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后动》第306章


我跟范蠡对望一眼。心里都很明白,这老和尚实在厉害,也不知道他一个npc如何知道我们的来历。既然他不愿说,我们也不好问了。不如就按照他指点的,到第三进第三殿看看。
第三进第三殿有些空空荡荡的,似乎从古以来这里就没有任何陈设。整间殿中,只有那块刻着篆字的石碑。对于篆字,无论是我和三个臭丫头,还是安济儿,当然都是一头雾水。但范蠡却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为谋臣者,当为家国之望。家国无奈,而有血泪之行。空有百谋,无可止之。此至惨至烈之事,直追胸臆,迫其气,不可呼吸。虽欲奋身阻之,为家国而止。虽欲以身代之,殊无可代。呜呼,此惨烈之事,更添吾家国之念,不可稍辍。生者若不举,逝者空逝耳。美人去矣,英杰携其躯。为家国而心若铁石,人已去而心犹哀伤。吴宫旧物,越溪轻纱,不胜其睹。唯有埋之哀伤之地,铭石记之,稍慰疲惫之心耳。”
读罢,范蠡长叹:“文种这家伙,倒还稍有情意,不枉当时我劝他一场。可惜他看不开,终究还是无奈死去了。”
一语方罢,那石碑却忽地光明大盛。光明中现出一个人影来,却不是安济儿是谁?六人正在惊异,那人影却倏地投入安济儿身中,消失不见。而光明也转到安济儿身上,衬托得圣洁无比。
异状却远未就此结束,只见安济儿目光中,忽然爆出一道白光,投入到石碑之中。下一刻,那石碑慢慢升起,下面竟露出一张诗笺来。
石碑悬停空中,诗笺却缓缓飞起,慢慢飘到安济儿眼前。安济儿目光向石碑又一射,那石碑蓦然落回原处,无声无息,严丝合缝。
安济儿目中之光消失,只顾将目光往诗笺上看去,如范蠡一般读出声来:“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天旋日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为感君王展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闻到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揽衣推枕起徘回,珠箔银屏逦迤开。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刚刚读出两句,大家都已经明白,这就是白居易的《长恨歌》了。却不知是不是原稿。如果是原稿,那就大发了。
“好诗,好诗。当年我找了两百年的原稿,没有想到竟在这里。原稿由师姐读来,更是让人有一种沧桑的感觉。真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能够一下子碰到一个师兄,一个师姐,外加一个师弟,三个师妹。”
殿顶显现了一个身影,正在徐徐下降,那声音就是发自他的口中,却不是安禄山是谁。
第十六卷 万里石塘
第三百零一章 … 天涯海角
安禄山出现在这里,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长恨歌》本就写李隆基和杨玉环的事情,跟安禄山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他说的那几句话就感到奇怪了。他将安济儿叫做“师姐”,是什么意思?而他说的一个师兄一个师弟三个师妹又是什么意思?我们六个人跟他之间,我曾经被他叫过师弟,这可以理解。但菲菲娥娥华玲,也不过就是跟我一起受过他的祝福,在天尊任务中,保护过他不受打扰。如果说范蠡还附身在我身上同样跟他在一起战斗过,安济儿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了。无论这一世的安济儿还是上一世的神尼,应该都跟他没有交集。怎么就成了他的“师姐”了?
不过安禄山说的另外一句话却让我们大喜过望。既然他说是“原稿”,那就多半假不了。
“哦,天机不可泄露,我说漏嘴了,你们也不要问我,让我看看白居易的原稿吧。如今这样的遗物不多了。”安禄山见我们都疑惑地看着他,嘿嘿笑道。
安济儿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依言将《长恨歌》交给了安禄山。安禄山拿到手里,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就开始大笑:“不错,不错,的确是原稿,真的是原稿,太好了。师弟,拿着,又一件任务物品到手了,哈哈哈哈。”
随着安禄山将《长恨歌》塞到我的手里,我坦然接受了。对于他叫我“师弟”,我是丝毫不奇怪。因为将臣已经说过了,将来会收我为嫡系弟子。这样说起来,“师兄”就是范蠡了,这不知又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既然是说漏了嘴,想来从他嘴里也撬不出什么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出来之后,忽然想到当年我曾经遗漏了这个地方,所以要来瞧瞧,看能不能找到小白的遗物,没有想到我刚到,你们已经先得手了。小白的诗我很早就会背了,现在看到他的原稿,也不过就是看看他原稿上倾注的情感而已,想要从里面发现一些什么。该发现的我已经发现了,现在也不用再呆在这里了,你们继续玩,我走了。”
说完,安禄山哪里来又哪里走,身体冉冉升起,直到顶梁,忽然消失不见。
“我知道了,当初‘无遮地狱’不仅让我们集体升了一级,安禄山也在那时候升到了祖宗级。所以此后他醒来之后的宝光才会那样光明。不过他虽然升到祖宗级,‘天尊’的身份还在,西土那些家伙,这下有的受了。”范蠡)恍)然(网)道。
但我却越听越糊涂,祖宗级的结论又是怎么得来的?安禄山刚刚并没有显露他的实力啊。范蠡为什么要在现在提到这个?其实这时候不仅是我,连安济儿菲菲娥娥华玲四个人也一个个云山雾罩,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却听范蠡大笑:“天机不可泄露,我也说得太多了,哈哈。”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这句话已经成了公用电话。东海鱼怪、安禄山和范蠡,都喜欢说这句。也不知他们都知道了什么天机。反正我早已不是什么人祖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想的,干脆懒得想吧。
范蠡却没有继续给我们胡思乱想的机会,继续大笑道:“那条鱼不知道回来没有,三个小妹妹跟我们一起过去拿好处吧。另外,我可以断定,在湖底洞天里面,一定可以找到《赤壁怀古》的蛛丝马迹。”
安济儿和我也想起东海鱼怪给三个臭丫头转职的事情了。于是我们也附和范蠡,三个臭丫头听到有好处拿,我们三个又众口一词,心里也很好奇。不过既然现在我们不说,她们也就不问。
范蠡已经将他的手伸给了我,我将他的手拉住,他又示意三个臭丫头也跟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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