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59章


“拖剑计?”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赞叹地道:“真亏他能想出这个名词!”
望了望手中的射日剑,他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点苍是整个灭亡了,从此天下将是我囊中之物!”
大地突然黯了下来,周围好似罩上一层雾……华百陀惊觉地抬起头来,看到弯空不如何时飞来一大块黑云,将月亮遮住,留下一片黑暗给大地。
他仰天长啸一声,将心里积郁的闷气全都发泄出来。
在这个时候,他脑海里却奇怪地会浮现起卫琼霜那丰腴滑润的肉体,欲念一缕自心底升起,火苗似的愈来愈长……他双臂一振,有似一只大鹤展翅冲天飞来,掠过夜空,投向更黑暗的苍茫中……就在他那回荡在峭壁山涧里的啸声消失时,一只颤抖的手掌自断崖下伸了出来,像是钢爪似的深深插进岩石上。
白长虹艰辛的爬上岩石,他那痛苦的脸庞上有着一股得意的情绪。
望着黑暗的夜空,低喘了口气,道:“点苍绝不会灭亡,它只是暂时隐退罢了,就像我白长虹是不会就此死去,仅仅是自江湖上隐退……”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握紧拳头道:“当我再次出现江湖,白长虹三个字将令天下震惊!”
涧水潺潺,恍如流过他的心底,在此刻,他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刚才他身形沉浮之际,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悸的叫声,但是身形一浮空,他已往断崖坠去。
身形一浮空,潜伏在人体内强烈的求生欲念使得他张开手臂往身外抓去,想要凭藉这无望的捞抓,而使得生命不致幻灭。
是以当他右手一触那断崖下一块凸出的尖锐石柱时,不禁紧紧的握祝但是就在这突然的一振一荡中,他浑身气血激荡波动,而使得大脑受到冲撞以致昏迷过去。
等他神智自悠悠忽忽中醒了过来,他才发觉自己双手十指深深插入崖壁内,整个身躯悬挂在半空之中。
仰望如伞盖似的岩石,俯视滚滚而去的涧水,他这才觉察出自己又一次的自死神硕大的手掌指缝里逃过。
也就在那时,他听到华百陀发出的豪语……他伸出十指梳理着蓬乱的头发,对着苍茫的夜空忖道:“命运之神既待我如此之厚,我岂能自暴自弃?”他暗暗感激碧玉琴魔刚才掷给他服下一颗“续命丹”,因为若不是如此,他也无力将自己悬挂在万丈深渊上。
夜色茫茫里,他那颀长的人影渐渐的走远了。
夜风传来有力的语声:“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我将不欠命运一分……”可是命运是否会再施恩给他?他能还清那数不清的恩恩怨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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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落叶飞花
无止无尽的路在茫茫的夜色下婉蜒开去,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树林里,那一片苍茫的丛林,展露在黯然的星光下,恰似一望无垠的大海……白长虹踉跄地迈着步子,将那重叠的山岩远远的抛在身后,踏上了这条蜿蜒的山道。
他的身影在淡淡的星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孤独,正似一个无助的老人独行在夜晚的街头,踉踉跄跄的行着,归向于那孤陋的草屋,心境是同样的凄凉与孤寂……晚风挟着嘲笑而来,在空中呼啸而过,戏弄地拂起他散乱的长发,在星光下,他的影子仿佛更加踉跄了。
“白长虹!白长虹,你切不可忘了自己曾遭遇到何等的痛苦!”
他拂了拂挂落额上的发丝,喃喃道:“你既然能够忍得下那一连串锥心的苦痛,也应该忍得下这份孤寂,熬得起心灵上的悲哀。”
他仰首望着乌云浓密的夜天,星星正自投以怜悯的轻轻一瞥,眨动着那熠熠的眼睛。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自嘲地道:“我何须你们来怜悯我?我一向都是孤独惯了的,就像影子似的,这份孤独永远跟随着我。”
他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眼角流出一滴泪水,大声地呐喊道:“我是永远孤独的,我不须任何人的怜悯!”
呼啸的夜风带走了他的呐喊,留下一片空寂紧紧的包围着他。
“我是不该学武的。”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喃喃低语道:“我一生下来便不是学武的人,我晓得一牵涉到武林,将永无宁息的日子。江湖,原就是一个大旋涡,身入江湖没有任何人可以脱离这个旋涡!”
他边行边想,愈想心里愈是难过,到后来只觉天地茫茫,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歇息,仅是孤独一人流浪天涯,受尽无数的艰辛,而无人加以抚慰。
心中情绪有似滚滚江潮,不断的冲击着,他痛苦地大吼一声,像是疯狂似的飞奔起来。
倾斜的山道之上,他那沉重的足音急促地响起,清晰地传了开去。
冲入林中,堆积的枯叶被踏,发出沙沙的声响,将树林里栖息的夜鸟都吓得扑翅飞起。
淡淡的星光下,无数的夜鸟群群掠过夜空,投向浓浓的乌云深处。
当鸟鹊鼓噪之声远去时,林中的沙沙声也停歇了。
白长虹重重的喘着气,怔怔地望着扑入夜空深处的鸟群,心中激动的情绪渐渐平息。
他颓然俯下头去,吁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
微弱的星光自枝叶隙缝里穿过,洒下斑驳的光影,不停地晃动在他的身上。
一眼望去,林中黑黑沉沉,也不知道有多深多远,浓密的树林里,一股股潮湿而微带着芬芳的气息扑入鼻来。
茫茫的林野,夜鸟振翅声远去了,留下的是如死的寂静,静得连夜风轻蹑过叶上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楚。
白长虹收敛起紊乱的心绪,盘膝趺坐在厚厚的落叶上,运功疗治内伤。
他晓得自己这一阵奔跑,浑身血液流动,已将适才服下的“续命丹”药力散开,现在若是趁此运功,必可事半功倍,很快便可使内伤痊愈十之六、七。
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再细想刚才碧玉琴魔为何会抛给他这颗“续命丹”,并将自己的真气存于丹田之中。
一缕暖气自丹田升起,缓缓的顺着经脉循行全身,霎时天人相会,空灵寂灭,真气已运行全身两大周天。
真气一畅,很快便使得任督二脉相通。
就在这时,沉静的密林里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一盏大灯摇曳着烁烁的光芒,穿过密密的树干向这边而来。
一个宏亮的话声响起道:“这树中突然飞起大群夜鸟,莫非是那老怪物逃进树林里了?”
“嘿嘿!”另一个人扯开喉咙大声道:“那老王八羔子,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吃过饭,竟敢偷跑到太子帐蓬里偷东西吃,若非大佛爷……”他话声未歇,倏地呃了一声,栽倒在厚厚的落叶上。
灯光一闪,那手持灯笼的人身形一动,两面铜钹锵地一声大响,泛着澄黄的光芒,射向阴暗的林中。
可是这一去却如石沉大海,一点声音都没有。
密林深处传来一阵嘲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王八羔子的,你们这两个喇嘛不蹲在西藏念喇嘛经,跑到这里来吃屎?”
那手持灯笼的人将手中灯笼一扬,灯光下可看清他正是身穿红袍,剃光了头,一副藏土喇嘛的模样。
他怒喝一声,一扬手,又是两片铜钹飞出,向那声音之处射去。
那两面铜钹发出之时,自密林之中,倏地飞出一个黑影,朝着铜钹而来。
“噗!噗!”两声,两面铜钹齐都射进那黑影上,只听一声低弱的惨叫响起,那黑影便已重重的坠在地上。
那红衣喇嘛似是没想到自己两面铜钹竟然奏功,他怔了一下,也没顾到自己同伴如何,跨开大步,朝黑影落地之处奔去。
谁知他一跑到前面,却发觉自己所发出的两面铜钹一齐钉在一根枯木上。
他“噢!”了一声,心知不妙,正待回转身去,头上枝叶一响,一枝长长的大烟杆已点在他脑后“玉枕穴”上。
欧阳空自那仆倒的喇嘛手上接过灯笼,轻蔑地吐了口唾沫道:“他XXXX的王八羔子,这些混帐喇嘛不在宫里参什么欢喜禅,跑到这儿在鬼混!”
他的话陡然止住,右手烟杆一伸横在胸前,身形一空,贴在一株大树旁。
还没等他将灯火吹熄,一枝长剑已悄无声息的自黑暗中伸了出来。
剑刃映着灯光,泛起片片似鳞的光华,将他胸前三个穴道齐都罩祝欧阳空悚然大惊,大烟杆一抖,洒出点点黄光。
“叮!叮!叮!”一连三声,那轻盈如水的剑式倏地一顿,诡谲怪异的划了半弧,自侧面迅捷地切入。
欧阳空似是没想到对方变招如此之快,手中烟杆刚被对方长剑荡开,身前便又闪现对方这一记诡异的快剑。
他怪叫一声,左手灯笼往前一送,大烟杆横里一扫,身形闪了开去。
灯光烁烁,剑光连翻,那枝灯笼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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