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糜》第94章


“她来看我了!”心里狂叫着,也不知哪来地力量,余士杰精神猛振,翻手一路倒披风剑法使得凌厉狠辣,招招拼命,顿时把谢一迫得步步后退,眼见得再退几步就要跌下台来认输。台下青城掌门拈须微笑,武当玉尘道长却铁青了脸色。
“余士杰,你疯了吗?”谢一忍不住喝道,比武要分输赢,终归会伤和气,但为了避免结成血仇,大会特地设置了不能故意致人重伤的规定,否则经评判合议后,伤人地人也会被取消参赛资格。早上陈思齐被杨北优所伤并不属于故意,又是杨北优落败,所以这条规则并不适用,但余士杰这样打法,摆明了是不见血不罢休,就算打败了谢一,他自己也是要被取消资格的。
“谢兄,为博美人一笑,兄弟对不住你了。”余士杰一手快剑使得更加矫健,谢一的武当剑法没有青城的凌厉,被余士杰抢了先手竟然一时扳不回来。面对耀眼生花的剑尖,他要嘛继续后退直到跌落擂台,要嘛就被戳几个透明窟窿,但是后果却是一样的,他都不可能再进入下一轮的赛事。
谢一又惊又怒,百忙这中朝远处平台上的鹅黄倩影望了一眼,心道:余士杰你不仁我便不义,你也别来怪我。一咬牙从怀中摸出一枚指环套在左手中指。
余士杰见把谢一迫到了台边,大喜之下笑道:“谢兄,一会兄弟给你赔礼。”谁知谢一突然伸指大叫:“周彦仙!”余士杰怔了下,不由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说时迟那时快,谢一突然反攻,捏个太极剑剑诀横剑一封,顺势一引,把余士杰的剑荡开,欺身撞进他怀里,左掌顺势轻拍他胸口,指环中刹时射出数根极细的银针。
这个指环是谢一的秘密武器,只要用力一按指环上机括,就会激射出数枝暗藏的细如牛毛的银针。针上喂有极厉害的软骨酥散,只要被它射中药效立马发作,任是多强的武功也无可奈何。谢一自知这暗器厉害就厉害在出其不意,是以从不轻用,每次万不得已用时都是在双方极度接近时夹在掌风中无声无息射出,对方不知掌中有针,若避的仅是掌势难免中针,若出掌硬接,更是必中无疑,实是他偷袭的必杀招。此时见余士杰被他引开注意,又是近在胸口发出,余士杰绝对是避无可避。
谢一心中冷笑,大会只规定了不许重伤他人,可没规定不能使暗器和毒药。余士杰中针后也死不了,一会儿拿个磁石给他吸出针来,再给他吃颗软骨酥的解药,那余士杰等于没受什么伤,评判们就不能判定自己故意致伤,而取消自己的资格。虽然这秘密武器要曝光,不过只要能保得自己继续前行也是值得的。
第一百十九章 出手
谢一清突然眼前一花,被一股力道托着飞起来,象断了线的鹞子般坠下擂台,快落地时身上的力道一松,他不由自主的凌空翻了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他又惊又怒,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摔下来,一时作声不得。
台下观战的人猛地哗叫起来,雷鸣般叫好。谢一清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台上多了个人。白衣胜雪,剑眉入鬓,身材高瘦挺拔,眼神清澈明亮。日光打在他头顶,发际闪耀着乌蓝的光芒,整个人便似幅精心绘就的风景,浸润了天地精华,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你是何人?”青城掌门木非道长沉着脸喝问。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小子一出手就打落了谢一清,虽然间接帮了余士杰的忙,可余士杰拼尽全力才夺得的一点优势也被这小子一扫殆尽。
“他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天外飞仙周彦仙!”评判席上慕容山庄庄主慕容博文拈须笑道,他的嗓门天生宏亮,再加上练得有狮子吼神功,平平常常的一句话竟引得山谷隆隆轰响,群豪尽皆惊佩。
“周彦仙?他就是周彦仙?”谢一清红着眼,一振剑就要往台上扑,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恨不得把这个毁了他所有机心的人当场搠个透明窟窿。他师傅玉尘道长一掌按下他,铁青着脸摇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徒弟不懂,他却是看得懂的,周彦仙那一掌地力道收放自如。既打飞了谢一清,又让他稳当落地不致受伤出丑。其间掌力变化之精准若无过人的功力绝无可能办到。他为人精明谨慎,要等木非试探了对方实力才做计较。
“原来你就是周彦仙。”木非道长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不知周大侠在别人比武时为何要横插一手?小徒本事虽然不济,也是代表着青城一脉。其中道理还请周大侠指点。”
谁都知道他这指点的意思,若是周彦仙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就要对周彦仙不客气了。
周彦仙淡淡道:“既然是比武大会,那就是谁都可以来比,我也是来比武地。”此言一出,举场哗然。
“若要比武你就该报名参赛,焉有半途强插的道理,我看你分明是来捣乱地。”木非道长勃然大怒。
“木非道长错怪周大侠了。大会规例中有一条,若在江湖中有特殊声望的人可由两位评判提名。经全体评判审议后认可其参赛资格。所以,周大侠现在参赛也是可以的。”
“不知是哪几位评判提的名?”木非道长怔了一怔,忍着怒气问道。
“乃是总评判刑大人和老朽提名。刚刚经过全体评判审议,一致通过了周大侠的参赛资格。”慕容博文伸手一引。指向在评判席上正襟危坐地评判们。这次大会的评判全部是由年高德昭的武林名宿组成。为公平起见凡有亲人或者弟子参与比武的一律不能当评判,是以武当掌门玉尘道长这样尊崇的身份也不能坐到上面去。因为他的几个弟子都参与了比武。
“虽然他有参赛资格,自该等大会安排他上台,怎么能抢在别人比武的要紧时候偷袭呢?”木非道长眼见周彦仙身份合格,便转而质疑他上台比武的时机。
“此时上台一则是看不惯某些人为赢比赛不择手段,暗中偷袭,二则是应约而来。”周彦仙并不看台下,双眼出神地望着天际的霓彩。群豪却奇怪地并不觉得他地举止傲慢无礼。
周彦仙一扬右手,指间夹着数枚牛毛细针,在日光下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谢一清谢兄,这些无影针周某物归原主。”扬手一挥,银针破风而出。
谢一清大惊失色,银针细巧全凭巧劲发出,周彦仙竟能让银针飞行之际带着破空之声,这样的内力只怕连自己师傅也未必做得到。他欲待要闪,那针飞行速度惊人,等他脑中闪过躲闪地念头,连看都没看到银针已然透衣而入。只觉身子一僵,全身已经僵木不能动。
玉尘道长脸色铁青,他在谢一清身边也来不及为他拍落,身为武当掌门已然是颜面无光。再一看五枚细针分刺谢一前胸五大穴位,每根针都只入肉一分,针尾尚露在长衫外。银针打穴虽难也不奇怪,但这针带破空之声,可想其内力之惊人,若是透体而入他还不至于失色,但要做到如周彦仙这般入体一分便将针上雄浑劲力尽数自行化解他自问万万做不到。
场上识货的人不在少数,顿时叫了个满堂彩。
“走!”玉尘道长脸色数变,狠狠一跺脚,率领武当派弟子飞奔下山。谢一清中了软骨酥不能行动,玉尘也不便在众人面前翻找谢一清地解药,只得由其他门人背着。
木非道长脸上一阵红,此刻他自然知道若非周彦仙出手,跌下台地便是自己的弟子了。他自己没看出玄机,大感脸上无光,也拉不下脸来感谢周彦仙。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不知周大侠是应何人之约?”
这时已有日前在泰安街道目睹了余士杰挑衅地人大声叫道:“自然是应木非道长您那个宝贝徒弟的约!”
“不错不错,余士杰不是要挑战天外飞仙吗?还不快上去打?”
喧喧攘攘到处都是起哄的,自从周彦仙出场后大家似乎都忘了这场比武原本是属于另外两个人的。余士杰充耳不闻,他自周彦仙上台后一直没说话,只是呆呆凝视着远处高台上的那抹鹅黄倩影怔怔出神。
“余兄,请!”周彦仙做个请的姿势,意态闲雅潇洒,说不出的清华脱俗,顿时又引来满场喝彩。
他当然知道余士杰在看的是谁,天知道他要多辛苦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往那个方向看去。但即使他不看,他的心也能清晰的勾勒出她的影子。有些人一旦记得,便从此烙在了心里,一呼一吸都是她的气息,不知该如何忘却。
余士杰第一次正眼打量周彦仙,不由也要承认周彦仙隽朗都丽,人所难及,他若涩地笑了笑,无限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海棠,大声道:“天下英雄见证,这场比试你我不死不休!”
剑出人至,抖手就是他最擅长的倒披风剑法。剑势凌厉诡异,比之刚刚对付谢一清时还要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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