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箭》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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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凤却瞧也未瞧她一眼,只管轻轻放下展梦白,又去燃起铜灯,这才缓缓转过身子,接连几脚,踢开了萧飞雨穴道。
萧飞雨穴道虽然被解,但身子却被踢着着实疼痛,一跃而起,大怒道:“丑丫头,你难道没有手么?”
唐凤听得这‘丑丫头’三字,顿觉心头一阵疼痛,她自负美貌,最是听不得这‘丑’字,急怒之下,目中突然落下泪来。
萧飞雨呆了一呆,气又平了,陪笑道:“是我不好,你救我性命,解了我穴道,我原该感激你才好,你莫生气。”
唐凤也不理她,只是瞪眼瞧着她容貌,越瞧越觉人家实比自己美上多倍,不禁流泪道:“不错,我是个丑丫头。”
她平生第一次自觉自己容貌丑陋,这‘丑丫头’三个字自她自己口中说来,她心头当真更是委屈伤心。
萧飞雨这才知道是这三字刺伤了她,连忙陪笑道:“那‘丑丫头’三字,我本是说着玩的,其实你一点也不丑……哎,你瞧,我爹爹常骂我是个臭丫头,其实我身上才香哩,那里臭了,好姑娘,这种话认不得真的呀………”但无论她说得如何动听,唐凤只是瞪起眼睛,给她个不理不睬。
只听展梦白呻吟一声,萧飞雨本已无计可施,又着实关心展梦白的伤势,当下叹息着转身探望展梦白。
但见他牙关紧咬,面容苍白,萧飞雨心头一酸,突然想起林软红给她的伤药,只是此间无水,她犹疑半晌,终于轻轻的道:“唐姑娘,你莫笑我。”将伤药放在口中嚼的碎了,一口口哺入展梦白嘴里。
她不唤那一声倒也罢了,这一声唤出,唐凤自然回过头来,也自然瞧见了她这番亲密的举动。灯光下只见她满面泪痕,显见心中关切已极,她容貌本已绝美,此刻那苍白的面靥被灯光所映,更是楚楚动人。
只瞧得唐凤更是自惭形秽,心里自也是妒恨,突然咬牙道:“乘你们活着的时候,快亲热亲热吧!”
萧飞雨呆了一呆,目中虽在流泪,口中却陪笑道:“好姑娘,你莫要怪我,等咱们出去后,一定好生谢你。”
唐凤冷笑道:“咱们……哼,咱们谁也莫想出去了。”
萧飞雨失色道:“你……你说什么?”
唐凤冷笑一声,道:“这里既无粮食,也无饮水,谁在这儿也莫想活过半个月,大家一齐等死吧!”
萧飞雨大惊道:“你……你莫非不知道出去的法子?”
唐凤目中满含怨毒,一字字缓缓道:“对了,我也不知道出去的法子,这石壁厚有两尺,谁也莫想打开。”
萧飞雨惊得呆了半晌,突然一跃而起,抓起她肩头,嘶声道:“你知道,你知道……
你一定知道。”
唐凤肩头被她捏得痛入骨髓,口中却格格大笑道:“不错,我知道如何出去,但偏不告诉你。”
萧飞雨道:“你……你为什么如此狠心?你要害死我,害死展梦白,莫非连你自己也不要命了?”
唐凤厉声狂笑道:“我还要什么命,我早已想死了,我既已不能嫁给展梦白,你也莫想嫁给他,咱们三个人一齐死吧!”
萧飞雨听她笑已有如疯狂一般,知道她所言非虚,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怒喝道:“你下说出来,我先教你受些活罪!”
她双掌一紧,唐凤更是痛澈心肺,但却笑得更是凄厉。
只听她厉声笑道:“好呀,再用力些……哈哈,只怪我太笨,方才为什么不将你留在外面……”
萧飞雨听得一怔,手掌不禁缓缓松开。
唐凤嘶声道:“动手呀上你怎地不动手了?”
萧飞雨狠狠一跺足,完全放开了她,回身奔向石壁前,突见那石壁之上嵌着两片亮晶晶的水晶,似是机关枢钮。
她大喜之下,过去动手旋转,两片水晶,却纹丝不动,凑眼上去一瞧,上面祠堂中景物突然尽收眼底!
原来这建造地道之人,昔日颇费苦心,在那石壁之间,嵌了两根铜管,铜管中上下各置几片磨得极为糟致的凸凹水晶,利用光线相射之理,使地窖中人自最下一片水晶之中,便能清楚瞧见上面的动静。
萧飞雨惊喜之下,眼睛再也不肯离开那片神奇的水晶。
这时正直铁驼将柳淡烟抛了出去,萧飞雨瞧的更是惊喜,只当救星已至,不禁放声大呼起来。
只要她呼声传了出去,铁驼用尽千方百计,也要救她出来,怎奈这石室深在地底,石壁更是坚厚,饶是萧飞雨喊得声嘶力竭,上面的人却丝毫也听不到,她空自满心焦急,竟无法可施。
唐凤格格大笑道:“你要喊只管喊吧,但你纵然喊破喉咙,也无人来救你,还是乖乖地等死吧!”
萧飞雨但觉心头一寒,噗地坐倒,但她此刻还有一线生机,只望林软红能说出她的下落,铁驼自必要设法救她!
这时祠堂外又有两人走过。
这两人一袭青袍,短仅及膝,足下自布高袜,撇尖洒鞋,手里拿着根笔直的长杖,杖身竟长达八尺,黑黝无光,看出甚是沉重,却不知何物所制,两人虽都身材高大,但这长杖竟比两人身形还长出一截。
两人背后斜背包袱,头戴竹笠,这竹笠更是奇特,望去宛如个笼子一般,将两人面目一齐遮住。
但闻杖声‘铎铎’,两人扶杖而来,四只眼睛,在竹笠里闪闪发光,步履更是矫健,显见也是武林高手。
祠堂中搏斗之声,随风隐隐传来。
两人听了,对望一眼,其中一人道:“那里有人打架?”此人声音粗豪,但听来年纪却不甚大。
另一人凝神倾听半晌,道:“打架的人,武功不弱,咱们瞧瞧去!”此人声音苍老,竟能从声音中听出搏斗之人武功强弱,江湖历练之深,更不待言,当下两人展动身形,掠入祠堂中,大凡练武之人,瞧见有人过招比武,总不免见猎心喜,何况蓝大先生与铁驼这番恶斗,更是武林罕睹。
两人在门口瞧了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离开,闪身角落之中,凝神旁观起来,众人俱都无心他顾,自未在意。
林软红双拳紧握,更已瞧得目定神夺。
只见铁驼招式狂急,招招式式,俱是势可开山,刚猛无俦,双臂舒展伸缩,收发间更是迅急无比。
蓝大先生招式反似不及他那般威猛,出手更是守多攻少,明眼人一望而知,这当代武雄显然未尽全力。
铁驼是何等人物,怎会不知,一面动手,一面大骂道:“假牛鼻子,要打就打个痛快,留半分力气都不是东西。”
蓝大先生哈哈笑道:“你若能逼我施出全力,才是你的本事,只会口里乱喊,又算什么东西?”
铁驼大怒道:“好!”双拳明明一齐击出,拳到中途,左拳突然一缩,右拳击出,竟比平时长了三寸。
这一招‘此消彼长’,正是‘通臂拳’中无上妙着,对方明明见这一拳已够不上部位,这一拳却偏能打在他身上,端的人所难防,何况铁驼这一拳竟长了三寸之多。
蓝大先生武功虽高,也不禁吃了一惊,身子一溜,退后三尺,但闻衣袂破风,有如刀刮,显见他退的是何等焦急?
铁驼大喝道:“退的好,再瞧这个!”双拳错落,连攻三拳,这三拳虚实消长,更是招招出人意表。
林软红等人早已瞧的惶然色变,暗暗为蓝大先生担心,那知蓝大先生长笑之间,又已将三招避过。
那青袍人似也看的手痒,不住以杖顿地,连声呼喝,他自家显也身怀绝技,眼见大高手在面前动手,早已不甘寂寞!
铁驼突然凌空一个斛斗,落到他面前,大喝道:“我两人在这里好生打架,你却在此胡乱打混作甚?”
青袍人冷冷道:“你若是输的急了,要找别人出气,不如索性退下来,让洒家去代你打一架!”
此人眼见蓝大先生与铁驼如此武功,居然还敢出来架梁,林软红等人不禁大是惊奇,只当他活得腻了!
铁驼也不觉呆了一呆,方自大怒道:“原来你瞧的手痒,想打架是么,老夫这却不能辜负了你。”
蓝大先生笑道:“你我还未打完,你何苦去找人晦气?”
青袍人仰首笑道:“无妨,你手下留情,他却不知,待洒家教训故训他便了!”鞭臂一振,将身后包袱甩落地上!
另一人慢声道:“师傅,你老人家何苦……”他生怕自己师傅一个失手输了,岂非输的不明不自,冤枉已极。
青袍人大笑道:“为师已有数十年未遇敌手,今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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