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第352章


还不是被贬被杀。他也是手上沾满了血的人,杀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含糊的。再有,老马和儿子马云比起来,老马对士林形象看的很淡,一个整天只知道玩乐的小军阀头子,他心里能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概念吗?
于是,老马爆发了:“把他拉到院外,打100军棍!我倒要看看他还有大多的怨气!”
跟着老马的天策府十八学士们,终于从老马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英姿,看着马希范气呼呼的样子,谁都不敢出来劝谏。至于,李唐那批文人,因为潘佑最后的那几句话,确实有心怀故国的嫌隙,他们也不敢随便说话了。毕竟大家伙都是拖家带口的人,这……这真要是和“谋反”沾上了边,那麻烦可就大了。
“啪、啪……”一棍一棍的军棍打了下去,没想到这潘佑虽然是个文人,却是异常的硬气,莫说求饶的话了,这人竟然是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这是什么意思?无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打,给我狠狠的打!”马希范越想越是生气。
“太上王,莫要跟这种闲人置气。”钟谟悄悄的凑了过来,拱手说道:“太上王,这厮着实可恶,自李氏覆没一来,这人天天都是长吁短叹,像死了老子娘一样。而且这人当年还曾作诗辱骂过太上王。”
“哦,他做得什么诗啊?”马希范阴沉着脸问道。
钟谟一脸的谄笑:“这人大逆不道,那首反诗,臣都不敢念啊!”
“念,寡人数你无罪!”
“恩,当年大王的诗词传到金陵,质朴的诗风令人称道,唯独这潘佑却是扣除诳语,他竟然还写了首《青山泪》:自古咏山诗赋对,陡峭娟秀惹人醉,今有奇人九千岁,只把青山做棒槌。”钟谟轻轻的念道,他脸上一该刚才的谄笑,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痛心疾首的样子。李唐的文人们见了心中忍不住狂骂这人太过无耻,这……这是要把潘佑往死路上推啊。可是,他们虽然心中不忍,却也不敢出言相助。
马希范听了这诗却微微一愣,这四句里面,他就听到“九千岁”才知道是说自己,看起来诗句里面充满了讽刺,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讽刺自己,马希范却不知道缘由。
钟谟这样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察言观色,他一看马希范神情木然,想必是他不知道这讥讽的原因,他连忙解释道:“太上王,前阵子您不是出了本《文昭王文选第二卷》吗?里面不是有首诗是这么写得:远望岳麓清幽幽,上头细来下头粗,龙骧虎步山中走,不愿上下一般粗。”
话说七分就可以了,如果说的太直白,说不定听者反而把说得人也给埋怨上了,显然这钟谟就是深谙此道。他将马希范的诗念出来以后,就默然不语了。
“打,给照死了打!”马希范彻底的愤怒了,这个王八蛋,老子无非说了句“不愿上下一般粗”,他潘佑竟敢讥讽自己把青山比成了棒槌!
马希范这话一出,徐锴站出来说道:“太上王,昔年陈琳做讨贼檄文,辱骂曹操三代,后来,陈琳被曹操活捉,曹操却并不怪罪,除了曹公心胸开阔之外,想必也是因为时移世易罢了。当时李唐犹存,潘佑作此狂妄的诗句,也无非是为了迎合故主罢了。太上王胸怀四海,何必为这小事和这小人置气呢?”
钟谟阴森森的说道:“徐先生,时移世易的话,倒也是个理由,可这‘纵使白丁赋诗中’难道不是讥讽我等,讥讽太上王是白丁吗?”
徐锴哈哈大笑,他拱手对马希范说道:“太上王,草民以为这一句不仅不是讥讽,而是实实在在的赞颂啊!”
“不知赞颂从何而来啊。”马希范一肚皮的不高兴。
“太上王,你想啊,这‘白丁就能赋诗’,岂不是千载以来的盛况啊,这岂不是说大楚福照四海,恩泽天下的表现吗?若为君清臣贤,四海延平,这白丁又哪有什么空暇的时间来等高远眺,盎然赋诗呢?”徐锴笑吟吟的说道。
中国的文字还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解释,居然也能自圆其说。可是最终决定权却是在老马的身上,马希范冷哼一声:“徐先生这话,恐怕未必吧。哼这潘佑如此狂妄,有岂肯写诗吹捧于我呢?”
“王师东来,所向披靡。这俨然是事实,草民觉得这诗却也不是什么吹捧,或许是潘先生有感而发,是肺腑之言啊!”
“那这‘老僧暮鼓空山鸣;马嘶古道黄衫影;王令西来半天红,八方百姓齐欢迎’,又怎么解释?”钟谟不怀好意的说道。
第130章 尽用楚人?(6)
徐锴一呆,似乎没有料到钟谟竟然有此一问。www。钟谟阴沉着的脸,终于灿烂了起来,他张嘴还没有说话,那边徐锴直愣愣的问道:“这首大逆不道的反诗,是潘先生写的吗?”
“厄……”钟谟不说话了,这“老马王八”还真没找出原作者呢?这样硬往潘佑的脑袋上面扣,恐怕影响很不好啊。毕竟楚王马云一直标榜自己,公正、公平,礼贤下士不说,境内还从来没有什么冤案。“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这个江南有名的才人脑袋上,恐怕会让江南士林一下子炸开了锅吧。除非有确切的证据,可有证据吗?
显然考虑这个问题的并不仅仅是钟谟一个人,廖框图他们也想到了,可是,他们想到了也没有啊,老马现在正在暴跳如雷呢。老马也不是傻子,徐锴那两句辩驳的话,压根就没有被他听进去,他现在认定这潘佑就是有意的挑衅、**裸的讥讽。可是徐锴的这一打岔,也不是没有一点功劳的,让老马从极其愤怒之中,稍微平息了一点。
廖框图趁机说道:“这潘佑这狂徒不仅罪大恶极,更是目无君上,这样打死了他,在他心里,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死得其所呢?太上王,老臣以为打死他反倒便宜了他,不如让有司依律审判,让他辩无可辩,使天下人都知道他的罪过,再判他个明教罪人的罪名,让天下人都不耻他的为人,太上王,你觉得这样可好啊?”
钟谟眼睛一亮,徐锴的心却是咯噔一下,这个老家伙也真够黑心的了。像潘佑这样心怀故国的君子,死在楚国的屠刀之下,还真的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可是,你让他背上个“明教罪人”、“士林耻辱”的罪名,可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马希范显然是听进去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就依廖爱卿之言,恩,那这首反诗该怎么处理啊?”马希范顺手指了指“老马王八”的这首诗。
“太上王,这潘佑可恶是可恶,不过,这首反诗嘛,也未必便是他写得,这……臣以为,不如将他们暂时看押起来,徐徐侦查。如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了过去,臣恐怕有伤大楚的国威啊!”钟谟不怀好意的说道。
事实上,这反诗写出来之后,还真的是不好处理,置之不理,那自然是不妥的,就像钟谟说得那样,不仅仅是有辱国威了,江南的士林说不定会以为楚国好欺负,什么样的借古讽今、怀念故国的诗词都会出来,这可就大大的影响到楚国的稳定了;可是,抓起来,也不太好,为什么?因为这批人的地位放在那里呢,他们都是江南士林的翘楚,特别是像徐锴、徐铉兄弟俩,文章见识都是第一流的。这批人在李唐的朝廷里,未必是权倾一时,可在江南,特别是金陵的民望确实很高的,贸然将他们给拿下,即便不会激起民变,可这悠悠之口恐怕就再也堵不住了!
如果是马云在这里,他肯定是思前想后,一时半会儿绝对拿不定主意的,可是,眼下的大拿是老马,老马大手一挥:“全部拿下,押解刑部,恩,让赵普加紧审讯,给他三天的期限,一定要给寡人查出来到底是谁写得反诗!”
马希范说话,又想了想,对这刘彦继续说道:“刘彦你也去刑部,好好的跟赵普说说诗会中的事情。”
刘彦连忙答应了。这参加诗会的每个文人都有一张桌子,几张宣纸,有些人,特别是“天策府十八学士们”写得诗词可不至一首,而且他们也不是一齐交上来的,大都是写了一首,先交上来,接着再写,这么一来,顺序一类的全都乱了,还真的是不好查。
刘彦带着这么一伙子文人骚客,直接去了刑部,这一路上招摇过市的,立刻就引起了金陵的轰动和恐慌,街上的行人议论纷纷。
“你看,那个不是徐大人吗?”
“咦,这个不是钟陵先生吗?怎么他们都被捉拿了呢?”
就在这议论之中,刘彦把这些人犯送到了刑部大堂,在刑部值守的刑部侍郎吴宏听说了以后,大惊失色,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吴宏也算是朝廷的大员了,他们这些人对国策的把握显然要比廖框图更是强上一些,看着刘彦满不在乎的样子,吴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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