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勉强》第62章

有时候周书礼还会在会议进行中突然笑出声，或者指着某个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甚至有一次，周书礼拿着一个包裹进了办公室，又突然扔里出来，差点砸到路过的同事。
反复无常的周书礼几乎耗光了苏烨的耐心，但他又确实需要他的才能。
周书礼有时候会在很晚的时候一个人出去，这个时候他又厉害到激发苏烨内心所有的冲动，跟踪周书礼至今，他都不清楚周书礼去了哪里？每次周书礼都能巧妙地甩了他，消失在一个咖啡店或者餐厅。
而周书礼一次次站在苏蓁的墓前，他反复问，苏蓁最重要的人不是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要的只是在苏蓁身边！结果被苏老爷、苏阗还有苏烨搞得失去了理智，朝他开枪了……
周书礼总是以扑倒在苏蓁墓前抱着墓碑哭泣作为结束，如此反复。
苏烨从没想过周书礼会对苏蓁有愧疚，要是他知道，他大概会一拳要了周书礼的命，他会看不起周书礼！
但有时候，苏烨故意不满地提起苏蓁和苏阗现在有多了不起，他希望刺激周书礼对苏蓁的仇恨，让他更努力些。
但周书礼总是很冷漠，他既不接话也不在意，只是忙自己的事。
那是苏二爷的寿宴，似乎谁都没料到大家会这样相遇，一别经年，再见时所有人都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两年来，周书礼和苏烨基本完成了对苏氏的掌控，逼走苏二爷就是最后一步，他们亲自来送礼，只为了给苏二爷最后的警告。
跨进大厅，苏烨就看见苏蓁坐在二叔边上，苏阗给苏蓁倒着酒，似乎谈笑正欢，等他们进来，所有人都停下说话看向他们。
礼物是苏烨拿过去的，场面话说了几句，苏烨知道今天不是谈生意的好时候，就想推着周书礼离开了，只是苏蓁挡在周书礼面前。
苏蓁还是那万年不变的笑脸，“书礼过得不好吗”？
周书礼没有回答，继续要走。
苏蓁又说，“书礼的生日也快到了，去年的礼物寄公司被拒收了，放家里却到现在书礼也没回去过”。苏蓁的生日礼物从来没有缺席过，即使是他死的那年。
周书礼仍然没有回答，推起轮椅绕开苏蓁就走。
苏蓁转过身看着周书礼的背影，“书礼知道如果我想留一个人，他绝对不能走出这个门”。
周书礼停下了轮椅，也没转过来，冷淡地说，“放垃圾桶里就是我签收了”。
别人听着都替苏蓁不值，但苏蓁还是笑意盈盈地问，“书礼或许会喜欢呢，我花了好大功夫做的”。
周书礼转过轮椅来看着苏蓁，清晰地告诉他，“不会喜欢的”。
苏蓁似乎对于周书礼的反应很高兴，他立马问，“那书礼喜欢什么”？
周书礼没有表情地看着苏蓁一动不动，仿佛穿过苏蓁看到了另一个画面，他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响起，“我喜欢你”。
苏烨听了这句话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周书礼，周书礼顿了顿，还是那样平淡无波的语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周书礼总是那样毫不避讳地告诉所有人他是苏蓁的人，以前的时候还会带着点傲然自得。
苏蓁见周书礼没有下文，追问道，“现在呢”？
周书礼看着苏二爷脱口而出，“苏氏”。
在场的苏家人开始躁动，骂苏烨和周书礼白眼狼……
苏蓁却还是笑着，“我把苏氏都交到书礼手中了，书礼又不能一个人经营一个公司，有二叔帮忙参谋不是挺好吗”？
周书礼机械地解释了原因，“人有那么多，不要一个看不顺眼的”。
苏蓁帮他总结道，“只有苏家人不行”？
周书礼没有回答，苏蓁接着问，“那小烨呢”？
周书礼这回回答的很认真，“他不是苏家人，他是我的人”！
苏蓁愣了一下，笑得有些惨淡，“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不过听书礼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走回座位上，拿起苏阗给他倒的那杯酒，一口喝完，“既然书礼喜欢，这份礼物我送了”。
就连苏烨听了也有些不可思议，苏蓁真是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性而为！
苏阗的声音在议论纷纷人群里格外清楚，也成功让往外走的苏烨和周书礼停了下来，“哥你好偏心，他们再努力几十年也拿不到那么多苏氏股份，你一句话就送出去了。周书礼只要一动口，苏蓁就马不停蹄地做事。为什么我没有，我也是苏氏的一份子”！
苏阗又给苏蓁倒了一杯酒，带着撒娇的玩笑口吻说，“哥你不给我，我就自己拿了呦”！
苏蓁还没有回话，苏烨却冷着脸问，“最近是你在大肆收购苏氏股票”？
苏阗满不在乎地说，“帮你抬高股价流进了不少资金吧，不过不用谢我”。
苏烨的脸更冷了，“你想做什么”？
苏阗晃着腿，“想博点关注”。
苏烨与苏阗可以算完全没有交集，他是完全不了解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苏阗也对他的事也完全没有兴趣，所以苏阗比苏家其他人先跳出来找事，他完全没想到。
苏烨去看苏蓁，苏蓁拿着酒杯沉默着又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终于开口了，“小阗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吗”？
苏阗又拿酒瓶给苏蓁的酒杯倒酒，只是这回他是倒给自己的，他喝了一口，“不是哦，我对哥很满意。
但是我还是想要更多，想要像周书礼那样，一开口就得到一个苏氏；一掉泪就有一个家；一遇险你就出现。我，想让哥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周书礼……”
苏阗突兀地住了口，把“喜欢你”这三个字吞了下去。
苏蓁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他看着周书礼，淡淡地笑，“书礼，回去收礼物吧”！
周书礼没有动，过了一会，他也抬起头来看慢慢地说，“这件事我想了好久好久……刚才听他一说忽然明白了，是我总是活在自我感动中，苏蓁不欠周书礼”。
他突然向苏蓁伸出手，“我猜去年的礼物是一首歌，拿来吧，就当告别了”。
苏蓁又拿了个酒杯，拿起酒瓶也不倒，玩味地说：“书礼猜对了呢，简直像看过一样哦”。
周书礼直接推着轮椅来到了桌边，从苏蓁手中拿过瓶子，慢慢地给他到了一杯酒，“你不是他，以后都不用给我送礼物了，我的苏蓁死在那场让我不能行走的车祸里”。
苏蓁看着酒，也不喝，“这是我能想到的书礼给的最坏的反应”。
他看着周书礼不自然的转开视线，眼睛亮的似乎有一层水汽泛着光。于是他话锋一转，带着一抹深不可测地笑意，“不过书礼是认真的吗？”
周书礼故意躲开他的视线，抬眼看了一圈周围，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终于想通了，苏氏我也不想要。我们走吧，苏烨”！
苏蓁听着周书礼轮椅滚动渐行渐远的声音，“不知道书礼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生日只差一天，所以经常一块过。我的生日也快到了，我想问书礼要最后一份礼物，可以吗”？
周书礼停下轮椅，问，“要什么”？
苏蓁简单地说，“想要书礼的那句生日快乐”。
周书礼说“好”，就再也没回头。
苏蓁轻轻端起周书礼倒的酒，看了很久，居然直接倒掉了，他听着苏阗不解地问，“就要了一句生日快乐”？
苏蓁笑起来，“我不贪心，所以小阗也要知足”。
苏阗的脸忽然就变得阴晴不定，“我不信，你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还没有你想要而得不到的！”
他停了停，忽然笃定地说，“周书礼知道那件事后的每种反应，你都计算过”！
苏蓁笑着反问，“我也有幸福的权利不是吗”？
苏阗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洒脱，“他已经跟苏烨在一起了”。
苏蓁摇头，“苏氏重要还是书礼重要，这本就是小烨需要回答的问题。书礼要放开苏氏，小烨却一定不会放手，他想杀我就是为了得到苏氏证明自己”。
他又温柔地笑起来，“这辈子书礼都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不是我要这么想，而是书礼他坚持要这么做”。
苏阗说话声音越来越阴沉，“那我呢？”
苏蓁回答，“我为小阗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是小阗自己的事了”。
苏阗看着苏蓁，有些凶恶地说，“我会追杀周书礼的，你真的要他一辈子东躲西藏活在不安中”？
苏蓁简单地说，“小阗，我能成就现在的你，照样能让你回到一文不名的以前”。
苏阗冷笑起来，“你说是周书礼先死，还是我先跌回去”？
苏蓁终于认真地看了苏阗，苏阗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