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第70章


“她……!”我预计的不差,她果然入了王府做了王妃,还没有人怀疑,轻轻松松拿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她整日在经楼里诵经念佛,从没有下来过一步,仁儿自有乳母、保姆照顾,跟她没关系!”他浅浅而笑,手指在我脸颊上轻轻划过,“放心了!”
“她……为什么?”我越来越来理解萧泽宣的行为?她既然不喜欢做王妃,为什么又要回来?她爱的是房遗直,为什么不去直接找她,而是回家哭诉!这六年来她去了哪儿?为什么突然想起回来争夺王妃之位?
“不说她了好不好?”看来他也不想提起萧泽宣,侧目问我。“哎!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看你孤零零的,不如把他们接来这里陪你!”
“不用!我才不想看到他们!”我一口回绝,别说我的家人都在失落的世界,就算他们在大唐,我宁可孤孤单单也不要他们来陪伴。
“都是一家人,何必呢!”他的手指绕弄着我的长发,叹道:“我就是怕你太孤单了!这样吧!你先把身体养好,下个月镇上有集会!我带你和仁儿去看看热闹!”
“你敢带我出去?”我已是掖庭宫报了死亡的人,他居然还敢带着我到处招摇。
“这么偏僻的山村,谁认识你呀!”他说罢这些,似有难色,“父皇和母妃如今在洛阳,下个月说返回长安!我恐怕就不能常来了!所以想带你出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其实经过这么多,我觉得已经不像从前了,黑屋子能住了半年,在这里长久的定居下去,我认为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还有闭月陪着我,落雁?我都有点想她了!可惜她是萧泽宣的人!
一觉睡着沉沉,连梦都没有做,山村里天气凉,夜里多加了一床被子,天已经更亮了吧!遮着几层帷幕都能感觉到窗外那火辣辣的太阳,现在正是七月流火的季节,好在山里天气凉爽,连冰盆子都不用放。
闭月穿着一袭翠绿色的裙子走过来,笑意款款,似是比我还高兴,“王妃,你醒了!眼睛也好了!可以看到我了!这就去弄粥给你吃!”
“等等!”我忙喊住她,现在听王妃两个字竟是一种讽刺,缓缓道:“以后别叫什么王妃了!我也不是王妃!王妃是萧泽宣!以后叫我姐姐!”
“王……!”闭月在我身边坐下,一付气不过的样子,“姐姐,其实你在我心里就是王妃呀!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儿!那个什么泽宣回到府里,一脸冰冷冷的样子!问她她也不说话!还把我撵出了如宣阁,身边就留下落雁、傅母她们!当时我就觉得她不是你!后来听殿下一说我才知道……!她算个什么,以为板起脸就是王妃吗?”
“没错!她就是王妃呀!我才是冒充的!”我苦涩的一笑、
“王……姐姐,我去给你弄吃的!”闭月努着小嘴走了,她在为我鸣不平,竟不知道在她心里,我还挺有地位的。
好像有什么动静,惊起了鸡鸣犬吠,马儿的一声长嘶,打破了山村里的安宁,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几声婴儿的呵呵轻笑,几声牙牙学语。是仁儿!他把仁儿抱来了,我用尽全声力气从榻上爬起来,鞋子都顾不得穿,脚步虚浮无力,踉跄之间差点儿摔倒,幸好扶住了床榻前的屏风。
而李恪刚好掀开层层叠叠的帷幕,的确抱着仁儿,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穿着一件蓝锦小袍,虎头鞋子,高额广颐,乌溜溜的大眼睛东望西望,露出的一段小胳膊如藕节一样白胖细嫩。
这就是我的儿子?出生以来头一次风面,喜极而泣的泪水落了满脸,一步步向前挪着身体,伸臂将他揽抱在怀,只是我还没哭,他却放声大哭,一张小脸气得通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足无措的看着李恪。
“见了娘哭什么!”
他对仁儿也是没辙,哄了半天不管用,还是闭月用手帕叠了一只小老鼠,哄骗半天才止住了哭声。
“他不认识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竟然不认识亲娘,心里的酸楚可想而知。
“仁儿认生!时间一长就好了!”他抱着儿子坐在榻边,笑道:“我把仁儿放在你这里!跟他熟悉熟悉!”
“放在我这里?那淑妃娘娘……!”想到淑妃曾经疾言厉色的对我说,仁儿是萧泽宣的孩子,和我没关系,如果她想起了仁儿,想要看看他!怎么来得及把他抱回去。
“别担心!母妃在洛阳呢!父皇自从高丽战场上回来,身体就不大好!母妃平时还要照顾父皇,一时半时也想不到仁儿!”
“好!好!”我连忙点头,眼泪又飘了下来,只要能跟儿子相依相伴几天,就算被淑妃发现了,再把我关到黑屋子里,也无怨无悔。
第七十六章 龙隐于镜
这里梅园村,属雍州高陵县治辖,距离长安城八十余里,秦岭云横,泾渭纵贯,村落里不过三、四十户人家,多以耕种、采桑养蚕为生。得名梅园,却连一棵梅树也没有,大多是桑槐,不知因何得此名。
我居住的小院也不是很大,只有三、四间的正房,一处陪房,粗瓦灰墙,竹篱栏舍,几只母鸡在地上觅食,和雕梁画栋的王府相比,岂止是寒酸。院子里桑槐茂密,一阵风过来,槐花落满庭院,深紫色的桑椹早就熟了,只是无人摘采。
一个月下来,仁儿会喃喃叫娘,血缘天成,怎能割断母子之情。我的眼睛也再不怕夏日的光线,每到正午,闭月都会在槐树下铺上竹席,好让我和仁儿一起在树下乘凉。
我歪在竹席上,一手抚摸着仁儿的柔柔发丝,看他玩耍时认真的模样,也很开心。席子上都是长安西市卖来的玩物,木鸡、小陀螺、染彩的细陶娃娃、布老虎……每日都是玩儿这几件,他也不会生厌,这就是小孩子!
篱笆被推了开,是隔壁的张嫂子走了进来,她刚生下了女儿又送给人,奶水正足,王府里的奶母又不能往这里带,闭月请了她给仁儿做奶母,也图个就近方便,。
“小郎君没睡呀!”
听到她说话,仁儿立即张开双臂咿咿呀呀,有奶便是娘,这句话一点都不错。没到一刻,便吮着奶水睡着了。
“娘子身体可好!”
张嫂子是极利落的一个人,不过四十几岁的年纪,家里却有大大小小五个孩子,平时还要纺麻、织布、缝缝补补,日子过的紧巴巴,这就是寻常百姓,和我从前的生活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一分一厘,都要靠辛勤的汗水来嫌取。
“好多了!就是到了晚上腰疼!这几天正在吃药呢!”比起刚从黑屋子出来那会儿,身体真的是好多了。
“郎君在长安城里做生意,娘子怎么不去城里住?这乡下总是简陋了些!”张嫂子笑盈盈看着怀里的仁儿,和我闲聊起来。
“这里挺清静!”我对现在挺知足,虽然没有富丽堂皇的居室,却比在王府时要痛快很多。
“是清静,数来数去就那几户人家!哟!小郎君这么快就睡着了!我得先走了,家里还有活计呢!一会儿再过来!”张嫂子轻轻放仁儿在我怀里,起身又回头,“娘子,明天是市集日,叫郎君回来赶集!”
“劳嫂子提醒!他说今天晚上回来!”目送走了张嫂子,扯过一条被单搭上身上,搂着仁儿入睡。
山里的风很凉爽,还有槐花的淡淡香味,挺惬意!每到这个季节,如宣阁里总要放上十几盆冰降温,倒不如这里舒服。
明天睡了一小会儿,晚上就睡不着,多少年的毛病一点儿都没有变。月上中天,夜色沉沉,气温降了很多,忙给熟睡中的仁儿加了一条小薄被。山村里本来蚊虫很多,还是闭月带来的天竺葵薰香管了用,夜里点上一支,一夜能睡个好觉。
眼前过了戌时,李恪还是没有出现,说好明天要带我们娘俩儿去赶集的,难道有什么事儿给绊住了?就在这时,马蹄声飘进了耳朵里,连忙出去相迎,刚才还担心他骑马走夜路会不会很危险!
“这么晚!路上好走吗?怎么不等到明天早上再来!”
我说话的空档,他已经把马摔在了院子里的大槐树上,又从井里拔上来一桶水倒在马槽里,一边说:“不是怕你担心吗?还真有事儿给耽误了!一直等到这会儿才来!”
“什么事呀?”看他风尘仆仆的,忙去铜盆去浸湿了手帕给他拭额上的汗。
“说了你也不懂!仁儿呢?这时候应该睡了吧!这几天怎么样?没人来烦你吧?”他边说边朝屋子里走,是不想再进行前面那个话题。
“谁能来烦我!”我自嘲的一笑,换了铜盆里的水给他洗脸、洗手,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满身都是大汗,“要是热,就把外衣脱了凉快!”
“还真的热!”他洗了手,便把外衣脱下来扔在案几上,又把头伸进帐子里去看仁儿,“这小家伙儿还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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