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姬(完结)》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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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曦一巴掌拍走自己面前的手,不客气的说:“父亲这般指责好没来由。若不是儿子在圣上面前美言,父亲谋反的罪名可是要连累的伍家灭九族的。如今不过是抄家、流放,以及贬为庶民,父亲不该感谢孩儿吗?”
“你,你……孽子!早知道……”伍寿博气的直抖,句不成句。
眉头一皱,伍子曦截断了伍寿博的话,冷笑一声,说:“早知道什么?早知道当初不听我的,还是早知道当年就不该留下我?父亲,您想说的其实是后一句吧,我本就是个孽子不是吗?您很清楚的,不是吗?”
伍子曦越说越轻,伍寿博是越听越惊。心底闪过一念,先前可是他说圣上有意传位给宸王,却一时难下决断。又提醒他们不如趁朔王与晋王相争,先一步得到传位诏书,以防万一。可如今呢?难不成当年的事他都晓得,所以才步步为营将伍家陷入如斯境地?
仿佛是看穿了伍寿博心中所想,伍子曦从袖中抽出一块泛黄的巾帕。帕子的一角绣了一朵紫薇花,旁边提了一句诗“独占芬芳当夏景,不将颜色托春风”。
只消一眼,伍寿博神色剧变。
“看来父亲还记得这帕子,也不枉母亲小心翼翼的收着。不过,母亲临死前说了,你送的东西,还你。”
帕子被丢到伍寿博面前,竟是惊得他猛的往后闪,仿佛那是多不吉利的东西,生怕沾染上了。
伍子曦却步步逼近,阴沉着脸问:“父亲怕什么?当年能骗了我母亲进宫替了姨娘做云昭仪,还怕这一方小小的帕子不成?”
那脸上的三分笑七分讽,烛光下犹如鬼魅一般。
伍寿博浑身抖若筛糠,却是一言片字都吐不出来,那些陈年往事纷纷拥拥挤入脑海,他以为忘记了的、永远不必再回忆的东西。
云歌是红颜薄命的,明明有相爱之人却不得相守,本以为留一份相思于心间亦好,却不曾想心念之人苍然过世,至此便生了同去之意,病榻之间却因宣帝一己执念拖了许久。便是那时搬去了东篱院,说是养病,实则是宣帝宁愿将她禁锢在那一方天地,也不愿放她归离恨,与那人双宿缠绵,亦或轮回转世。
可惜,云歌无心红尘,妩贵妃不甘被冷落。那一杯毒酒,云歌明知却笑着饮下,末了还对妩贵妃说了声“多谢”。不过无人领情罢了。
若是事情到此了解也是好的,终归结了一段孽缘。奈何宣帝执念根深,固执的不肯承认云歌已经故去,直至那与她一般模样的女子入了眼帘。
外人只道云昭仪一直在东篱院内养病,却不知那芳华女子已去,存在的不过是个替身,是妹妹顶了姐姐的名字将这段孽缘继续而且扩大。
云曲养在深闺里时无人知晓,她本就比姐姐云歌更加害羞,为了跟伍寿博在一起,更是承诺了要等伍家大夫人生下长子才能正正式式的进门。这一蹉跎,竟然是被引入宫中,成了姐姐的替身,恨犹晚矣。不管是东篱院,还是悠然宫的日子,对她都是一场磨难,终于明白姐姐为何去的那么坚决,宁愿丢下稚子。
其实,喜欢紫薇花的不是云昭仪云歌,而是云昭仪云曲。
这场宫闱秘事知道的不多,除了几个主事之人,为奴为婢的早已灭口封喉。
只是云曲虽然害羞,勇敢起来却比她姐姐更坚强。她知道妩贵妃不会放过她,她亦不愿在宫中度过一生,她更恨着伍寿博。所以她先是将一切告诉自己的贴身婢女,再以病重为由送婢女出宫,此后悠然宫出事,那婢女反倒成了唯一逃脱之人。婢女感念云曲保她一命的恩情,辗转成了伍子曦的奶娘,尽心照顾小主子,待他晓得事理便将一切据实相告。
当然,这一段伍寿博并不知情。他所知道的只是云曲对他旧情未了,他们暗度陈仓,结果云曲珠胎暗结。伍寿博本不想留下此子,却禁不住云曲哀怨可怜的神情,念及自己对她不起,竟是胆大的在孩子出生那天偷偷的以死婴换了。妩贵妃事后知情,却阻拦不及,只得命伍寿博将孩子关起来,直到多年后风平浪静。
至于云曲死于难产还是自杀,又或者是他杀,如今已无从说起,除了当事人外谁有清楚?
“你很像你母亲,特别是小时候……”
伍寿博瞬间苍老了。望着伍子曦的眼睛饱含了湿润。那未尽的意思,所以,宁愿将你关起来,不去看你,也不愿承认自己犯下的错。
原来,汲汲营营的一生,终究不过是应了“还债”二字,他又能说什么呢?当年他意气风发,一心要在朝堂上一展抱负,却发觉圣上根本不看重他。那唯一的一次机会,他抓住了,却是丢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还记得云曲曾经问过他,是否真的爱她,或许他只是迷恋那样温柔的一个女人全身心的信赖与依靠,爱对于他这种世家子弟从来是不该有而匮乏的。
伍子曦反倒变得平静了,平静的看着伍寿博,平静的问:“父亲可后悔当初留下我这个孽子?”
摇头,伍寿博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仔细端详这个儿子,突然发觉自己真的从来都不了解他。却是笑着说:
“我很高兴你是我儿子。你祖母去世前曾说,伍家要想光大只有靠你。我当时忽略了她其后的欲言又止,如今想来,或许她还想告诉我,伍家要灭也是由你吧。不错,我伍寿博有个好儿子,即便伍家败了,只要你在,还是我伍家。”
伍寿博是在提醒伍子曦,你终究是姓伍的,永远撇不开这一层血缘的关系。
伍子曦笑了,笑的让伍寿博觉得有些冷。伍子曦只是靠近他,在他耳边轻轻的留下一句话,在他无比震惊的表情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大步离开。
渐渐地,冷风一点点灌进来,伍寿博却麻木了,耳边似乎有谁的哭声,他想起来,当年云曲曾哭着哀求他,带她出宫,他却狠心的抛下她转身离开。他以为他承担得起背叛的后果,却原来从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今日的一败涂地。
想通了却又笑了,这一场环环相扣的局,身在宫中的宸王不好过,其他人也未必就是赢家。而对于他自己,这世上已没有他存在的价值和余地。
房门紧闭,当侍卫们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吏部尚书伍寿博大人已经身体都僵硬、死去多时了。如此也好,看不到其后伍家的落魄凄惨,成为大彝历史中薄薄的一行字。
长安伍氏,宣帝三十三年谋逆,念其祖上功勋,特赦其九族之罪,没入贱籍。
当宸王听到宣帝说伍子曦到伍家去宣旨,以及伍家必败的事情后,脸上的神情是肃杀的。他已顾不得去仔细琢磨究竟是从哪里出了差错,他只知道若是在伍子曦回来之前他搞不定宫中之事,那他就真的完了。
“嚯”的一下站起来,宸王提剑逼近宣帝,颇有背水一战的架势,冷声说:“父皇好心计,儿臣不敌。不过还请父皇将这道圣旨盖玺吧。儿臣真的不想太过为难父皇。”
宣帝怒极反笑,对于离自己喉咙仅三指之遥的剑,不显一丝混乱的反问:“皇儿你可知那另一道定你为乱臣贼子的诏书在哪儿?”
他是老了,他是不愿相信今日发生的一切,可不代表他会傻傻的坐以待毙。就像那两道诏书似地,他怎会一点余地后招都不给自己留呢?
在宸王迟疑的神情下,宣帝继续说道:“皇儿,你还是太年轻了。若是你不听信别人的教唆,明日你就是太子。可惜,你反了朕。那另一道诏书在苏定山手里,只要明日朕不在位了,他便会将诏书昭告天下,到时候皇儿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你以为你这区区三五万人,能敌得过大彝全国之兵力?”
宸王此时方晓得他的父皇才是那成精的狐狸,哪怕你觉得已经到了他跟前,其实连狐毛都还没摸到。可是他不能在这时乱了阵脚。行至今日,他即便是立刻丢下兵器求饶,也于事无补,不如拼一把,或许还有天地。
“来人,圣上龙体欠安,送至浩广殿修养,任何人无本王命令,不得探望……”
将令兵行,宣帝却稳坐不动,好整以暇的看着宸王调兵遣将,该去多少人到哪里守卫,玉玺会藏在何处去哪里搜索,他倒是把皇宫中各个角落算的清楚。可惜,天子的地盘又岂是只有皇宫这块地方。
“皇儿可想过即便是你今日坐上了朕的位子,日后你的兄弟们会答应吗?”
宸王见宣帝并未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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