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云》第59章



也是这年四月三十日,我收到《星星诗刊》编辑部的“星星新诗人档案”征稿通知。我当时的感觉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
也正因为如此,我鼓起勇气再次打电话到《星星诗刊》编辑部,询问我寄出的诗稿。一位姓熊的老师说我的诗稿他已经看过了,不能用。我有些失望。熊老师又热情地说可以再给他寄诗稿,也许他当时没有用心看。我连忙抓住机会索要他的QQ号,希望可以得到一位良师益友的指点和帮助!
虽然有了熊老师的联系方式,但因为熊老师太忙,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
六月十日上午,我意外发现熊老师给我回了电子邮件。惊喜、感激的同时,我当即给他回了信。后来,我又忍不住给熊老师发短信。通过短信,我们很快熟悉起来。
我终于在网上看到熊老师的诗。读了熊老师的诗,我仿佛从那条狭小的胡同走出,走向一个广阔无边的世界。这个世界,有花朵般美丽的忧伤,也有对故乡和亲人的深情呼唤,更多的是对土地和生命的感悟!我的目光随着他的诗句,一点点深邃一点点凝重!多么生动而又熟悉的画面!也许,我也曾经为此掬下两滴清泪,只是,如蜻蜓点水般浅尝则止,根本没有触及心灵深处的东西!如同,我只看到父亲满头的白发,却无法触摸到他的呼吸,沉重如故乡伤痕累累的大地!
读熊老师的诗,我必须调动所有的神经系统;读熊老师的诗,我必须以一种无比庄严的姿势;读熊老师的诗,我宁静如水,又热烈似火。
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日子!我和熊老师几乎每天晚上都通电话,当然,几乎每次都是我打过去的。我们在电话里什么都聊,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我们通常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真的。仿佛恋爱般的感觉。我们通过电子邮件发了彼此的照片。熊老师比我想象的更年轻、更帅。熊老师说我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很朴实。呵呵,我笑了,是土气吧,想象和现实肯定有一定距离的,不是吗?我甚至约熊老师星期六见面。星期六,也就是老公送孩子回老家的日子。一想到这里,我的内心里有一种不安。难道,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马上,我又否定了!我只是太渴望良师益友了!我只是和熊老师谈谈文学、谈谈诗歌,应该没有什么吧!但我似乎无法坦然地面对自己!熊老师让我发现了另一个自己,不,应该说让我又找回了那个活泼、爱笑的自己!我感觉自己像一条快乐的溪流!
我曾经写了这样一首诗。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象?

我们同住在沙河边
我们呼吸着同样清新的空气

只是清晨当我跑步的时候
习惯夜生活的你也许还在酣睡
而当晚上我去沙河景点看喷泉的时候
沸腾的人群中是否也曾闪过你的身影

我们同住在一幢破旧的楼
只是我在三楼、你在五楼
只要推开窗户
我就可以看到你窗台的月季
你白色的衬衣在风中飞扬
一种很纯净的阳光的味道

也许,我们曾经见过面
甚至为某一件小事交涉过
只是你的彬彬有礼、你的温和
一下击中我的任性和刁蛮

三月的桃花飞上那张不太年轻的脸
仿佛是突然之间
一切是这么的真实
你高而明亮的额
你轻纱一样的梦
只伸手之间

2007年6月21日晚上”
我居然和一个网友,或许说一个电话友、短信友见面了,而且是一个小我近十岁的男生!真是不可思议!现在回想起来还像是一场梦!
那个上午,我反复地拨打熊老师的电话,对于见面似乎跃跃欲试。但当下午熊老师打电话给我,我却退却了。不为别的,只要想到我比熊老师大近十岁,我就有一种搞笑的感觉,真的!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熊老师。熊老师有点生气地说:“你怎么能够这样?我已经到了你们学校。”我只得答应马上到。因为刚洗了头发,我用夹子把头发随便夹了一下,又匆匆套上那条新买的红色连衣裙,下楼推上自己的旧自行车。想到天气太热,我在路边的水果店顺便买了一个西瓜。也就因为买西瓜,我的新裙子不小心被自行车绞住了,把裙子弄了一个洞。
一路上我遮遮掩掩,很不自然。因为裙子的缘故,也因为要见熊老师的缘故。
当我在体育馆的花坛边找到熊老师,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熊老师和照片中的他没有什么两样。当然,我还是有点不安。熊老师也有几分不自然。毕竟,我们这样的见面有些“另类”,是不是?
当我们坐在沙河景点喝茶时,我们的交谈慢慢趋于自然。熊老师甚至可以说是谈笑风生、畅所欲言!我们谈文学、谈故乡,故乡的亲人,当然,还有爱情。我更多的是倾听!那个下午有点闷热,偶尔有点风,但我感觉这个下午是我生命中值得珍惜的一个画面!
后来,我写了一首诗纪念这次会面。
“这个星期六的下午

四周静得有些可怕
风不知道躲到哪里
两杯冒着热气的花茶
似乎一触即发

你生动的嘴唇
如玫瑰绽放
一种想要触摸的冲动
是谁的眼泪无声滑落

你温润的声音
徐徐拂过河面
一种沁人心脾的凉
穿过我乌黑的长发

聆听晚霞的美丽
聆听你青春的气息
聆听若有若无的心事
以一种不变的姿势

2007年7月1日上午”
我们见面之后,我打过两次电话、发过两次短信,熊老师的反应都是淡淡的。我以为我们结束了。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见光死”吗?
后来,熊老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我却感觉有点委屈。熊老师的女朋友取走了她最后的东西,熊老师和他的女朋友彻底完了!熊老师只是找我诉说,寻求一种安慰!虽然我知道,作为朋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当然,年轻的熊老师也有让我感动落泪的时候。还记得一天下午在网上聊天,我谈到老公的文化不高,无法沟通。熊老师说我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老公?没有什么不可以沟通的,只是沟通的方式不同罢了!我又谈到我的一位要好的异性朋友,问:异性之间有纯洁的友情吗?熊老师的答案是肯定的。他说他分得很清,决不会暧昧。熊老师说我精神寄托的方式很多,比如写作、比如孩子!
也许熊老师是很自然、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但对我却是一种惊心动魄!
静下心来,我不得不承认熊老师说得很对!我怎么可以那样说自己的爱人?无论怎样,我选择了他,他就一定有自己喜欢的地方,不是吗?另外,与其把精力寄托在虚无的情感上,不如专心写作、教育孩子,说不定这样还能够做出一翻成绩!
我衷心地感谢熊老师!
再后来,我打电话给熊老师,本来心情很好,但几句话之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熊老师的语言突然变得近乎于尖刻,让我感觉无法靠近。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次,我说喜欢熊老师的诗歌,本来是想恭维他,也是我的真心话。熊老师马上说,你有那些粉丝狂热吗?我真的是无语!难道这就是“80后”?难道我的思维方式真的落伍了?
我也知道,熊老师为人率真,对人还是很真诚的,只是我真的很难接受他的这种说话方式!呵呵,熊焱,这个“80后”朋友,让我开始又爱又怕!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和熊老师的最后一次电话。不,应该说,是我以为的最后一次电话。我在这边热情洋溢地说着,他在那边“嗯、嗯”地敷衍着,几乎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我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尴尬,仿佛被人煽了一耳光!我正不知道怎样结束这场对话,电话突然断了。我知道也许不是熊老师的问题,但我也就趁此放下了电话。我对自己说:你总应该有自知之明吧!请不要再打电话给熊老师,好吗?
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关注熊老师的博客。只是我不敢给他留言。也许,对熊老师来说,我甚至不配喜欢他的诗歌吧!
其实,我还是很在意熊老师的话的,不是吗?一次闲聊中,熊老师提起《人民文学》。我居然从来没有读过,我感觉好惭愧。后来去书店,我便开始买《人民文学》,一有时间就认真拜读。
我也不是一个不能够接受批评的人,对吗?只是,我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熊老师,我有一种不自觉的自卑。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喜欢反复地阅读熊老师发给我的第一封邮件。
“云飞诗友:
见信好。
你的诗我仔细地读了几遍,你写得清新、灵动。但我认为你在表达上老套了,似乎还停留在早期的诗歌教育和诗歌启蒙上。相对其他文体来说,诗歌的发展更为快速和超前。你可以多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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