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49章


口!”他的眼中隐隐含着泪光,缓声道:“这是‘辟毒丹’,你拿去吧!”
他把两颗蜡丸抛在床上,黯然低下头来。
白长虹虽然利用华百陀的弱点取得辟毒丹,但是心里却很佩服华百陀那种数十年不变的真情。
他暗忖道:“不管他是否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但是他对他所爱的人能够具有这种永恒不变的爱情便算是天下少有了,唉!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如此的专注去爱一个人?”
他脸上毫无一点嘲弄的表情,肃然道:“我身负重伤,希望你能够将你刚炼好的‘长春丸’给我一颗,也好在我们下次见面时,不致束手被你所擒!”
华百陀瞪了白长虹一眼,心中无限的愤恨都显露出来。
白长虹自他眼神中看出了他的狠毒与愤怒,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噤。
华百陀自怀中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火红的丸药,扔在床上,他冷笑道:“只要你落在我手中,我若不叫你受尽天下万毒之痛,誓不为人。”
白长虹朗笑一声道:“我若是全身武功皆废,你抓到我也没什么意思,这样一来,我们下次见面时再斗智吧!我倒情愿被你抓到,尝尝万毒攻心的滋味如何,但是恐怕你不会再这么轻易得手吧!”
他一挥手道:“现在请你到室外去!”
华百陀凝望着白长虹,沉声道:“我若让你逃出三十里外,从此便不姓华!”
白长虹冷冷一笑,没有说什么,仅是默默地凝视着华百陀。
他们俩人好似野兽互相对峙着,凝望了良久,白长虹淡然笑道:“我若走不出三十里外,便被你擒住,从今日开始我也不姓白了!”
华百陀道:“大丈夫一言——”
白长虹接道:“如白染皂,绝无更改。”
华百陀不吭声,反身便往室外走去。
白长虹略一沉吟道:“你给我们多少时间?”
华百陀回过头来,揶揄地笑道:“两个时辰。”说罢,他飞快地走出了大厅。
白长虹双眉皱起,略一忖思,才想起自己刚才未先问清时间,便与对方约好三十里之距的打赌。
他忖道:“我以为今日已经谒尽心机取得胜利了,谁知道最后几句话仍然落入他的算计之中,看来我还得加紧锻练自己,才能适应这机诈狡骗的江湖……”他只顾自己在忖思着怎样才能说出华百陀的追蹑,忘了室内还有金筠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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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情深似海
金筠音自闯进室内便一直靠在墙边,眼见白长虹在恶劣的局势下,面对着机智狡猾的华百陀还能利用急智扭转劣势,处处牵制着华百陀的行动。
这个冷静的头脑,聪颖的智慧,正确的判断,不变的意志,正是一个成大功立大业的人所应具备的条件。
在她的眼里,白长虹已不是当年那个背负着父亲尸体到处奔逃的可怜孩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在这个时候,她想起当年在青城山时,自己要教他武功,而他却因想要学天下第一的武功而放弃了星宿海“流沙门”绝学。
她那一丝欣慰的微笑尚未凝聚而成,却见到白长虹身形一颤,低沉而痛苦的闷哼一声,自床杆之上摔了下来。
雪亮的剑光一闪,犀利的射日剑立即将那顶粉红的罗帐划破,彷佛红雾轻扬而开,噗的一声,白长虹仆倒在床榻上。
金筠音脸色大变,飞身掠了过去,扶起白长虹,只见他脸色苍白,满头的汗珠,紧咬着牙已是昏了过去。
她怜惜的举起袖子替他把脸上的汗珠擦去,忖道:“尽管刚才曾为白长虹那种过人的勇气与逼人的气魄而赞叹,但是在此刻见到他这种样子,却依然忍不住要拿他当一个孩子看待。”
她不及多想,拿起床上的两颗丸药,揑碎了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替他抚着胸,舒通一下气。
望着他那英俊秀逸的脸庞,她的眼里射出了怜惜疼爱的光芒,轻轻地道:“这两年来,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否则怎会由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机智勇敢、身怀绝艺的年轻侠客!”
她的脑海之中立即浮上了当年初遇点苍神剑谢冰清的情形,那时的他正当盛年,豪气勃发,英武绝伦,年纪轻轻的时候便已执掌点苍一门。
她的嘴角浮起一丝凄艳哀婉的微笑,暗自忖道:“当年谢郎挟着神剑绝艺来到中原,却因为自己已经入了道门,所以对江湖上的美女丝毫不假辞色,而获得铁石郎君的绰号——”她轻叹一口气道:“唉!他虽然身为点苍掌门,却依然对我如此钟情,宁愿丢下一切而陪我邀游天下名胜,这种深情岂是仅像海一样深?可是我连他埋骨于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她的黑亮的眸子里泛起了泪水,喃喃道:“谢郎,你身为掌门中人还能不顾传统,抛却掌门之尊,唉!天下又有谁能晓得点苍栖霞子就是你呢!”
在这幽静的室内,她的思潮流泻奔腾,脑海里尽是当年点苍神剑谢冰清的影子。
二十多年来,这令她怀念不已的人,依然是如此鲜明的浮现在脑海里,从白长虹身上她依然可以看见谢冰清仗着射日剑傲视天下的雄姿。
那是一种令人永远不能忘怀的景像——
她举起袖子擦了下挂在脸上的泪水,视线转到了深刺进床杆的射日剑上。
那犀利而烁亮的剑锋在淡淡的珠光下,有似一汪秋水不停地潋动,流霞浮于剑刃之上,眩人眼目。
她感慨地拔起长剑,轻轻抚摸着柔软的剑柄上的鲨皮,闭上眼眼,她仿佛觉得自己仍然是在十五岁的黛绿年华,依偎在谢郎的怀里,轻轻抚着他那健壮的胸脯——“唉!”她低喟的叹了一口气,悒郁地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雪白的玉手,将那被褥上的辟水珠拾了起来。
剑气珠光互相辉映,照得她轮廓鲜明的脸庞更加美丽,恍如玉石雕成的一样。
浑圆的大珠在她柔软的手掌中滚动着,她讶然一笑,忖道:“我今天的感触怎会如此之多?竟然忘记了自己已是快四十的人,光是回忆起那古老的悲剧——”一个意念有如电闪掠过脑际,她忖道:“琼霜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孩子,我曾为了找寻白长虹的下落,而叫她冒着白长虹的名字闯出个忘情剑客的绰号,为什么我不将她和白长虹撮合一起呢?”
一想到卫琼霜,她立即记起自己曾于昨晚命她到地道里,要追问千幻郎君关于当年谢冰清的生死之事。
她霍地立了起来,焦急地忖道:“呃!我倒没记起自昨晚进庄里后,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唉!怎么我一见到白长虹,便高兴得把她给忘了。”
她咬了下嘴唇,将射日剑插进白长虹的剑鞘里,身形一转,托着辟水珠,往门外跃去。
“嗯!”白长虹呻吟一声,睁开眼来,他楞了一下,四肢一展,便跃下了床。
金筠音闻声回首,一见白长虹竟能自床上跃起,她欣喜地叫道:“孩子,你好了?”
白长虹呃了一声,道:“前辈,那华百陀呢?”
金筠音缓缓走了过来,慈爱地凝望着白长虹,赞道:“想不到一别两年,你便学会如此高强的武功,尤其在劣境中,还能仗着你的机智将我义父逼走。”
白长虹脸上一红道:“本来我是不该以这种卑劣的手段逼他出去的,但是我若不如此做,生命便将不保。”
金筠音摇摇头道:“不!一个人在面临生命存亡的关头,任何手段都不能算卑劣的——”她苦笑着道:“你若是不抓住我义父的弱点,连我都不能活着离开此地,他一向最忌讳人到这个房间里来的。”
白长虹心里虽在奇怪金筠音怎会是华百陀的义女,但他却不好开口问她。
他略一思忖,脸色凝重地道:“金前辈,请恕晚辈放肆,因为华百陀与我点苍甚至天下武林都有利害关系,将来晚辈与他必成兵刃相见的对峙,那时尚希前辈——”金筠音挥了挥手道:“你不要说下去了,我晓得你的意思!”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已是将近四十的人,自谢郎死后,便是心如槁木,我会在将令尊埋葬之处告诉你后,遁入空门,不再重履人世,你别以为我会介入其中而为难——”白长虹心中所郁积的问题,此刻已如轻烟飘走,而显得开朗起来,他缓缓吸了口气,道:“两年之前,晚辈不孝,未能亲自将家父遗体下葬,有劳前辈代为安葬,请您受白长虹一拜——”他双膝一弯,便待跪下朝金筠音伏拜起来。
金筠音赶忙伸手将他扶起道:“白贤侄,你不需如此,等下我也有一事拜托你。”
她幽幽地道:“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之事,便是至今仍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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