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2章


白长虹道:“练武之人难免会卷入江湖的仇杀恩怨之中,终日都不得安宁,何况练武时要受尽多少磨难,忍受多少身体上无法承受的负荷,纵然练好了武功,也会碰上走火入魔,像掌门人那样,玄松师兄,你说可是?”
玄松一时之间被白长虹这番道理驳住了,竟然没有话应对,过了一会方始冷哼了声道:“一个人若是怕吃苦,还会有什么出息?”
白长虹淡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见到玄松大袖一挥,步履之间加快不少速度,往山顶飞驰而去,将自己抛在身后,理都没理自己。
他暗自忖道:“我岂是怕吃苦,只不过藉这个理由不想练武罢了,你不理我,难道我一定要理你?”
他步子顿时缓慢下来,到后来干脆步行,飘飘然缓步登山,行走在那切得整齐无比的石阶上。
夜露深浓,将块块石阶都浸润得湿湿的,沾濡在他的丝履上。
他轻轻的拂了下头发上的露水,然后低下头来望了望自己的鞋子。
那湿润的石板反映着淡淡的光芒,随着树影的摇曳,细碎而斑驳的影子不时幻化,美丽无比。
他走了十几步,又抬起头来,仰首望着苍弯,只见满天繁星,璀灿的光芒不时闪烁,似是在与皓洁的月光争辉。
他“氨了一声道:“如此良宵,岂可不吟诗以对?”
“嘿!”一声揶揄的冷笑响起:“阁下好大的雅兴!”
白长虹猛然抬头,只见一个年轻汉子,正手撑着腰朝自己望来。
他的视线自那年轻汉子的脸上移转到他的身后。
一座高大的道观耸立在一片宽阔的广场上,围墙向两侧伸延开去,直达十数丈多远,在皓洁的月光下,展露壮丽的形体,有似巨大的怪兽蹲伏在地上一样。
两道飞檐斜伸开去,屋顶是绿色的琉璃,正反映着淡淡的碧绿光芒。
白长虹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上清观?”
那年轻汉子沉声道:“这就是上清观了。阁下何人?为何上我点苍?”
白长虹眉尖一皱,忖道:“这人真不客气!”他目光一聚,看到那人眼中流转不定的目光,不由暗自忖道:“这人目光不正,显然是狡诈之辈,但不知他是谁?”
那年轻汉子起先见到白长虹一脸斯文,仅是从容步行,故虽心里疑惑,只很客气的询问。
谁知白长虹却理都没理他,使得他生气无比。
他脸色一沉,却正好看到白长虹的眼光凝聚在一起,骇人的神光闪射而出。
他疾退半步,惊忖道:“想不到他竟是一个内家高手,只不过是隐藏不露而已。”
他右手一伸,长剑立即出鞘,颤起一片光影,护住胸前。
白长虹吃了一惊,也退后一步,叫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那年轻汉子微微一楞,随即冷哼一声,忖道:“我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给你一剑!”
他手肘一沉,剑刃斜划而出,一点剑光跳出,直奔向白长虹胸前“玄机要穴”而去。
白长虹没料到那人话都不说一句,便挥剑刺来。
他“啊!”的一声惊叫,慌乱中赶忙横身一让,跃开四尺。
那个年轻汉子剑尖刺空,立即进步移身,长剑一式“凤鸣幽谷”电射而出,剑刃挥动里,一道剑光掠出。
“嗤啦!”一声,白长虹胸前衣衫被剑刃划开一道长长的裂痕。
“你这人怎么啦!”他喊叫着,身形飞跃间,又闪开了对方劈来的两剑。
那年轻汉子狂妄的大笑道:“我还道你有狗胆闯上点苍,必有过人绝学,谁知是个大草包,呸!今日还想逃过我谢群的剑下?”
白长虹惊怒无比的喝道:“我没有练过武,我是来找掌门师兄的……”谢群吟哼一声,手上加紧,剑式凌厉无比,有如狂风骤雨似的,将白长虹罩在剑影之中。
白长虹悲愤地大叫道:“你干脆杀了我吧!”
谢群哈哈狂笑道:“我就要让你瞧瞧点苍剑法的厉害!”
白长虹全身衣衫都已被剑刃划得破碎支离,他遭受从所未遇的侮辱,心里痛苦无比的大叫一声,往剑刃上撞去。
谢群没料到白长虹会如此冲动,竟然往剑刃上撞来,他心里一狠,长剑一斜便待将白长虹杀死。
正当这时,一声大喝里,一道人影飞跃而来。
那声暴喝有似闷雷响起,他愕了一下,一股强劲的风旋已舒卷而来,顿时将他撞得身子一歪。
“当!”一点火花绽起,谢群剑刃荡将开去,几乎脱手飞去。
他吃了一惊,忙移步闪出四尺,侧首一看,见到是一个长须老道。
他惊异地叫道:“师父……”
那老道怒叱道:“畜牲!你想造反了?”
谢群一怔,道:“师父,你是……”
“混帐!”那老道挥手便打了谢群一个耳光,叱道:“你瞎了眼,连师叔都不认识?”
“师叔?”谢群抚着脸颊道:“谁是师叔?”
那老道哼了声道:“落星追魂白云飞前辈今日上山,你这畜牲难道不知道这是他少爷?”
谢群浑身一颤道:“白大侠今日上山了?这……”那老道怒叱道:“还不向你师叔赔罪!”
谢群收剑入鞘,尴尬地躬身道:“请小师叔恕弟子不知,冒犯了你……”那老道重重怒哼了声道:“畜牲!什么小师叔大师叔?我要以门规处置你!”他脸色一沉道:“冒犯尊长者死!你还不快给我跪下来?”
白长虹虽然心里余怒未消,但是却不忍见到谢群被那老道杀死。
他说道:“请师兄原谅他一次,这也不能怪他,实在他并不知道我是谁?”
那老道一挥手道:“还不谢谢师叔恩典!”
谢群立身而起道:“谢谢师叔恩典。”
白长虹肃容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如此对人,才一见面便欲置人于死地,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
谢群俯首道:“谢师叔教诲!”
那老道喝道:“畜牲,还不走开!”
白长虹自谢群转身之际,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怨毒的神色。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忖,道:“这人怎的如此记仇?心术实在太坏了。”
那老道将长剑回鞘,说道:“这孽徒一向如此鲁莽,竟敢不问清楚便冒犯师弟,真正该死!”
白长虹转脸一看,见到那老道长须飘拂,年纪很大,问道:“师兄你是……”那老道说道:“贫道玄柏,白大侠现在观里,叫我来请师弟进观。”
“哦!”白长虹道:“你就是三师兄,我爹他在做什么?”
玄柏道人说道:“掌门人走火入魔吐血不止,白大侠正在设法救治中,不知是否有救……”白长虹双眉一耸道:“那么我们快去!”
玄柏道人道:“请师弟随我来。”
他领先向上清观跃去,白长虹也随着他奔向上清观而去。
进了那高耸的围墙,白长虹看见观门是敞开的,里面灯光照耀得有如白昼般。
他跨上石阶,踏进观里,便看到观里盘坐着二十多个道人,齐都默然俯首而坐,嘴里轻声诵经。
他们看到玄柏领着白长虹进来,齐都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仍旧低下头去诵经,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发出。
玄柏领着白长虹经过后院来到天井之处,他指着在天井边的一个大八卦道:“师兄就在那里闭关,谁知……”他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白长虹忖道:“这是青铜铸造的嘛,但不知掌门人……”玄柏道人走到那八卦图处,朝着巽、坤两个记号上,用力拨了下,只听一声轻响,顿时那大石柱往后面移开,地上露出一个圆洞。
他说道:“掌门师兄就在此坐关,师弟你跟我来。”
白长虹顺着阶梯往地室走去,只见两壁都有风灯悬着,照得整个甬道都是雪亮。
玄柏伸手朝壁上一摸,轧轧声里,石柱又合了起来,他说道:“等会见了白大侠,暂时不要提起刚才发生之事,因为他正在替掌门师兄以内功推拿之法导气归元,若是稍有不慎,则不但前功尽弃,而且……”白长虹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不须师兄过虑。”
玄柏往里室行去,推开一道石门。
玄松自室内走了出来,道:“是白师弟吗?”
玄柏点头道:“白师弟已经来了……”他轻声问道:“师兄怎么了?”
玄松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白长虹一跨进屋里,便见到自己父亲盘膝趺坐于地,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在他身边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中年道人,也是脸色苍白,紧闭双目。
白长虹身形一窒,楞楞的站立在室内门口之处。
玄柏道人轻轻拉开白长虹,将石门关上。
“咳!”那中年道士咳了一声,然后翻了个滚。
顿时,白云飞两眼睁了开来,眼角瞥了一下白长虹,然后投射在那躺着的中年道人身上,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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