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真的要他们断臂保全其他人的性命吗?”浅雨梦附耳在夏侯公子的身边,虽然她也恨他们将她们三姐妹逼入绝境,可是瞧见那一幕幕的温情,原来人类还是有一种叫做“保护”的心情,因为不愿意让在乎的人受伤,所以宁可牺牲自己!
她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了,自己这些年来对人类的厌恶,是不是太片面了?人类中,毕竟还有好人存在的啊!夏侯颜只是淡淡笑了,目光深邃似海,转眼又被掩盖,只留嘴角一个浅浅的弧度,轻声道,“先看着办吧。”她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浅雨梦有些惴惴不安,还是大姐莫愁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说道,“放心吧,他不会猛撞的,估计心里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了。”这个人虽然与她们相处没多少的时间,或许才几面之缘,不过她心里就是有着直觉,让她放心相信他。
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的。
一直沉默看待的林倾风,听得自己大姐胸有成竹的话,咧开嘴角,眼睛发亮,竟和小妹一起异口同声:“果然是大姐了解姐夫!”
莫愁直接一声不吭了。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夏侯颜故意作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很好心开口,“长老们,你们选择吧!”
温雅浅浅一笑,如同初次见面那般优雅温婉,暗中,又自有锋锐的棱角,现在,她甘愿为了保护在乎的人放弃自己,“我愿自断两臂,希望公子不要食言。”徐菲眼眶早就红得比兔子还形象,金豆豆一直掉落。蓝洛和小虎紧紧咬着牙根。
“算上我吧,虽然没了两条手臂挺可惜的,但是,我可以让二十人天天轮流着侍候我,多惬意!”第二个二话的,是任家五长老,平日里很不起眼的一个,但是现在这番话,却让的不少人肃然起敬。“长老你放心,阿弘一定天天侍候你!”一个身材结实魁梧的大个子哭得比女孩还要凄惨。五长老只是轻轻一笑。
第二个,却是青衣老人,他只是淡淡哂笑,道,“老夫也活得够久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养老,不过是两条胳膊而已,断了就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旁的白清华和白水儿,都死死咬住了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算我一个!”一句话,却是两个声音。素衣老人和酒糟鼻的糟老头一愣,转开视线之后,都笑了。“双臂,虽然很重要,如果能换来二十条鲜活的生命,断了无妨。”素衣老人微微一笑,让先前怨恨他想要独自离开的人,都羞愧低下头。
“人老了,看得东西也多了,以后的世界,是你们这群年轻人主宰的,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糟老头平常很少说话,但在这个时候,他只是无可奈何叹息一声,又继续恢复成他之前的散漫模样,众人却不敢再对他不敬。
六个人,有五个人同意了,还剩最后的十人……
众人的视线都紧紧盯着不曾开口的卓寿,只见他一反之前的激动,气定神闲接受来自各方的注视,却说:“我不断!”
轰隆一声,剩余的十人目光皆都呆滞了,若是按人数算,只要他断一臂,就可以挽回另外十个人!这比五人做出的让步实在太宽了,难道这样也不肯?!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他自顾自有理说道,“这又不是我卓家的人,我为什么要断臂?!要是真的有卓家的人,我自然愿意……”
众人却不想再听那理由了,在大难当前,这个人拒绝救他们四大家的人!不知道是谁说好誓言旦旦要保护四大家族的子弟们,原来,竟是这般荒唐理由!那十个人已经心灰意冷看着卓寿,看着他兀自搬出一条条理由来维护自己,只是冷冷鄙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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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了,内牛满面,怎么赶得这么紧还是错了两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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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出事 (已修)
“卓寿,你只需要断掉一臂,就可以挽回十条鲜活的生命,你当真不要?”夏侯颜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倪端,神色淡定如常,给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据我所知,卓寿长老在四大家族中也是个有威望的长辈,喜欢扶持晚辈,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牺牲呢。”
——那个混蛋说的?卓寿刚想要这样说,但周围的视线似乎有些不善,他只能咽下,争辩道,“你要搞清楚,是你说可以断也可以不断的。而且,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谁会那么蠢去自断手臂?!那些家伙也只是故作清高而已!
“哦,这样啊。”夏侯颜用手指摩擦,故意拉长了音,弄得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卓寿,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这个小子该不会想将他们都给杀了吧?“喂,小子,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他急急忙忙叫道,生怕夏侯颜反悔。
“公子,请动手吧,我们已经受够了。”十人中,一个青衫少女冷冷看了眼卓寿。
“慢着!”一直沉着脸色的莫愁,突然开口叫住,引得众人惊愕不已。她看着那十人,目光浮现着一丝丝缅怀之色,低道,“用我之一臂,可否换其十人之命?”她瞥向夏侯颜,灼灼之色叫人难以拒绝。“大姐,你疯了!”两姐妹不可置信看着她,她在说什么话?
莫愁却是不理众人的反应,自顾自说道,“在我的灵魂种还未觉醒的时候,曾经被人贩子卖到地下市场,被人当宠物一样挑选。最后,我被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大叔以高价买走。那个大叔是个变态的家伙,最爱用各种方法来折磨奴隶,我硬坚持下来,趁着不注意的时候,我出逃了!”
“知道逃离买主的奴隶会是怎样的下场吗?那个变态财大气粗,我刚一出逃,后边就有保镖追上来,他们的嘴脸,狰狞而恐怖,恨不得啖我血肉。”莫愁的声音,有一种沉着的低沉,透着几分荒凉,让众人的心不禁紧了紧。
“最后,我被逼入一个黑漆漆的胡同,他们人多,而且比我强得太多。当最后没有路的时候,我绝望了,对这个肮脏的人类世界绝望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峰回路转,有一个面具人凭空出现,将他们都打败,问我愿不愿意变强,我毫不犹豫答应,因为我没有任何的选择。”
“之后,他教会了我很多的生存技能,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在这个肮脏的社会上还是有好人的。我想要为他做些什么来感激,他只是说,如果可以的话,多一份信任,多一份关爱,让这个世界,不再悲哀。”
莫愁抬起眼睛看着那十个少男少女,微微一笑,“给他们一个机会也无所谓,当做是我报答那人的厚望吧!”说着,指尖凝聚成刃,就要削断自己的手臂。夏侯颜一愣,反应过来赶紧阻止,刀刃未着力,只是斜斜划了一下,破了皮而已。
莫愁惊愕看着她。
夏侯颜叹了一口气,目光锐利如电掠过卓寿,“卓长老,一个外人都来替人求情了,你怎会如此的冷酷残忍?”卓寿本来是一点都不在意的,但他现在或多或少感受到周围谴责的目光,让他很不好受。众人的目光很是复杂。
“你们走吧。”夏侯颜突然出声说了一句,把人给惊得快要跳起来了。她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抬起手,那缠绕着众人身上的黑色光焰如游离的妖蛇一样,似水般波动着,钻进她的眉心消失不见。“我只是看在大当家的面上。”她补充道,众人看着莫愁的眼光都带着几分感动。
“你!”卓寿瞪大眼睛看着她,差点被气得吐血。
素衣老人长叹一声,感激看了眼夏侯颜,“他日若有用到老夫的地方,老夫定然义不容辞!”他拱了拱手。接着,那四人也上前来说承了她的一份情。最让夏侯颜觉得有趣的,是那糟老头的话——“小子,算你识做。”
夏侯颜只是笑而不语,然后一块令牌以一个隐秘的角度塞入衣袖中,她诧异瞪眼,糟老头还念念有词,“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老夫从来没承过别人的情。你或许会受到打击,但它会给你留一线生机,好好保留它吧,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老头的。”
折腾了一番,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就离开了。
夏侯颜暗忖,令牌从衣袖滑出来,落到她的掌心上,这是一块漆黑的菱形令牌,一摸,冰凉的似溪水一般,滑腻的好像握不住。细细看,令牌上竟然是百兽怒吼,在那深渊最末处,一头饕餮霸势天下,嗜血的眼睛仿佛直透心底。
灵魂都被颤动了一下。
她有预感,这个令牌,将会给她惹来无尽祸端!不过……她可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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