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药天香》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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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存合心里咯噔一跳,只觉不妙。硬着头皮上前问了声好,赔笑道:“叔,怎的不好好歇着?当心费心劳神……”
陈振不语,蓦地抬眼,盯着陈存合。原本看起来还病恹恹的一个人,此刻竟双目如电。陈存合后头的话登时便说不出来了,僵在了那里。
“好一对父子兵!存合,老叔我真的是羡慕你,有这样与你齐心共力的一个儿子!倘若我也有这样的好儿子,又何至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陈振目光掠过他父子二人的脸,叹息着微微摇头。
“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说说,这几本账目里,你们都动了什么手脚?”
啪一声,最上边的几本账簿已经被投到了陈存合的脚下。他低头飞快看了一眼,见是三年前,自己和儿子所管的药材采购明细汇总。没想到陈年的旧账竟还会被翻出来。脸色大变,勉强道:“叔你是不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这账目,是经夏三爷核校过的。您不信我,夏三爷当信吧?”
“谁能信?谁还能让我信?”陈振拖长声调,呵呵地怪笑,“自家儿子都不能信,何况是你们这些外人!不查不知道,一查可真吓我一跳。光这一本参茸虫草的账,就有将近五两银子的损!外加别的林林总总,一年就算一万两,没冤枉你们吧?你们父子替我做事这么多年,自己说说,到底啃去了我金药堂多少的肉?”
陈立仁仿佛要开口辩解,一边的陈存合已经抢着道:“叔,我一时贪心,从前确实是顺了些入自己的袋,但数目有限,绝没您想的那么多啊!我愿意全都拿出来赔,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一定补足账目……”
“放你娘的狗屁!”陈振重重一拍桌面,喝道,“夏三爷,给我滚进来!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话声落下,外头便进来了账房的夏三爷。脸色灰白一片,寒冬腊月的,额头挂满了汗,弯腰低声道:“老太爷,我对不住你。从前因一时糊涂,有了把柄让他父子抓住,没奈何,这才一直帮着他们做账……这些年,我总共从他们那里得了五千五百两的好处,我全都交出来,只求老太爷不要抓我送官去……”
陈立仁呸了一声,“他这是在诬陷!是被人收买了,故意诬陷我爹和我的!”
“你的意思是说,收买他诬陷你们的人,就是我?”
陈振哼了声,盯着他冷冷道,“倘若你们父子只取银钱,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过去。无意为难你们。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老话说的没错。你们竟然把手动到了我陈家人的头上!着人纵火行凶,害了我的儿子,我如何还能容你们?”
陈立仁脸色大变,边上的他爹已经道:“叔,这话可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如何能这样把罪名加在旁人头上?”
陈振哈哈大笑,一阵笑下来,眼角竟迸出了泪光,点头道:“你们要证据?行,我就给你们上。好叫你们心服口服!”
他看向了门外,喝道:“绣春,你给我进来!让他们瞧一瞧,我陈家人该当是什么样!”
绣春早已经等在外了,闻声推门而入。陈存合父子看见她,怔住了,等回过神,目中满是讶异:“你!”
绣春冷冷道:“是我。我便是陈二爷的女儿陈绣春。陈立仁,八月里你去杭州寻访我的父亲,你以为我不在家,你错了。当时我就在窗外,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与我父亲说的每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走之前,我父亲写了封信,叫你带给我祖父,那封信,恐怕早就被你掐了吧?我父亲当时已经对你明明白白说过,他此生无意再回来继承陈家家业。可是这样了,你们还是不放过他!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只要我还在一天,岂能不报血亲之仇?为防你们对我也追杀不放,我到了淮安后,便特意叮嘱苏家少爷不要外泄我继续上京的消息,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到了那地后染病身亡。我隐姓埋名,这般到了上京寻到我祖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揭露你们这对父子的狼子野心!”
陈立仁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辩解道:“根本就没这样的事!我何时去过杭州?何时见过你的父亲?”
绣春摇了摇头,叹口气,看向陈振:“他不承认,怎么办?”
陈振面无表情,“那就想法子让他认!”
“您说的极是,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绣春转头,“葛老爹,该你出场了!”
方才绣春一现身,陈存合父子俩便知大事不妙,此刻听到这句话从绣春口中出来,不用细想,登时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上当入了彀,二人双双面如土色,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葛大友应声推门而入,精神奕奕。朝着陈振叫了声“老太爷”,又朝绣春恭恭敬敬唤了声“大小姐,”,这才转向陈家父子,怒目而视道:“你们没想到,我根本没死吧?说起来,这还要多谢那个陈芳。他本是我的人,被你们收买了去。偏你们忘了一点,既然他能被你们收买,自然也能被我再一次收买回来!这要是没他,事也没这么顺利。如今你们派去想要行不轨的贼头都已落网,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再狡辩也没用,等着见官受死吧!”
陈存合两腿抖得如同筛子,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冲着陈振磕了个头,涕泪交加道:“叔,这些事,都是我一人做的。立仁什么都不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以命抵命,你们不能迁怒到我儿子身上!”话说着,猛地起身,弯腰低头,冲着侧旁的墙壁奋力冲去,绣春早有防备,飞快操起边上的一条凳子朝他狠狠砸了过去,陈存合倒在了地上,捂住被砸到的胳膊,痛苦□不已。
绣春放下了凳子,冷冷道:“想把罪都揽了,然后一头撞死,料想就拿你儿子没办法了是吧?你想得美!”
“陈立仁,你们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旁人在指使?”绣春转向陈立仁,“紫雪丹的事,我与老爷子想过,于情于理,不会是你们干的,对你们没好处。可见你们背后还有旁人。倘若你肯说出来,另有主谋,你父子是从犯,罪责说不定还能减轻。”
“立仁,千万别胡说八道!所有事都是我一人做的!我一人做的!”
地上的陈存合□着,不断提醒自己的儿子。不如自己一力承担,自己的儿子或许还有活路,有东山再起之日。
陈立仁僵直而立,两眼发直,半晌,终于颤声道:“我不晓得这些,什么都不晓得……都是我爹做的……”
绣春已经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她压下心中的失望,看着地上的陈存合,鄙夷地道:“看看吧,这就是你生养的儿子。你也只配生养这样的儿子。”
陈存合的一张脸贴在地上。悔恨、不甘、恐惧、痛苦、失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老太爷,我教子无方!累及二爷!请老太爷责罚!”
葛大友将葛春雷揪了过来。他屁股已经开花,被重重打了数十大板了。两人齐齐跪了下去。
陈振叹了口气,道:“春雷也是无心之失。何况你早已将功补过。快起来吧。春雷往后能上进,我就高兴了。”
葛春雷满面羞愧,趴在地上不起来。
“我这就将人送去见官。官府也已经打点好了。”
葛大友狠狠踢了一脚儿子,这才从地上起来,道。
陈振挥了挥手。很快,屋里的人便散了去,最后只剩了下绣春一人。
绣春看向自己的祖父。
这一刻,在心底里埋藏了这么久的恨意终于得以稍稍释放,她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但是她却丝毫不高兴。
她的祖父也是。对面的这个老者,此刻,他苍老的一张脸上看不到半分最后算计得逞后的愉快和方才怒斥陈家父子时的威严。有的,只是浓重的疲惫和哀伤。
他看向了绣春,微微动了下唇,似乎要开口,忽然眉头一皱,猛地低头下去,等抬头时,绣春看到他的唇边现出了一丝血迹。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到了他身前。
陈振咽下口中的血,挺起胸膛,摆摆手:“我没事!我心里高兴。我陈家有你这样一个孙女,顶得过旁人的十个儿孙!除夕祭祖的时候,族人都会来,到时我会当众宣布你的身份,你也好脱去这身男人皮了!”
绣春怔住了。
“怎么,你还不愿意?”
老头子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面上掠过不快,口气也冷了。
绣春微微咬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决定了!”
他顿了下手中的拐杖。
第二天传来消息,陈存合在留下一份认罪书后,当晚竟自监房里用裤带自缢身亡,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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