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第30章


蒋雅希?
琳在我身边大声地叫卖:“荧光棒,支持你的偶像。望远镜,看清你的偶像!荧光棒,支持你的偶像。望远镜,看清你的偶像!荧光棒,支持你的偶像。望远镜,看清你的偶像!”见我看着海报发呆,她拉我一下说:“怎么了,李珥?”
我指指海报说:“我想我认得她。”
“你说蒋雅希?”琳说,“不会吧,昨晚她去了酒吧,你不是还说不知道她的吗?”
我说:“我想她是我的校友。”
“不会吧。”琳说,“她最近很红的,刚出的专辑卖得很好,听说她是在香港长大的,怎么会是你的校友?”
我转过头再去看海报,研究海报上那张化了妆的精致的脸。只是雪越下越大,挡住了我的视线。琳把两只手里的东西兴奋地拎起来,那些彩色的玩艺儿在雪地里闪着诱人的光茫,琳的心情不错,晃着它们说:“瞧我,业绩不错哦。你要赶快加油!这个圣诞节真是有气氛,李珥,等下我们溜进去看演出哦。”
“我们没票啊。”我说。
琳眨眨眼:“相信我,我有办法的。”
琳果然有通天的本领,她打了一个电话,跟人乱扯了一通,在演唱会开始一刻钟以后,一个矮个子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把我们顺利地接进了体育场,还是内场。
我一进去就看到了她,她正在台上热歌劲舞,台下的歌迷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尖叫声此起彼伏。
凭心而论,她唱的真的不错。
一曲歌罢,现场安静下来。她微笑着说:“下面,为大家唱一首你们喜欢的歌,也是我的成名曲,和刚才那首不同,这是一首很安静很伤感的歌……”
她没说完,台下的人已经在齐声大喊:“《十八岁的那颗流星》!”
“对。”她说,“《十八岁的那颗流星》,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在这个飘雪的圣诞节,雅希祝愿每个人都能拥有甜蜜的爱情。”
她叫自己雅希。
台下,她的歌迷团举着印有她照片的牌子,又开始在大声呼喊:“雅希雅希,我们爱你,雅希雅希,永远第一!”
她灿烂地笑了。灯光照着她年轻的脸,她真美得让人眩目。琳握了一下我的手,把我往舞台前方拉:“我们上去看清楚了,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校友!要真是的话,弄个签名来哦!”我身不由已地跟着她往前走,台上的灯忽然暗了,无数的流星在舞台的背景板上闪烁,她坐到台阶上,开始轻唱:
十八岁的那一年
我见过一颗流星
它悄悄对我说
在感情的世界没有永远
我心爱的男孩
他就陪在我身边
轻轻吻着我的脸
说爱我永远不会变
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们
永远啊它到底有多远
不知道从哪天起
我们不再相信
天长地久的诺言
岁月将遗忘
刻进我们的手掌
眼睛望不到
流水滴不穿
过去过不去
明天不会远
如今静悄悄
已经过了很多年
我想起
对着流星许过的心愿
我心爱的男孩
他早已不在我身边
流下眼泪前
美丽往事犹如昨天

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们
永远啊它到底有多远
不记得从哪天起
我们不再相信
地久天长的诺言
岁月将遗忘
刻进我们的手掌
眼睛望不到
流水滴不穿
过去过不去
明天不会远
我该如何告诉你啊
我的爱人
我没有忘记
我一直记得
十八岁的那颗流星
它吻过我的脸
在琳的带领下,我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离舞台最近的地方。我想我看得真切,我想我绝不会看错,那个在舞台上唱歌的女生,她的确是我的校友,张漾的女朋友,她叫蒋皎。她因为家里巨有钱而在学校著名,我想,每一个天中的学生都会知道她。
体育场里温度很高。琳早就脱掉了她的大衣,我却把大衣裹得更紧了,我埋下头,对琳说我不舒服,我要先回去了。琳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她说:“天啦,李珥,你不会又是在发烧吧?”
李珥7
容飞雪轻轻摇摇头,暂时将关于姐姐那些回忆抛诸脑后,继续考虑寻找祝和的事。此次武林盟声讨九圣教是江湖中一件大事,她本该亲自追查,只是最近三个月来都在跟踪秦洛,便无暇顾及,只是派了几个得力手下代劳。墨染峰上的变故她自是也知道得清楚,由手下的回报中却很难得知当时的真正场景,各人脸上的表情,口中的语气,这些都是她推断事情真相的绝好依据。谢千峰死了,他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外孙女被人劫走,九圣教上上下下成了空城,而如今又被一把火烧得干净,祝和一干人与谢千峰之间出了什么裂痕,他们又去了哪里,现在却是一团迷雾了。
容飞雪叹了口气,心道:若不是秦洛,又去哪里惹出这么多事端来?可转念又想及,若非秦洛,她自然也难以如此轻易就得到这枚血玉髓。血玉髓……她不由得攥紧了右手,姐姐的愿望终是达成了,只是她……
清儿心意也略有些烦乱,秦洛走了,容飞雪走了,他们似乎总是能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唯有她总是举棋不定,总是踌躇徘徊。还有三个月要等,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忽然间目光触及手中那一管铜箫,令她心中铮然一声,不知怎的就想下山去,仿佛有什么打开她封闭已久的一扇门,让她早就渴望宁静淡然的心又重有了向往繁华的念头。或许山下的人与事会让她再受许多伤害,但就这样隐藏起来岂非成了垂暮老者?一个人的愿望没有达成的时候,便是躲也躲不过自己的心吧,商乔如此,谢蕴也是如此。那么她也不该任由自己的怯懦恐怖打倒自己,那么,下山。
清儿站在谷口,回望九圣殿时,却见那新漆未久的梁柱上已有鸟雀集翔,暮春了,这些惊魂未定的鸟儿才第一次得以安心地置下窝来,但愿不再有人打扰它们了。她挥挥手,便带着微笑离去,凤羽剑带着母亲的温暖,铜箫却有股激人的魄力,竟令她不那么?厢辶恕?/P>;
秦洛在荒草没胫的小道上缓缓走着,以他的轻功,要日行千里并不成问题,他却不愿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自己的体力。反正肚子还没有饿到去要饭的地步,何必总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再说了,只要他摆出“鬼见愁”的名号,哪里还需去寻银子,银子自会来寻他,只是这银子必然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少不得要再刀尖上再滚几滚。
他知道前面便是一个小镇,到了彼处即便给人扛几天短工也能混个三饱一倒。有时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喜欢哪一种生活,一种叱咤风云,挥金如土,另一种低贫下贱,默默无名,偏偏在他心中总是难以取舍。唉,生来命贱。他微笑着给自己下了个定论,继续缓缓前行。
前面的小镇已遥遥在望,隐约听到车马之声,货郎今天大约是不来了,街上并没有小孩聚集着吵嚷,妇女们也没有拥出来讨价还价地闹成一片。近夏了,田里的活如同树阴中的蝉声一样日渐增多,街上的小酒馆里空荡荡的,小二懒洋洋地靠着墙打盹。秦洛信步踱了进去,在小二耳边大声叫道:“客人来了!”
小二惊得从墙上弹了起来,连喘了几口大气,才开始注意这个衣衫破旧,背负着双手的笑嘻嘻的男子,道:“客、客倌要点什么?”
秦洛既有心情与小二玩笑,自然也有心情坐下来小酌一番。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不过谁知道片刻之后会不会有人送钱到他腰包里来呢?
送钱的人居然真的来了。
小酒店外仿佛掠过一阵疾风,一个人影倏忽出现在门口,却是个劲装蒙面的女子,朝他问道:“尊驾可是鬼见愁?”
秦洛微微一笑,道:“咦,怎么最近找我的都是蒙面佳人,莫非在下走了桃花运不成?在下姓冉名青,鬼见愁什么的倒仿佛是有人这么叫。”
他心情看来真的很好,又给自己换了一个名字,还开起对方的玩笑来。这女子却如同没听到一样,漠然道:“我有一桩买卖,你做不做?”
秦洛道:“送上门的买卖,又是佳人的吩咐,哪有不接之理?只不知是要做些什么,报酬如何呢?”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你自己看罢。”说罢掷出一个纸团,恰落在秦洛桌前,显是唯恐隔墙有耳,因此把任务写了下来。
秦洛展开纸团,上面只有八个清秀小字:杀谢弈清,取血玉髓。
秦洛浑身电击般一震。
那女子道:“鬼见愁应该识得纸上这人吧?酬金一万两白银,你看如何?”
秦洛回过神来,哈哈一笑,道:“这人我确是认得,不过恕在下不才,这事在下却是办不来。”
那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冷晒道:“天下居然还有鬼见愁办不到的事!若是尊驾嫌酬金过少,大可自己报一个数上来,只要完成此事,我决不吝啬!”
秦洛摇头道:“此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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