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6章


这是玉宁,杜叔说:乔慧的儿子。
空慧又笑了笑说我可以感觉地到,小欢欢以前经常给我描述他兄弟俩。他转头向我问:听说你和你弟弟区别就在你左耳后多一粒黑痣?
我点点头。空慧对杜叔说,老杜,能让这孩子今晚待在这里吗,我想我有话跟他说。杜叔忙道:玉宁,你就留在这里和大师谈谈心吧,这里也清净得很。
我没什么意见,反正我是个没有家的人了,在哪里过大年初一不一样?再说空慧给我的印象的确不错,我就没有任何反对。杜叔说初二接我回去,然后他们就先走了。空慧让一个叫做秋明的小师傅待我先回秋明的房间,他便去罗汉堂参加百僧唱经祈福大会去了。
秋明的房间很简单朴实,一张矮脚榻,一顶帐,一张矮梨木方桌。桌子上一副木鱼,一套茶具,桌下一对蒲团,如是而已。房间简陋,却极其干净。
秋明沏了壶茶。他跪在矮桌对面,茶香和水气在脸前氤氲。我注意到他是个异常清秀的男孩子,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眉宇间隐隐一股书卷气。这可能是我在北京影视读夜校时形成的习惯,总喜欢观察一个人并判断他的内心世界。现在我可以肯定,秋明想说些什么。
我用茶碗盖子扣了扣碗沿,对他说:我认识你的。
什么?他惊奇地抬起头:我们没有见过的。
我的确是认识他的,确切来说是听说过的。很早以前就听杜叔说过,相国寺那里有个佛学研究生,人聪明善辩,是个奇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妈从不允许我和亚宁到相国寺来。在相国寺旁边生长了二十年,今天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杜姨倒是常背着我妈不知道对我和亚宁说,别看你哥俩一个赛一个的能耐,恐怕加起来比不上人家秋明一个!说得亚宁十分不服气非要见识见识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我忽然想起杜姨以前给我说过的那件事,便问他:02年市盘鼓亮相大赛时你是市宣传部请的评委之一?
他谦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杜姨告诉过我,我和亚宁参加那一届盘鼓赛时恰好秋明应邀作评委,我是不记得当时评委席上有没有一个和尚,只是明白眼前的人就是脑海里那个有才有貌的奇僧了。
雪一直飘,在这座偏院里,寂静像炉里燃烧的香一样,四处弥漫。没有来来往往的香客,没有许愿还愿的嘈杂,只有偶尔一两个僧人匆匆穿过木廊往前院而去,留下一串空寂的脚步声。
我们谁也不说话,对望一阵,忽然一起笑了起来。那是种说不出来的默契,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的朋友相逢了一般。
秋明起身去墙上摘下一把古琴,漆黑发亮的琴身是那种洒脱的蕉叶式,十三枚玉徽片散发着柔和的琥珀光泽,淡淡的。七弦从岳山上飞架下来,弦质是上等的冰鲛蚕丝。一把赫红的琴穗,正是一尺二的正制。看上去的确是一把赏心悦目的好琴,较之千百年传下来的“奔雷”、“大圣遗音”、“焦尾”和“绿绮”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双手一捺琴弦,我以为他要抚奏一曲,不料他将琴一托,隔着桌子递过来:早听杜叔叔说起玉宁兄家学渊博,于琴上也是行家里手,就请玉宁兄为我赏琴,万望不要推辞。
我接了,翻到琴腹,见龙池之中刻着两个瘦金体:雷鸣。下边是两排小篆:“欲君者,君不欲;君欲者,不欲君”。落款:“僧秋明斫琴于风雪汴梁”。字迹都是阴凹刻,涂以石青。我大致用手量一下琴体,不禁暗暗叫绝:
极是正制!长三尺六寸五分,肩宽二十一,岳山高三分五,弦间距半分,琴面如镜,琴轸丝丝入扣。好琴。
秋明呷了口茶,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这是我刚斫的,试试音质看。
将琴平置桌上,试抚古调《碣石调幽兰》。果然好形好音。散音洪厚,按音清澈,泛音响亮,不愧“雷鸣”二字…………音若奔雷,响似谷鸣。
正惺惺相惜之时,空慧禅师进来,抖落一身的雪片。同来的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穿着一双旅游鞋,土黄色的棉袍又大又敞,穿在身上极是不称。空慧对秋明说,你去领如明作达摩殿作晚课去罢。
秋明掌上烛,我才发现天已经垂暮了。他剔了剔烛心,才抓起一把竹骨伞,和如明小和尚出门而去。空慧转头看了我好一阵子,才叹口气说:
我和你母亲是旧相识。
那夜,空慧竟然告诉了我一个关于我妈妈的隐情。夜里,躺在秋明的床上,想着空慧的话,心中极其烦躁,难以入眠。秋明在主持新年通宵颂经会,我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百无聊赖之际,打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一开机发现,又是一打的短信,都是那个叫周扬的小子发来的。无一不是埋怨为什么一直关机。我想就那天我没能去参加他的邀请去剧院的原因,我还是很有必要给他解释一下的,毕竟作为一个陌生人,他为我冻伤了。我真的有点内疚…………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瓜葛。
我拨了一下他的手机,居然开着机。现在都零点了。我试着发了条信息问他怎么还不睡。他马上回信说睡不着。他反问我为什么现在开机,为什么也不睡。我说我很矛盾。
什么矛盾,他问。我告诉他,亚宁,就是我去世了的弟弟,他临终前要我把他的骨灰洒在我们幼时玩耍过的黄河滩上,可是我想让他睡在爸爸妈妈的身边,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空慧给我说的那个事情,但最终压在舌根下没有说出来,用亚宁的话题引开了。毕竟我们还只是陌生人,不论我多么想找个人倾诉,却也不至于这般冲动。
他等了好久才回复说,他正和雷子在一个寺院里让法师祈福祛病,他认识一个很资深的法师,我的问题他可以代我向那个法师咨询一下。最后他又说,他这次感冒出奇地凶,嗓子都给烧坏了,又给你联系不上,急都急坏了。
我对他的感冒并不太担心,因为我明白感冒是只纸老虎,来势汹汹,一旦退去也很快。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说的能解我愁烦的法师又是谁。我发信息问他:你在哪里。
信息刚传送,他的短信就过来:
我在相国寺。
4。冷眼
逃避不了那种纷扰
就只有抱着臂
以种拒绝的姿态
看生命的折腾。
缁华顿改,昔年红妆
也已经成了一种仰望的 遥不可急。
经白衣介绍,我到了刘涛的“天鹅饭店”工作。在天鹅里,是十分单调乏味的。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十分充实。
老板刘涛应允了我第一个月工资八百块,三个月后增加到一千五。分红另计。我粗略算了一下,如果真拿一千五以上,我本身花不到什么钱,那么把钱全部攒下来,足以对付得住亚宁每年万把块的学费;而亚宁自己的奖学金和他给人拍广告的外快则可以顾上他的伙食费用。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很受安慰,因为能把亚宁供应成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了。我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我必须对他负起责任。
站在饭店二楼的简单卧室里,透窗向西看,是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轰轰隆隆的卷扬机和拌水泥机声让我感觉到人生就是不停工作、不断的付出,以及付出多少才能收获多少的淳朴理念。也许是我干活卖力的缘故,虽然刘涛并不指派给我太多的活,但我是看见活就去努力地干,因此博得刘涛对我的赏识。半个月来工资已经连涨三次,月底第一次薪水连基本工资带提成,竟然突破了两千。
发工资那天我自己是十分的兴奋,但另外三个员工似乎并不太高兴。姑且称他们甲乙丙。甲乙丙不是那种嫌钱少的不高兴,似乎是对这千把块钱压根没有放在眼里的无所谓的样子。刘涛请我们四个员工吃饭,饭桌上,他将钱码在我面前。我说谢谢刘老板。刘涛边开啤酒边说: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再叫我老板,叫涛哥就行。你们几个都是少见的好兄弟,来,咱痛痛快快喝一场,不醉不睡的啊。
几个人就喝到一处。我酒力不敌,勉强喝点就拒绝再喝。甲乙丙三人十分聪明,谁都不敢和涛哥对阵,就连起来轮流和他干碰,最叫狠的是小丙,他趁着涛哥喝得七八层时,竟然趁他不备,往啤酒瓶里掺白酒。然后他们三个喝的还是啤酒,涛哥喝的是白酒加啤酒,最容易让人过量的喝法。最终在同心合力下,终于将涛哥放倒。甲乙丙喝得也差不多了,纷纷离去,把我和涛哥丢在那里。
我把烂醉如泥的涛哥拖回他的卧室。他的卧室在饭店的地下室里,之前我是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当我推开卧室的门时,不禁惊得呆了。原来,这么龌龊的小饭店内,竟然有这么奢华的房间。红木的家具和高档的真皮沙发以及枝状吊灯,让人眼花缭乱;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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