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姬(完结)》第52章

按下心头的那点疑惑，九姬又问：“那后来云昭仪怎么去世的？”
伍子曦面色微冷，沉默了很久才说：“云昭仪先前也不住这东篱院，是大病一场后才搬来静养，生了乐平公主才又搬回了悠然宫，可惜一直身体不好，没两年就病故了。”
说这话的时候，伍子曦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这不像先前说妩贵妃、说伍家，带着种疏离和嘲讽，这样的平静听起来就像是陈述一件事实，却有让人觉得事实的背后有惊天动地的波澜。
九姬顺口说，“病故？真病故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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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将后面的话说完，就被伍子曦塞到嘴里的樱桃给堵住了。伍子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旁的话并未多说，九姬已然明白。她大意了，这种事是可以拿来说的吗？
赧然一笑，轻嚼口中的樱桃，小嘴鼓鼓的，两颊一动一动，待吐了核，赞了一句：“好甜！”
这一声犹如翠鸟啼唱，这一笑宛若春花灿烂。伍子曦的脑子竟是懵的一下炸开，只剩了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
“主子，京里送来的消息。”
这里是极冷之地，门一开就是一屋子的西北风乱窜。可屋里的人似乎早习惯了这样的鬼天气，只是正常的一件棉袍，或许是因为刚练过武，竟然额头上还有密密的一层汗珠子。顺手将长剑递给来人，打开信笺。
信是薄薄的一页，看信的人眉头却不曾舒展。送信之人忍不住问道：“主子，难道于大人那事有变？”
看信之人催动内力，信页顷刻间化为粉末。这才摇头说：“于大人已经上任，一切顺利。只是没想到华尚书突然辞归故里，是我们一大损失。”
“华尚书不在，有于大人的帮助，不是更有利于我们吗？”
“玄金，你错了。于友人虽然有能力，可终究在清流一派中的影响不抵华尚书。或许是我们逼之过急，才让华尚书萌生退意，可惜了，可惜。”
玄金不曾深想，实话实说，“属下觉得，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这样是最好的。更何况，也不一定就是主子逼得急，属下看那两边都下狠功夫呢！”
微微点头，事已至此，也算是差强人意的结局。他未曾说，信中还提及伍子曦，竟然能住进东篱院，看来以前小瞧了此人。
“玄金，上次让你们查的人，你说是伍子曦的宠妾？”
玄金一愣，这件事过去有段时间了，当时主子也没说什么，不知为何又问起来了。当下却还是恭敬的回答：“是。”
“传信回去，告诉小姐，多注意伍子曦的动向。”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提到了小伍的身世，大家果然都是常看文的啊，眼睛都好毒，猜得对不对俺不说，因为俺目前不打算揭晓的，O（∩_∩）O哈哈~继续卖关子！
还有啊，不让俺虐小伍，俺就去虐阿九了。。。。
今天看到市场卖的樱桃，随意编造的情节啊，表介意表介意。
还有那句乱花渐欲迷人眼啊，乱用乱用，看过就算了哦。
今天jj好卡，留言明天再回吧。
初见面火药味十足
宸王从宣帝那里领了差事，自己不先弄个清楚明白怎么行？回到宸王府，关了门将伍尚书、伍子明都招到面前，要一五一十听事情原委。
伍子明虽然平时蠢笨了些，可关键时刻还是聪明了一回，晓得他爹和宸王有维护他的意思，也顾不得会不会挨骂，当真的交代了前因后果，自然又牵扯出了陆久量。
且说陆久量本就是抱宸王大腿的，却没想到事情转来转去会转到了宸王这里，虽然觉得对宸王不够坦诚，可当着伍家父子的面儿他又不能承认是自己挑唆，结果与伍子明闹了一场不小的口水官司。
二人谁也不肯说自己撒谎，赌咒发誓什么都用了，最后也没个结论。
即便如此，宸王却是心中有了底，论说以伍子明那懦弱的性子，没人出主意怂恿是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可冲着陆久量的爹，这张脸也不能撕破了。就是伍尚书，怕也是存了这个意思，所以当宸王各打五十大板的时候，伍尚书也没说什么。
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宣帝那边要有个交代。
其实，要想解决也很简单，只要伍子曦说是自己失足落水，一切就了结了。可关键是，现在谁去做这个说客。
屋子里四个人，八只眼睛，看来看去，六只集中到了宸王面前。
宸王心中叹气，他揽的事情，还要他去解决啊！摆摆手，先送走了伍家父子，单独留了陆久量。
“息忱，你跟本王说实话，是不是你怂恿伍子明的？”
陆久量见宸王将他留下，就知道还是为了这个。此时也不再嘴硬，跪到宸王面前，可怜兮兮的说：“王爷明鉴啊，我不过是故意刺激伍子明的，没想到他真会这么做啊！”
宸王恨不得拿了墙上的剑立马斩了这家伙，不但不成事，还添乱。面上却做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说：“息忱，你知道本王是看重你的。这次明知与你有关，还是未曾点破。本王想知道，息忱为何要这么做呢？”
陆久量先是假模假样的抹了抹眼睛，真透出点要感动哭了的架势。听宸王问到因由，倒也大方的坦白说：“不瞒王爷，我也是气不过伍子曦那嚣张的样子。他不过是个庶子，却仗着皇上重新，每每不给我面子！上次为了抱锦姑娘的事，没少受他白眼，我这不是生气嘛！”
抱锦的名字宸王还有印象，也曾经听闻过，陆久量和伍子曦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斗过了一阵子，可那已是去年的事了，不曾想陆久量怀恨至今。
当下决定，陆久量这人只能利用，不可深交，小人啊！不过原本宸王肯让陆久量近身，也是因为他中书令的爹。忍不住暗自咒骂，蠢货一个。可话说出口，却换了另一番言辞。
“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你的委屈。其实，少元是本王表弟，有时候也需要他为本王出力的。这人就是年少清高，绝不是故意给息忱难堪，息忱看在本王的面子，日后就不要再跟少元计较了，毕竟你们都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啊！”
陆久量小眼骨碌一转，对宸王的意思心领神会。有人给了他台阶，他当然顺着下，顺便又捧了宸王一把。
“多谢宸王，宸王宅心仁厚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宸王淡淡一笑，不予多谈，两三下便打发了他。又琢磨，到底该怎么跟伍子曦开这口呢！
伍子曦在宫里养病，探望的人不少，他倒是大牌，高兴了就见，不高兴了直接让小太监将人挡在外面。虽说放肆的很，可冲着给他撑腰的是宣帝，大多数人也变得没脾气了。不过，大多数人里可不包括妩贵妃。
从铜镜里看着小宫女畏畏缩缩的进来，不用说，这一次的邀请肯定又被伍子曦给回绝了。
突然感觉头皮被扯了一下，妩贵妃转身给了身后梳头宫女一个巴掌，骂道：“贱婢，你想把本宫的头发都扯光吗？”
宫女吓得趴在地上求饶，却听妩贵妃一声轻哼，轻声细语的吩咐，“霜月，随本宫去东篱院，本宫倒要见识见识，多大的面子？”
霜月应声答应，顺带给其他人使眼色将那梳头宫女拖出去。自打锦瑟出了事后，妩贵妃就没再选到个满意的梳头宫女，连带这个已经换了十几个了。可饶是心里这样想着，霜月也只是乖巧的去吩咐宫轿出行的事情，半句话不会多说。
约莫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妩贵妃浩浩荡荡一行就到了东篱院的门口。
等那守门的两个小太监看清了是哪位娘娘的宫轿，脑子活络的一个抬脚就往院里跑，剩下的那个又岂敢真挡驾，哆哆嗦嗦的跪地请安，头也不敢抬的恭迎妩贵妃进去。
伍子曦和九姬下琉璃棋下的正酣，冷不丁的大门被人踹开，不，是被人撞开，滚进来一团东西，呃，也不对，是滚进来一个人。
原是那通风报信的小太监，前脚刚到门前，后背就被人踹了一脚，很自然的撞开了大门，绊了下门槛跌进来，滚了一圈还顺带撞翻了两张凳子。然后灰头土脸的缩到了角落去，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伍子曦和九姬面面相觑，似乎是愣了片刻，方想起来请安的事情。
“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妾身拜见贵妃娘娘千岁。”
妩贵妃本就有气，又看到这二人如此“怠慢”的神色，极力的压制怒火。倒是苦了扶着她的霜月，手上定是已被掐出了青紫印子。
“给事中大人这病看来也好的差不多了啊！”优雅的坐到主位上，一副关心爱护的样子，却丝毫不提让伍子曦和九姬起身。
九姬是第一次见识宠妃的气焰，忍不住暗自咋舌，果然够嚣张。这种女人，宣帝怎么能容得下的？还是再嚣张的宫妃到了宣帝面前都成了温顺的猫，只知道讨好？若真是如此，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