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化鬼谈》第57章


依克唐阿找回了五千两赈灾银,又凭空为朝廷收缴回大批的金银珠宝,心情正自高兴,见志子在那里自怨自艾,起身走下座椅,拉住他的手道:“你也无从知晓赵师爷原本是会做法术的道士出身,当然没有提防,此事怨你不得,你为朝廷找出赈灾银以及起回大批的赃物,我定会如实上报京城,奏明皇上,为你请功。”志子本来事先与我们知道赵师爷是道士出身,可当着将军的面不能提起,只好跪倒谢恩,不再多说什么。
依克唐阿又看了看我和小汐,道:“你们同样劳苦功高,我在送往京城的奏折上也会署上你们的名字,在圣旨未来之际,你们先在旗营各自当一名‘百长’,会同立志熟悉一下军营事务,以便为以后升迁打基础。”我了解‘百长’一职是清朝武官里面不入流的小官,官虽不大,但比当一名小兵要强了许多,更何况依克唐阿的意思只是让我们过渡一下,待圣旨下来,说不定也能弄个七、八品的武官当当,连忙和小汐学着志子的样子跪下谢恩。
依克唐阿最后看了看朱大哥,颇有些为难。朱大哥是绥化理事通判厅衙门内的文官,在序列上不归他管辖,想表彰提拨他必须是通判厅或黑龙江巡抚出面才行的通,只好道:“你是通判厅内的官员,虽升迁上我无法任命,但在奏折上我会详细说明你的功绩,有机会我遇到黑龙江巡抚会着重提到你。”朱大哥也跟着跪下谢恩。志子插口道:“义父,我堂哥其实只是衙门临时聘用的笔帖,并未入朝廷官籍,完全可以把他调入军营任职,不受文官、武官影响。”依克唐阿有些意外,不禁喜上眉梢,正想邀请朱大哥到军营任职,忽然想起一事,道:“你现在有重要之事要办,绥化厅地面上连续两年遭受旱情,几千亩良田绝收,百姓生活难以度日,朝廷下拨的五千两赈灾银既然已经找回,须马上为受灾百姓分发下去,帮助他们买米买面度过难关,衙门现在已无人可用,灾情刻不容缓,你必须暂时代理通判的职能,将发放赈灾银一事安排妥当,这将来也是你的功劳一件,待新任通判到来之后,你才可以到镇边军供职。”说到这,将我们一并扶起。
朱大哥想起在龙虎山玉真子老道长与自已说的话,通判的魂魄曾找过他,因为生前弄丢了绥化百姓的赈灾银,在转世投胎时被判官告知,前世欠绥化百姓的债未还清的情况下,不得重新轮回做人,自已若是将通判的债务还清,,通判不是可以了却这段心愿了吗,这也是当初我们来到这里的目地之一。于是对依克唐阿道:“将军所言甚是,任职事小,救百姓于苦难之中事大,我愿意去做这件事,希望将军给予支持。”
依克唐阿见朱大哥心系百姓疾苦,甚为高兴,着命志子、我还有小汐辅助他完成此事。
外面已是打更时分,由于我们忙了一天,将军见我们已有倦意,便吩咐我们回营房休息。临走时,志子请示他,孙德忠的家人该怎么处理,依克唐阿沉吟片刻,道:“依大清律,兴兵谋反、盗窃赈灾银皆是满门抄斩之罪,这件事留给朝廷决策吧,先把他们押送至衙门大牢,待剿灭平安堡的众祸首再一同报请朝廷冶罪。”志子点头答应,随我们退出堂来。
回到营房,志子不肯回自已的房间休息,执意要和我们一起睡,说这样有安全感。我和朱大哥取笑他还没长大,但也没办法,又告诉士兵在屋内加了一张床,将他安顿下来后,这才躲下休息。临睡前,我还在想,这志子外表鲁莽冲动,其实内心倒是蛮可爱的,不是想爹妈,就是害怕独处,这种至情至善的性格,才是可以长久相处的好朋友。
第二天一早,用过了早饭,志子吩咐士兵将孙德忠的家人押送至衙门大牢,并将通缉赵师爷和孙德忠的画像描绘出上百张,贴到了全城的大街小巷,凡举报有功者,衙门将有重奖。自已则和我们来通判厅衙门,处理发放赈灾银事宜。朱大哥在衙门当过一段时间笔贴,对衙门发放赈灾银的办事程序颇有了解,首先叫众衙役骑快马下到各集镇,将受灾户需要领取赈灾银的名单索要上来,然后逐一调查核实名单的真伪,待确定无误后,这才在衙内开具公文,将赈灾银到钱庄统一兑换成散碎银两,一笔一笔地仔细发放了下去。此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甚是繁索,幸好朱大哥早些年在机关曾干过几年财务工作,写写算算的功夫颇为扎实,加上有我们在一旁用心相助,做起来还算应付得了。
用了五、六天的时间,终于将赈灾银全数发放完毕,我们的一桩心事也算了结。朱大哥为了庆祝此项工作的顺利完成,自掏腰包在汇丰楼摆了一桌酒席,邀请我们晚上一同去用餐。
再次来到汇丰楼,心中感楚大不一样,上次在这里吃饭为的是套出刘振庆等人的造反真相,而这次却是与好朋友们欢聚一堂,虽相隔时间不长,情感上却有天地之差。
这一次吃饭的地点仍是二楼那座单间,我们好久没有聚在一起把酒言欢,这一次又多了小汐,难免酒到杯干,不一会儿工夫,便都有了五、六成醉意。
正喝着高兴,一名四十几岁店掌柜带着一瓶酒进屋来,问道:“四位客官喝得怎样,有没有什么不可口的,尽管提出来。”我们见来的是店掌柜,忙站起身抱拳道:“不错不错,汇丰楼乃绥化厅第一饭庄,菜肴方面简直是无可挑剔。”店掌柜面有难色,道:“几名客官既然吃着顺口,下次一定要多多赏脸。这一次就到此为止吧,现在外面不太平,现在已经到的掌灯时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开饭庄的下逐客令,这可是头一回遇到。志子火气大,跟着便要发作,被朱大哥一把按了下去,示意他冷静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说。我抱拳道:“掌柜的,现在天色只是刚刚黑下来,不用太着急打烊吧。”店掌柜眼见我们不高兴,可也没办法,硬着头皮道:“几位这几日是不是不常出门,绥化发生的事你们还有所不知吧。”
这几日我们夜以继日地忙着赈灾银发放的事,确实没有出来走动,不知店掌柜所说的何事。朱大哥问道:“这几天我们的确没有出门,请掌柜的告知一、二。”店掌柜见我们果然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绥化城早己传遍了,难得碰上你们几个不知道的,现在绥化城一到夜半时分,鬼气森森,在街面上各种各样的鬼怪都能见到,连续三天内,被鬼怪吸干精血的达到了二十几人,没人再敢夜间出门,早早地闭门上锁,惟恐一不小心,被鬼怪碰上,当了人家的美食。”
众人闻听都不由得一愣,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店掌柜见我们半信半疑,只好继续道:“小店中原有一名伙计,已然成家立室,妻子身怀六甲,前日午夜闭店后一夜未回家,家人只道饭庄生意忙碌,忙上一夜,这也是已往饭庄常有之事,也没有在意,临近天亮时,他的妻子熟睡中忽然看见夫君走进屋内,并呼喊她的名子,连忙打开起身观看,只见夫君面色惨白,咽喉脖颈处有一处被人咬过的血口,身体竟然在空中飘忽,足未沾地。妻子站起身上,想抓住他的身体,可夫君的身体竟然只是一个类似影子的东西,根本不是实质性肉体,抓了几次都扑了个空。只听夫君叹了口气,告诉他别再费劲了,这只是他的魂魄,人已经死去了,是被饿死鬼吸干精血而死的,自已只因惦记妻子,在上路前回家看一眼。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声鸡叫,夫君的魂魄受到惊吓,立刻消失在空气当中。妻子在用力呼喊之下,猛然在翻倒在地,醒转过来,原来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妻子眼见天亮,夫君还没回来,想起梦中的情景,有些放心不下,穿好衣服要到店中寻找,当走到街口时,发现前面围了一群人,在哪里指指点点,似乎有什么人死在了街面上,妻子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忙挤上前去观看,果然是自已的夫君躺在那里,只见他面色苍白,咽喉脖颈处有一处被人咬过的血口,与梦中见到的魂魄一模一样,情急之下,一头昏倒在地。后来经捕快证实,伙计确实是被人吸干精血而死的,并且当晚绥化城内共有七起这样离奇的死亡案件,大多数都是被吸干精血而亡的,还有个别是被开膛剖腹的,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熟悉,没有什么关链存在,只有一个通性,都是夜半时分在街头遭遇不幸的。而且一连三天,天天有人这样离奇死亡,算起来已有二十五、六条性命遇害,偶有午夜幸存者,都道在看到有不计其数的鬼怪在街头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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