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99章


自己的山间竹屋里去了,后来还是陛下亲往三次,最终将这道圣旨直接拍在了他的竹屋门板之上,才算了了这事儿。
许久未见
只是,圣旨是死物,可以被一掌拍在门板之上无法动弹,而人心却是最鲜活的,没法用有形的东西去禁锢。自那次天下皆知的圣旨事件之后,原本一直在竹屋清修的沈王殿下一改平日作风,从女帝登基后他便不肯轻离的山顶方寸之地再次入世,言谈举止、待人接物等等种种都变得与之前在城门下浴血死战的沈公子大为不同,让世人不禁又回想起了前朝他曾主掌逍遥门许久。
虽然逍遥门已被现任的女帝彻底平反了,但那年月里,逍遥门主放荡不羁,暗中开了不少让男人寻欢作乐的场子,却是怎么都不能从世人的脑子里彻底抹去,尤其是那些喜欢探点皇家秘辛放在嘴里侃侃显得自己如何如何的,更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致使不久后,连那些心有善意的人也渐渐感慨起来,女帝的父王去的早了些,这位陛下的后宫少了主心之人,才使得这男人胆敢如此肆意。
不过,朝中与民间的意见一直都不能影响到现任女帝对她夫郎的态度,她依旧在忙于政务之后,与这三位王爷相处甚密。据传(宫中内廷出来的消息其实也不该算传闻了),这位陛下与每位王爷相处的时间是雷打不动地均等,并没有因为那张“婚嫁各由其心意,绝不约束”的圣旨或者沈王殿下表现的种种“不敬”之举而改变。不论传言如何,陛下都会亲往沈王的竹屋,若是人不在也会一直候到他回来。
既然圣上对沈王的眷宠一直不减,那再多的议论也都成了堆口水,说得多了乏了,不少人也就渐渐熄了心思。不过这次,沈王与某位才女“携手”踏上江边的观心楼赏月,饮酒作诗、言谈甚欢可是太多人见了的。忠心的臣子自然要禀报陛下定夺,若此番皇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态,那众人便真得重新考虑一下皇上之于沈王究竟是爱极或根本就是无心。
当然,众人见了是众人见了,在陛下面前的话却不能说得那么直白清楚,免得损了陛下的颜面不说,自己还被后人套个“为老不尊”或“搬弄后宫是非”什么的名头。可是可是……万没料到,话未言尽,陛下却不追问,仅仅用这样的语气回了这么一句话——“让他从中选一个立为王妃?”!
难道这两年来,大家果然都一直妄断了圣意,而这陛下……其实已对沈王没了心思?!她之前下的那圣旨也并不是什么欲擒故纵、抚慰功臣,而真的是想把这三位功劳甚大的男子从自己身边踢走以便从此稳固她的权势?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为了皇权势力,多少人杀母弑姐……而这沈王想来也早早看明白了陛下的用意,配合着故作姿态而甘愿被驱?
嘶,一干人倒吸口冷气,汗涔涔而下却又不禁转念暗想,是否这件事也可以理解成陛下心胸仁厚,并未将功高盖主之人赶尽杀绝,不过是将其驱出远处……?
整个大殿静无声息,无数心念在瞬间迸发又被默默地压制下去,这样的气氛让侍立两旁的公公们也有些惶然无措起来,紧着把各自的头又低了几分下去,免得一个不慎惹祸上身。
这时宝座上的女子下颚一扬,手微微一抬:“今日便到此,都散了吧。”话音才落下,她便站了起来转身向屏后走去。直等她的脚步远得一丝都听不到,大殿内的人才渐渐抬起了头,互相望望、无不噤声,即便是资格最老的几位重臣内阁,也不过相对轻轻一叹,掸掸袖子退了去。
是啊,虽然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陛下的男人在外无人管教有碍一国尊严,而这后宫里空空荡荡也极为不妥,但总体而言,如此做法能让女帝最终亲掌大权,那些男色外戚也将无法在朝中立足,虽一时颜面有伤却未必不是一国之福啊!……呃,这沈王也是机敏的,一早看明白了陛下的用意,这样的男人是一国之福还是祸啊,某老臣心思重重地退出殿门,又禁不住再次朝内殿回首——陛下,这次您若真是臣等揣测的想法,可一定不能心软啊!而曾经的王嬷嬷现在的紫侯却在跨出大殿门槛时扯出一丝淡笑,显得神色自若。
重重宫门之后,踏入内室的于兮早早卸了一身行头,轻装靠在软榻上,一杆笔在她手上左右微晃,最后“嗖”一声甩进了笔筒,略硬的玉质顿时被撞出些清脆,赤红的朱砂溅了满案,衬着底下原本铺在那里的竹纸,倒是泼出了些灿烂。
于兮的心却被入眼的这些艳红撩得压制不住的烦,她不用去翻本子查记录,都能数出这是沈言楷第几次如此恣意妄为了,何况还有某些人用几百里急件给她时时送来的场景速画。
“言楷,有些日子没见了。这次你该会乐意在观心楼上见到我的吧。”
……
江心点点扁舟逐波而上,岸边桂花朵朵满鼻清香。
这观心楼的风景本就极好,如今气候宜人,又有闻名天下的沈王进驻,怎不让人挤破脑袋地想靠近。
只今天,楼上雅舍窗前站的却不是前几日一直陪着沈王的儒雅才子,却是个……怎么说呢,却是个皮囊不错的无赖之人。
你看她,一手抓着沈王的胳膊,一手搭在了他的腰间,自顾自地朝人身上硬贴了上去,可怜沈王只得不停侧脸相避……
谁这般大胆!虽说陛下颁旨,沈王不算后宫之人嫁娶自由,但谁人不知他是陛下的入幕之宾又地位尊贵,即便那颇得青睐的翩翩才子,也都是以礼相待之极。今天却在众人面前受此非礼,真真扼腕!
哎呀呀……快看快看,那人屡未得手,如今又换了个姿势……天,莫不是在索吻?!真真世风日下!
可恨这观心楼守卫严格,那些侍卫像铜墙铁壁样围着不让人靠近,否则早就冲了上去狠狠教训她了!
……呃,不对劲啊!
……你也觉得了?
观心楼的守卫极严,沈王自身功夫更是不弱,怎就让这一泼皮给混了上去近了身?
再看看,那守卫一个个似乎都装了副视而不见的镇定样子……
嘶!倒抽口冷气,这个、这个泼皮……不、不,这位贵客难道、居然是……陛下亲至?
瞬时,碧绿的江水上飘起无数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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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楷,我们回家吧。”楼上“泼皮”继续柔柔地喃喃,“那才子,我已将她请到了都城,你回去见她不是更方便些……”边说嘴边俯下。
“你!”
“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会这么做哦,言楷,这么明目张胆地,夏儿我不出手也不行啊,为了你,我可是担了恶名……本来想,你找的人,必定不会那么脆弱,便由着她在这里多玩几日,可是呢,旁人却已经到了,夏儿我自然要为你着想……”
又是一记亲吻被迅速避开,只擦在了沈言楷的脸畔。
终于完结
“言楷……”于兮脸色略变,手下的力不禁加大了两分,却又瞬间恢复。“不少日子了,你还是不能完全原谅我。”
“本就没什么牵连,哪还会有让人生气的,更何来原谅一说。”自她到来,沈言楷终于说了句长句,虽然语意有些生冷,于兮还是觉得舒了口气。
“我知你是为了那道圣旨之事,但我本意……”
“陛下本意不过是想给某个人补一场盛大的婚礼而已,”冷冷地,截断了于兮的解释,“言楷知道。”
“……”于兮一窒,似没料到眼前人会有这般说法,一时倒没接上话去。
“所以陛下一张旨意几句话便抛开了往昔种种,一心一意筹划着旁的大事。”沈言楷一字一顿,“微臣了解陛下的本意,所以也正在努力配合。”说话间内力一凝,已自于兮指间滑出,站立在两步开外。
“言楷!我何尝是为了这个才下的那道旨意!”
“那原来臣得的消息错了,陛下并未准备下下月的大婚?”
“我……”于兮语结,当时下那道旨意,的确是因为疼惜他们,觉得“后宫”两字于他们来说是侮辱,因此不想用那些条条框框锁住了他们。
只是现在经沈言楷这么一说,自己如何还说得清楚那本意,说得清自己当时并不是要撇清和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他们想的连拜堂成亲的事都不认了。
……当时自己就真没有要给萧临云补个婚仪的心思?
如今,萧相带着那些老臣守了个小皇帝依旧割据一方,时不时出来搞点暗杀、骚_乱什么,甚为扰民。虽可以打、可以围攻,但她不想百姓们好容易有些起色的生活再起战乱,于是思量再三,她接纳了紫侯的建议,用自己与萧临云的关系去打开萧相的缺口。
这样,便正好利用之前的那道婚嫁自由的圣旨,办个盛大的仪式将萧临云迎去,诏告天下,你萧相的儿子是我亲爱的夫郎,大家本是一家,若和和睦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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