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淬炼师》第96章

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握住那人白皙优雅的手臂，卫菲终于注意到了他，眼眸中惊讶一闪即逝。
只听，阿曼艰涩地开口道：“卫菲，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对吗？”
不等卫菲开口，雷奥已经冰冷地道：“这不是梦！是我母亲救了你，现在你准备恩将仇报了吗？！”
美好的梦境被这冰冷的声音击碎，阿曼眯起眼睛，扫向另外两个人，随即阴刻地道：“艾伦？你怎么在？这里是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奥（^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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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反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阿曼眉头紧皱；不知道是头疼得还是在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音道：“想不起来！这里是哪儿？”
“卡白拉岛。”雷奥不耐烦地开口；“我母亲救了你；你打算怎么做？”雷奥眯着眼睛盯紧阿曼，紧绷的肌肉泄露出他蓄势待发的情绪；仿佛只要阿曼稍有异动他便立刻毫不犹豫地就地解决了他。
阿曼看到雷奥与雷利相似的眉眼，问卫菲道：“这是你的孩子？”
卫菲点了下头；不准备就这个问题神聊，而是随着雷奥的问题，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还回托托达部族吗？白白夹和卡卡塞部族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参与战局。而斯斯奇部族原首领乘乱越狱；现在已经率族众依顺了人类，原三皇子目前下落不明，现在人类正集中主力部队攻击塔塔亚部族，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攻陷。”
“你想劝降我？你的心果然还是偏向人类。”阿曼这话中透着浓浓的酸味，令人很容易想起他们年轻时那段荡气回肠的三角恋。
卫菲咳了声，避重就轻地道：“不是劝降，要做选择的是你，我只是就事论事。”
阿曼哑然失笑，神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道：“如果，我选择留在这里，你愿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卫菲被阿曼炙热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艾伦悄悄对雷奥使眼色两人退出了房间。关上门，雷奥不满地瞪艾伦，“如果我母亲被伤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艾伦不以为意，“你绝对没有那种机会。你会这么想，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你的阿爸（母亲）！他对你阿爹……唉，这话由我说出来不合适，还是等有机会你亲自问他吧！”
雷奥的好奇心被勾起，上不来下不去十分别扭，他一把拽过艾伦，抡起拳头武力威胁道：“你说不说？！”
“我不介意和你再来一次较量，不过，我们去外面会更容易发挥！”
守在院子里各岗位的人，见艾伦和雷奥打了起来，原本更加提心吊胆，在弄清楚事情起因之后，又齐齐松了一口气。连他们俩都有闲心切磋武艺了，看来事情并没有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没有人知道卫菲和阿曼说了什么，只是当卫菲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一丝微微的红润。他轻轻关上门，然后告诉众人，阿曼决定留下来。
事后，当雷奥找到机会问卫菲是不是答应了阿曼的要求时，卫菲笑了笑，只说让雷奥不要多想，他从不是个会让自己委屈的人。雷奥心一定，便不再追问下去。
艾伦的商队在卡白拉岛停留了三天便离开了。阿曼伤得很重，虽然经过卫菲的治疗不再有生命危险，但也仅限于不再有生命危险，经过三天的恢复他还处于躺在床上养伤的状态。
家里的储备食物在招待商队时耗用较多所剩无几，一大早，卫菲便带着雷奥出去采集食物，他将做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又给陆羽留了便条，让他帮忙照顾阿曼和孩子们一上午。
鉴于昨晚雷奥的任性妄为，陆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所以当他看见卫菲留下的便条时，想到阿曼这病号连带两个小家伙竟然被饿了这么久，不免有些面红耳热。他连忙将冷掉的饭菜重新热了下，便急急忙忙安排小家伙们吃饭。又亲自端了饭菜给阿曼送去。
站在房门外，陆羽敲过门才想起来，里面那一位似乎还是自己名义上的老爹，也不知道这位不待见自己的老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里面响起一声略微低沉的男音，陆羽推门进去，忽然就觉得自己挺着个大肚子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自个老爹。陆羽低着头，所以也没看到阿曼眼中一闪即逝的惊讶。
直到陆羽将饭菜放到床头的木桌上，阿曼审视的眼光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陆羽被盯得有些手足无措，“那个，要不要我喂您？”陆羽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赫然发现眼前的男子竟然与艾伦长得有七八分像，不过眉宇之间多了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令他看上去更加威严。
阿曼还在打量陆羽，半晌开口道：“你是莲？”
“呃，也可以这样说，不过他们都叫我陆羽。”陆羽识相地扶阿曼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略有拘谨地坐在床边，自觉地端过粥一勺一勺地喂给阿曼。
阿曼吃了两口，便颤抖着手接过碗，昂头几口全喝了。“你今年17岁？已经结婚了？”阿曼瞄着陆羽的肚子，这令陆羽十分尴尬。
陆羽的脸不可抑止的红透了，但是从小所受的教育令他尽管已经坐立难安还是谨遵尊老爱幼的原则，硬着头皮答到：“对不起，父亲，我和雷奥结婚时还不知道您是我的父亲，哦，不对，是我那时候失忆了，没有能够及时征询您的意见，我很抱歉！不过，雷奥很爱我！嗯……嗯……”陆羽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说。
阿曼看着这个自己几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孩子绞尽脑汁地想要给自己一个解释，心里说不出的憋闷。他从没想过叱咤风云了那么多年，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尽然是这个孩子。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了，想起了自己那些子女为了顺利逃命是如何将自己抛弃在茫茫海洋里的了。要说无动于衷那也是假的。
陆羽偷偷观察阿曼，见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沉郁，以为是自己的话惹这位便宜老爹不高兴了，急忙道：“我们的婚礼还没有举行，您一定要替我主持啊？！！”说出来，陆羽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要是举行婚礼，那他不就注定要穿那个该死的娘兮兮的裙装礼服了吗？！天呐，这真是吃饱了撑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唉，有苦说不出啊，说不出！
经陆羽这一咋呼，阿曼回神。再看向陆羽时眼神就说不出的复杂。他强迫自己要对这个明显很在意自己的孩子慈祥些，可是挤了半天也只挤出一个极勉强的笑，他点了点头，道：“按照我们家族的规矩，外族人与本族联姻者，是需要经过一番考验的。如果雷奥能够通过考验，那么我很乐意为你们主持婚礼！”言下之意，就是雷奥想娶他儿子可不是那么简单。不过，阿曼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人家小两口现在连胖包子都蒸上笼屉了，就算雷奥真通不过考验，难道他还能扯散他们？
但是，这话却给了打死抵触婚礼的陆羽一丝飘渺的希望。他巴不得雷奥通不过考验呢，那样他就再也不用穿什么劳什子的裙装了。
陆羽又陪着阿曼说了会儿话，餐厅里吃饱喝足的两个小包子竟然也跑进病房来跟着凑热闹。陆羽担心孩子们太闹，吵到阿曼休息，便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直到陆羽领着孩子们到了院子里，阿曼透过窗户还在看着他。阿曼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是对待家人他还是尽量给予他们关怀和照顾。虽然他妻妾众多，子女也多，但是他扪心自问他倾注在他们身上的感情并不少，至少没有向对陆羽一样从他出生就注定要被自己无视。他回想起很多年前，似乎听说过那个人类女人为他生育的孩子总是被他的其它子女们欺负，他那时候因为卫菲和雷利的事情对自己和人类的后代真是恶心透了，恨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去关心他？
然而，今天这个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关爱的孩子，却让他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父子之间那种亲情的滋味。这个孩子用他的行动向自己证明了，生命是平等的，不管是人类也好，是冥兽也好，都是有思想有感情有个性的存在，他们是鲜活的生命。这种感动，并不是种族之间的利益之争可以轻易抹杀的。
阿曼久久地凝望着院子里的三个孩子，看着他们的笑脸，突然觉得很累。或许战争有了今天这个结果并不是坏事，而战争本身是多么错误的一种存在啊，如果冥兽用一次战败能够换来子孙后代永远的和平，那么这次战败就是值得的。
如果所有人都像阿曼一样能够想通或者像阿曼一样有陆羽这样一个儿子，或许故事到了这里就可以尾声了，但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
当卫菲接到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