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走过去,有些干瘪的手轻轻的抚摩着丝线,“姨娘的绣计一向是最好,这副观音莲坐图更是精致,太姨娘是打算在老太太的寿辰上送?”
“恩,老太太的寿辰也快了,现在2月了,再3个月就是她的四十有五了。哎一眨眼,都老了。”林太姨娘摸绣样,不无感叹。
“老太太这几年是老了,太姨娘可没怎么老,我看要是老爷没因公殉职,说不定您还是最宠的那个。哪象现在……哎……”徐嬷嬷着眼前这个服侍了二十年差不多的姨娘,容貌虽然比起从前老了许多,但是仍不掩风华,白皙清瘦的脸,找不到一丝明显的皱纹,一向安静沉静的气质,经过时间的沉淀,更添一份魅力,只是可惜,老太爷去的早,好好的一个美人就此搁置。
“打住,你这虔婆,这话在我这说说也就过了,要是被别人听到,还不得怎么编排于我。”林太姨娘忙喝住徐嬷嬷的话,这话被有心人听到,还不知道要扯出啥事来,虽然现在老太爷不在了,几个姨娘之间少了争宠的心,但是女人永远不缺争比的心。尤其那位尚在的老太太,要是听到了徐嬷嬷的话,还不知道心里要怎么恨呢。
“是是是,是老奴的不是。要不要老奴派人去打听下太太那边的动静?”徐嬷嬷收拾着太姨娘的针线询问。
“别,我们先去跟太太请示,本身就是有些违例,现在又去打听,万一真的惹恼了那位太太,不着好的反是我们,既然她没明着回绝我们,我想肯定是有想头。”林太姨娘走到榻子坐下。
“这……太太看着慈眉善目应该不会……”徐嬷嬷停了下,说着。
“春莲,你也是在内院呆了半辈子的人,你觉得这院子里有谁是真的慈悲。”林太姨娘唤了声丫鬟去倒水。
收拾妥当的徐嬷嬷,听了太姨娘的话,面色讪讪。“老奴这不是看着这三年,太太从不打罚仆人嘛。”
“这倒是,按说做一个主母,象我们家太太那样倒也少见,只是看她这几年样样事情,从不失手,就连现在府里都在传的老爷小妾事情,都没见她变过脸色,就能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春莲,你说,我们的太太是真的那么的贤惠大度?”
“这……老奴,还真不知道。”
“恩……这个太太,是我在这个院子里最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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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客房动静 。。。
晚饭撤下去后,奶娘把林家宇带回去。柳杏束手进来。
“太太,您让奴婢去打听的吕姑娘的事情,有动静了,您现在听否。”
“哦,说说。”雅墨就着青儿端来的盆,洗了下手,接过布,擦干后,扔回给青儿。一番动作,已经完全没有当初的不自在。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安逸享受的习惯。雅墨走早椅子后坐下。
“是,太太,听那院里的洒扫婆子说,今天吕姑娘回去的时候,脸色不快,但也不是很糟。进了房间也没有动静,和往常一样。”
“哦……看不出城府还不浅。”雅墨低吟了一句。
“回太太,奴婢起先也是这么认为,后来想想一个村落里出来的姑娘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城府,于是奴婢仔细的打听了些细节。这才让奴婢知道些有趣的事情。”柳杏说到这的时候,故意卖关子停了一下。
“快说快说,你到底打听到什么有趣事儿。”一旁的青儿等不及的催促了起来。
“快说吧,我也想听听。”雅墨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是,太太,原来那个吕姑娘不是城府深不闹不生气。而是生气不敢砸东西。因为一拿起东西,太太派去伺候她的那个丫鬟就会在旁边提醒‘姑娘,这斗彩莲花瓷茶杯是一套6只,打破一只,要赔整套,需要12两银子。’‘姑娘这螺钿铜镜,价值3两银子’就连吕姑娘最后踢了下凳子,那丫鬟都有说词。”
“哦,这丫鬟倒是个妙人。”雅墨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丫鬟叫什么名字,都有趣的人儿啊,对了柳杏,你快接着说。”青儿也附和,这样的有趣人以前怎么不知道。
“这丫鬟叫琴沛,是前个月进府,一直在厨房那呆着,吕姑娘来了,才被管事嬷嬷安排到那。青儿你就别催我了,好歹我才回来,让我慢慢说,顺顺气。不然我怕一快,顺不过气,卡在那,不是完不成太太交我的任务。”柳杏一副故意拿娇的态度。
“太太,你看,柳杏她欺负奴婢。”青儿被柳杏的神情,弄的直垛脚。
“好了,好了,有你们两个人啊,这日子都不愁闷了,青儿,既然柳杏都说了要顺气,还不快把桌上的茶倒杯给她,万一气没顺好,我们可都没好故事听了。”雅墨也笑着打趣。
柳杏听到太太的话,面有些讪讪,“太太也打趣起奴婢来了。”
“诺,这是太太赏你的,还不快说。”青儿倒了杯水,一把递到柳杏面前。
“是是,青儿姐,小的这就说。”柳杏接过茶杯,嬉笑的作小伏低。
“呸,你个滑头,谁是你姐,你生辰还比我大一个月呢。”青儿眼睛一瞪,嘴一努,全是一副娇态可掬。
“呵呵……”雅墨拿着帕子遮着嘴,呵呵直笑。生活里,也就是这点有意思。相处久了的几个丫鬟,私下里也没人前那么多规矩,偶尔也会说笑几句。
“好了,笑过闹过,柳杏你说说那院的事情吧。”雅墨笑了下,拉回话题。
“是,太太。在那吕姑娘用脚踢了凳子后,那琴沛竟然说了句“姑娘,您踢下是可以,但是能否脱了绣鞋再踢,那鞋底的灰尘印上去后,得用湿布才能擦去,这清漆遇水次数多了,会没有光泽。”
“哈哈……这琴沛简直是个趣人儿,这都能让她想到,那吕姑娘不是更要气死了。”柳杏话音一落,青儿就捧腹大笑起来。
“是啊,吕姑娘当着琴沛的面,打开柜子,取出她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用桌上的剪刀,一刀一刀的剪了起来,等到衣服都成布条了,吕姑娘一脸得意的看着琴沛说‘这下你没话好说了吧。’琴沛不怒不喜‘姑娘,您剪坏的这件一直是您千嘱咐万嘱咐让奴婢小心浆洗的百花裙……哈哈……”柳杏这丫头话还没说完,就自个笑了出来。
雅墨愣了下,也低低笑了出来,笑到最后,眼角泪都出来了。天啊,那院的两活宝。哈哈……好久没这么笑过了,这个古代难得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等三人笑够了后,青儿倒了杯水,“太太,喝口水,顺顺气。”
“恩……柳杏,这些都是琴沛说的?”
“是的太太,是奴婢把她找来问的。”柳杏正了正,不复刚才的玩闹。
“她说的时候可有不愿。”
“没有,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稍微沉默了一下。”
“除了你问的事情她说了之外,还有没说别的。”
“没有,太太是想……”
“琴沛今天下午这番举动已经惹到了吕婷婷,怕以后等老爷回来了,成了正式姨娘,肯定会她对怀恨在心,如果合适,就调到我们院子,先观察一下。”这个琴沛应该是有些野心的,基于今天她对吕姑娘这番举动,说明她是不看好这个未来的依靠,但是在面对自己身边的大丫鬟的询问,虽然没有不愿但也没表现象是要攀枝一样热切。只说问的,不提供别的消息。这番举动,是生性如此,还是另有打算呢?
“是,奴婢会暗中观察的。”
“恩……今天辛苦了,天黑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雅墨轻点了头。
丫鬟退出后,小桃领着婆子抬水进来。一番洗蔌后,雅墨也如古人作息,上床歇息。
…………
第二天,雅墨请安的时候,把十五出行的携带的太姨娘名字报给老太太。老太太听了,低声问了句选择她的原因。
“回母亲,媳妇选择林太姨娘一是她这些年来一直比较安分。虽然其余几位太姨娘也没怎么闹腾,但是也只有林太姨娘在每季分衣物的时候从不挑拣,公中分什么就是什么。二是,林太姨娘在媳妇掌家这几年,是最少要求出府的,别的几位姨娘一年还有几次回去看其父母的机会,而林姨娘则……”雅墨说到这停了下,因为府里人都知道,林太姨娘的父母在一次路途上被盗贼杀了,所幸在紧急关头遇到正出行的老太爷,林太姨娘才免了遭受侮辱。只是还剩一口气的林太姨娘母亲拉着老太爷的手,求着让他照顾自己的女儿。
“恩……既然你确定了就去跟她说下,离十五也就五六天了,让她做些准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老太太沉吟一下。
“是,媳妇记得。”雅墨微蹲伏下起身“母亲,现在天气虽然渐渐暖和,但是我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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