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55章


七炕七揉的极品铁观音,杭州名茶大家沈慕溪亲手采炒,尝一尝。
他抬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如明,见如明一幅睡着的样子将脑袋搭在我肩膀上赖着不下来,便笑着说:小淘气,跟人家玉宁哥哥又不熟,就这样乱刺闹人家的!
如明仿佛是真的睡着了,秋明便不再说话,用手指了指示意我放他到布帐里面的床榻上。我轻轻将如明放躺榻上,秋明从床头的柳条奁里取了条灰色粗布薄被轻轻给他盖好,又摘下帐钩放好帐子,才边往桌子边走边说这孩子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性子孤僻的紧,就和我还合的莱,今儿又和你闹上了,看来你们到投缘。
我坐在桌前啜了口茶,笑笑:我一张娃娃脸,招引孩子,当个男保姆倒合适!
秋明笑了,用手摸摸烫了九疤的光头,便垂眉去喝茶。隔着烛光,我才第一次看清了秋明的模样。上次和他见面,只顾玩琴没顾上和他细谈,更没有注意他长相,现在看清了,他竟然是个龙准高挺、眉目如画的美男子。
一时间,我竟然愣了。
怎么不说话,他扬扬眉问。
说什么呢!我说:很多事儿不用说都明白的。
他笑了笑说那倒是。
我忽然想起如明在路上和我说的话,不禁笑着问:哎,秋明,你和如明说什么来着,让他小孩子家疯言疯语的。
他说什么了,秋明忽然有点紧张地问,似乎给泄漏了什么秘密一般。
我正想说什么也没说时,床上的帐子忽一下给撩开,如明从里面一下子跳了起来站在榻沿上喊:你不让我告诉玉宁哥哥你喜欢他,我就没有告诉他啊,我就说了他很漂亮,这也是你说的吧!出家人可不打诳语的!
说着,滴溜一下又钻进去,扑腾几下就没声息了。
我不禁一愣。再看秋明,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色极其尴尬。他猛然站起来喊小淘气你给我出来。
我喝了口茶,说秋明,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不能好好说,关小孩子什么事情呢!
秋明讪讪坐下,低着头喝茶,将一张绯红的脸藏在氤氲的茶雾里,白蒙蒙的水汽让我再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们都沉默了,一直沉默,听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拍在地上青石板上的声音和屋顶的风呼啸而过的声响。我还记得上次我和秋明在这里见面,是大年初一,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雪像离乱的心事,像雪白的灵魂在疯狂舞蹈。而现在,我们却听着陈冷静默的春雨,咀嚼着一场突兀其来的尴尬,让人心中潮潮的,闷闷的。
秋明,我们还是好朋友。我说。
说出这句话才感觉到自己好虚伪,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么句没意义的话来,难道我想过因为他的想法而和他断交吗?没有,因此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是为了安慰秋明?他若放不下,任谁都劝解他不了,他若想得开更用不着别人来说。
因此一言落空,我也陷入彻底的沉默中去了。
也罢!秋明却接上我的那句毫无意义的话,打破了两个人久久的沉默:玉宁,既然都说透了,我们便不要再用沉默煎熬自己了,我们谈谈好么?
我点了点头。
秋明将放在桌角的那串黑檀木佛珠拾起来,习惯性地在指间轻捻,月白色的偏衫使他看上去有点寒冷淡薄:
“我从头说吧。这是你上次问我而我一直没有回答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大学毕业出家。
“我原籍是河北邯郸,97年考上上海大学外贸日语专业。在校期间,我给一个叫康的师兄吸引,便和他发生了关系,从此不再对女生感兴趣。直到大四。
“康的家在浦东,是一家极有势力的官僚人家,家教很严,当他向家里提出要和我在一起时,他的父亲嫌丢人,便狠狠打了他一顿。康竟然负气地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了。那时我最后一次去他的房间,便看到一缸殷红的血水。他是学医的,找腕上的动脉极准,只割了轻轻一刀片,便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康的离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那么倔强,他的家庭那么反对,如果一定要有牺牲也只能是他。
“在这点上,我和康受到的阻力一样,我的爸妈也坚决反对我和他在一起,而且扬言,我一天不离开他,就断我一天的生活费,他们骂我耍流氓。自从康死后,我便给远在邯郸的爸妈打电话,要他们以后不要再骂我耍流氓了,我不会再让他们丢人。我便考入了华东佛学院,正式出家了。经过我和康双方反对的事儿,我便明白,这种关系是不被人承认的,始终是弱势群体,永远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我已经心灰意冷了。
“偶尔一次结识空慧禅师,他说起你们兄弟俩是始里面的人中龙凤,说我们可能投缘,我便想结识你们。在第二届菊展招商会开幕式的盘鼓赛上,我应邀去做评委,听过杜姨的介绍,我马上认定领舞的那对双胞胎就是你们俩。并且我可以看出,你们一个狂放,一个收敛;一个躁动,一个沉静。自从年初一你借宿相国寺我们正式见面,我倒真的挺在乎你,但是我知道,这事儿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我除了和如明说说心里话,再没有向任何人表白过。
“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倒还真的有点想你,但打你电话不通,到龙亭你们家人家说你们搬走了,我才十分担心临走前不能再见你最后一面,幸好你竟然来了。。。。。。”
“什么,你要走啊!”我问。
秋明神色惨淡地笑了笑:“是!我不想再让自己因你而胡思乱想静不下禅心,也不想你知道后徒增烦恼,便决定去峨嵋光明顶挂单,理事院都已经给联系好了,武艺便走,今儿听说你已有了妻子,很好,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平平淡淡,的确是红尘之福阿!我有件事情拜托你。”
他顿了顿,看我没有什么反对,便接着说:“是如明这孩子的事情。如明是空慧禅师捡来的孤儿,因为孤儿院那里因为手续问题没联系好,就暂时在寺里居住。如今空慧禅师已经去了浙江的普陀禅院,不日我也将走,而如明将被送往孤儿院。我一个大学同学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给我说过里面孩子的生活,超乎我们所能想象的悲惨,他说下辈子倘若他还是孤儿,他宁可到街头要饭也不要进那种地方。所以,我实在不忍心如明送到那里去,你能不能在乡下找个普通人家把他收养了,让他得到一点大人的爱?!”
说着,秋明竟然潸然泪下,神色极其黯淡。我看了看塌上垂着的帐子,一动不动,显然这么长时间,如明已经真的睡着了。
我说秋明你放心,这孩子很伶俐,我很喜欢,又看他和我还挺合得来,要不我就收养了他,只当认个弟弟。对了,还有,我现在已经不在市里居住了,我的户口要拔到乡下去,那里很穷,但日子过得很平淡快乐,相信如明跟着不会受太大的委屈。
秋明含着泪笑道谢谢,明天我和你去理事院找理事长老,再一同去民政部门把户口迁你那里去,手续很简单不很麻烦。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
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这个话题一结束,俩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子,天全部暗下来,他才说:玉宁,看出来,你对同性的话题很避讳,你有故事不愿意讲,对么?
我苦笑了笑,点点头:“不是不愿,是不敢!我不敢再揭心上的疤。我能亲口告诉的只能是,我的弟弟亚宁是因同性恋的事情而死,我一辈子也无法在接受或面对那种事情。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周围特别优秀的男孩子都是同性恋!譬如亚宁,譬如你,譬如周扬。。。。。。”
周扬?秋明忽然问:就是年初一和你谈了一个通宵的周副市长的儿子?
我说是。
秋明探身过来说:玉宁,在你消失的这一个月里,他让周副的小刘司机来我这里打听你有没有来过,都七八次了,说周扬病的不清快不行了,一直撑着要见你。。。。。。
忽然我的泪就下来了,流落满面,一阵阵的心痛。
原本我以为抠掉手机卡逃到乡下,就会忘了一切,但经秋明一提周扬,我的大脑马上又被伤心的记忆填满,一个个人物又开始清晰地浮现闪耀:冷艳清高的苏菲,漂亮单纯的周扬,黑黑的体贴的雷子,刁蛮任性的玲子,懂事的优优,冲动的小雅,卷睫毛的小雨,满脸痘痘的彦辉,卷头发的义气的陈陈,剃着平头的周副,告诉我所谓那个秘密的空慧,都马上回来袭击我。
尤其是那个周扬,一个让人心疼又无奈的孩子。我想我可以答应他作任何事情的,但只是要除了那件事。但偏偏,他是一个隐藏的G,他给我下了一道我永远解答不了的难题,正如在北京亚宁给我的难题一样…………他们都是G,而且要我成为G,亚宁那时见我始终不答应也不原谅他,他便选择了死亡;我想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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