒙。
坐在红木床榻边，一手绞着衣带，另一手放在腹部上，心里隐隐不安，也不知道萧夫的计策管不管用，反正他好多天都没来看我了。
“女儿，香附子乌骨鸡汤！你不是老说腿酸吗？娘特意给你炖的！煨了一夜呢！过来尝尝！　”
萧夫人亲手捧着折腹碗放在案几上，还是乐呵呵，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心里却没底儿。
光了半个时辰喝光了汤，全身冒汗，萧夫人在琢磨着要带我去拜佛，又去看什么孙婆子，说什么孙婆子有异能，能看出胎儿是男是女之类的。
就在她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泽宣的傅母稍稍掀起珠帘回禀说：晋王殿下到访。
“谁？”萧夫人足足愣了两、三分钟，犹疑道：“晋王，他来干什么？我们萧家一向和晋王没什么来往呀？”
“晋王殿下说是来探望王妃的！”傅母仍站在帘外低声回禀。
“快请！”萧夫人的确不是一般人，立刻笑意款款跟了出去。
是雉奴来了！他找我干什么呢？不会是他请来的说客吧？我扶着落雁站起来，坐在书案后等他。
远远就听到萧夫人在窗外说话，在我听来，就是那么假，“晋王殿下，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真是蓬荜增辉呀！”
“我就是来看看嫂子，自打嫂子从安州回来，我还没有登门拜望过呢！”果然是雉奴自已个儿跑来了，听那青青涩涩的语调就知道。
他走了进来，穿着一件湖蓝色的冬装缺袴袍服，戴着一顶软翅幞头，模样没怎么变，还是瘦瘦的，长方脸，小眼睛，长相很亲民，个子长高了不少。他看到了我，便高高兴兴坐在了对面。
“嫂子一向可好？”
他大概是渴了吧！落雁手上的茶还没放，就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好！我有什么好的！看他风尘仆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