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396章


宋阳自挎囊中取出应用长针,着白音王平平躺好,现在他左耳周围施针,忙碌了好半晌宋阳长出一口气,白音王赶忙追问:“毒已解?”
“不是,这只耳朵里没毒,是左耳中毒。”宋阳也只能确定他被耳道下毒,但具体哪只耳朵他也没法子直接弄清楚,幸亏一个人就两只耳朵,找过这只不对,就再去对付下一只好了……宋阳又跑到白音王左边运针如风窜刺耳廓,干活同时还能再分出一份心思笑道:“也是我犯糊涂,们沙民有贴左面而抱的礼节,那就是沙主下毒的好机会,刚才应该直接鼓捣左耳。”
银针起落,宋阳的动作落在外行眼中全无稀奇之处,除了扎还是扎,不过随着他的长针轻刺,旁人几乎难以察觉的,白音王的耳道也在轻轻震动、蠕动,不长的功夫就有了效果,只见一滴黄豆大、七彩绚丽的‘水’珠,在被耳道震动驱赶,缓而又缓地流了出来。
宋阳却还不罢手,继续施为,前后一共赶出来四滴这种艳丽‘露水’才告罢手,又从药囊取材,帮沙王配置一份清解余毒的灵药,这才收手点头道:“成了。”
白音王起身,纵跃几下、再运力拳打脚踢,果然眩晕不再,全身上下一片轻松,不由对宋阳更好看了一眼,略带诧异地笑道:“想不到,还懂得毒药。”
宋阳笑了笑:“运气好,有人运气差。全文字无广告”
正赶上沙主准备出兵远征时带领族人返回旧地,白音王的运气简直坏透了;可他又刚好赶上宋阳恢复记忆,这才能为他解毒,运气又着实不错……或者随着宋阳真正清醒回来,被迫放弃家园、却逃离狼窝又入虎口白音王、白音族,开始转运了。
随即宋阳又仔细问过白音王与沙主见面的过程,把诸般细节都弄清楚后,白音王另起话题:“帮我解毒,便等若送我胜算、送我白音全族自由,再不用天水洗罪了,宋阳不再是罪人,永为白音最最尊贵的朋友。要想走,我现在就派人护送们去往犬戎与回鹘边境。”
沙主派人跑到白音营前大喊大叫,通报赌局,白音王也照样原数奉还,派出一批大嗓门族人去沙主阵前喊哈,正午的赌斗两军上下悉数知晓,沙主也好白音王也罢,双方都没了反悔的余地,如果沙主输掉赌局又想食言的话,怕是不用白音反抗,他手下的大军就先得哗变了,毕竟,沙族的制度变了,但他们的性情没变,重诺重信是每个沙民心中的底线。
宋阳摇头:“现在不走,看打完擂台。不过有件事得心里有数……沙主给下毒,自然是因为没有胜的把握,现在耳毒已解,胜算很大,但也仅仅是‘很大’而已,并非‘在握’。沙主对仍有一战之力。”
刚刚在解释耳毒时,宋阳得很清楚,这种毒只是让敌人平衡受障,而非完全摧毁战力,落到白音王身上,就算他耳毒未解,齐尚那样的好手仍是赢不下他的。
由此足见沙王身上也有着不俗战力,否则他给白音王下毒意义何在?
沙主也是凶猛好手,白音王若大意了,未必不会吃个大亏。
待白音王正色点头,宋阳继续道:“还有,这个人有个毛病,话、做事、打架都喜欢瞪眼睛,上擂台的时候要注意下,把眼睛眯起来。”
白音王现在就眯起了双眼,问:“啥意思,这又有什么法?”
“中了耳毒之人,瞳下会有三道血线,我就是这样看出中毒的,把眼睛瞪得老大去上台,沙主一看就知道的毒解了,明白?”宋阳笑了。
白音王哪能不明白,眯着眼睛,同样也笑了起来…敌人以为自己中毒了,可实际上毒已消解,这个便宜白音王一定要占。
闲话完,宋阳暂时告辞离开。他忙碌的时候,瓷娃娃只从一旁看着,并未插嘴多言,直到此刻,迈步跟在他身旁:“熟人的毒?”
耳中毒、坏平衡,即便瓷娃娃对毒药一窍不通,也能明白这份‘好毒’的不凡之处,且起它时宋阳侃侃而谈、解毒时毫不费力,即便宋阳是毒术大家,如果对这毒药不太熟悉,也做不到如此轻松。
宋阳倒抽了一口冷气,嘴巴大张,满脸错愕地赞叹道:“好个聪明女子,这都能被猜到,,是谁家的娘子?”
瓷娃娃可没想到他突然变得不着调了,先惊后笑,目光里稍稍无奈、多多欢喜。
宋阳也跟着一起笑了几声,这才正经道:“同门的毒,”话时,从目光到语气都一派轻松:“天生死对头,我走到哪都能碰到他!不过起来,他的手伸得也真够长远的!”
瓷娃娃稍作沉吟:“沙民和犬戎有世仇,燕顶与景泰志在天下,和他们搭上关系也不算意外,不过草原上这两族实力相差悬殊,单靠沙民的力量,远远拖不住狼卒的后腿,如果沙主这次调军出征是奉国师命令对付犬戎的话…燕顶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是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不用过多解释,宋阳完全能够理解瓷娃娃的意思,但是很明显的,他对这些大势并不是很在意,听过也就算了,没有多做评论。
白音王谈判回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大亮,再折腾过解毒事情,没过多久便到了正午时分,此时大雨依旧,或许是今秋、今年最后的一场雨水了,空中乌云久久不散,从黎明到现在三个多时辰过去,大雨轰鸣不休,远远没有停歇的意思。
沙主再度派来使者,通报时辰已到,请白音王这就入擂。随即双方阵中都响起号角隆隆,两军战士列队整齐,虽自家首领缓缓前进。
之前矗立于战场中央、用作谈判的华丽大帐早就被沙主撤下,半天功夫临时搭建的高台简陋难看,但胜在结实,足够承载两个凶猛勇士的对战。
大族在北、白音在南,两家的人马都在距离擂台三十丈处停步驻扎,他们既是战士也是族人、更是这场首领之擂的鉴证
沙民大族此次出征集结了快三十万青壮,队列整齐军威雄壮,一眼看去大军密密麻麻铺满视线、直连天际,真正一眼望不到头。反观白音这边…所有人昨天都曾投入恶战,身上的皮胄破损,但生活窘迫没有备用新甲,只能穿着破衣登场;不少人头上、肩上都缠着厚厚绷带,隐隐还有血迹渗出,再被暴雨一浇,不出的落魄寒酸。
更要命的是,走出营门踏上战场的白音战士竟无一例外的…谁都没拿兵刃。不拿武器,还能叫做战士么?更谈不上什么阵容军威。不过也正因为他们赤手前来,竟让白音的气势,隐隐凌驾于对面的数十万雄壮军卒。
阵势虽狼狈,但气势正高昂,只为观擂而来,又何须携带兵刃。
汉家将领的‘夺心夺神’的本领,白音王向先师臧青学了个十足十。
大军止步,沙主与白音王继续向前,在他们身后还各自跟住了几十个人,既有贴身护卫也有族中重要人物,他们可以到擂台近处观战,但谁都不许携带兵刃,宋阳身为白音贵宾,也得以迹人群、跟随在白音王身后,一直来到擂台边缘,瓷娃娃和班大人托了宋阳的福,都跟上来了。
双方首领登台,先是呜哩哇啦好一通蛮话,不外确认赌注、确认规则,把诸多琐事都罗嗦完毕后,随着一声铜锣锵锵,战场上数十万将士齐声欢呼,擂上的两位沙族王者同时抢步上前,打在了一起。
赌注事关一场大战、无数性命,但擂台上的较量只问胜负而不求生死,沙主与白音王都赤手空拳,只以拳脚相搏。
对这场打斗宋阳完全提不起兴趣,都懒得仔细去看,倒是对白音王的样子,引出他几分笑意,伸手遥指台上的王驾,对瓷娃娃声笑道:“以前见惯了他瞪眼,现再看他眯着眼睛,总觉得鬼鬼祟祟,好像做贼似的。”
从登上擂台白音王就一直眯着眼睛,遮住耳毒已解的痕迹,打斗开始的时候少不了还要装作脑中眩晕、平衡不稳,前后已经几次遇险。到了现在,白音王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一般来,发觉朋友中毒,立刻出手给他解开也就是了,但宋阳当时并未急着救治,而是和他拆了几招…这么做固然是为了能更明白的解释耳毒,同时更重要的是让白音王明白中毒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不知道中毒的症状,又怎么能在上台后装蒜坑人?
因为任性,宋阳或许算不得一个真正的聪明人,不过他的心思、笑花招的确是层出不穷的。
也如事先所料,沙主虽老但动作敏捷,出手有力且凶狠,搏斗的经验更是老辣,此刻应该还未出全力,估计还是在试探白音王中毒后受影响的程度,擂台上暂时是个势均力敌的情形。
瓷娃娃不懂武功,但也能从沙主扑击荡起的呼呼风响中感觉到力量,轻声问宋阳:“这人的武功大概什么境界?”
宋阳想也不想:“上品,丙末丁头,如果单打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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