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梦》第66章


席洲瞪大了眼睛,他突然读出了费承的意图,伸手要阻拦时,那锋利的刀尖却已滑向费承的喉咙,纵横一刀,干脆利落。
喷涌而出的血液溅在席洲的脸上,他失声大叫:“不!!”
费承倚靠在他怀里,激烈收缩的甬道在这一刻达到高`潮,死死地搅紧席洲,他双臂落了下来,手上握着满是鲜血的匕首,倒在床边,仍旧看着席洲,得意的模样像凯旋而归的将军,他张嘴,只能动动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席洲俯下‘身,不敢低头看满是血的双手,他贴近费承的唇,听出那句话,脑中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
“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啊!”
席洲崩溃大吼,费承喉头涌出的血不断喷涌,床上全是血,他赤裸的皮肤上布满淋漓鲜血,妖冶鬼魅得像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玫瑰,费承嘴角噙着笑,满意地闭上了眼。席洲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两手捂住费承颈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可这些动作早已成为徒劳。
他失去了费承,当意识到这一事实时,席洲疯了。他不相信眼前的费承竟是用这种方式跟他告别,宁愿死,也不要跟他在一起吗?他一直依附费承,在这段关系里得到了许多,被给予太多,现在看,反而失去了太多,他已经失去了自我。
等费承抽身离去时,他已经无法接受没有费承的自己,他无法离开费承。
两人从陌生、熟识,到灵肉结合,他喜欢费承,费承也喜欢他,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沦落到这样的结局。
一开始,的确是他以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靠近费承,可是时间长了,他却爱上了费承,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这样无条件的信赖像勒住席洲的锁链,而锁链的尽头,他交由给费承掌控,心甘情愿。
但费承竟然要放开他,要终止这段关系,于是他无法接受这种结局,只有监禁费承,才能达到两人永生的效果,可费承宁愿打碎自己,也不要跟他在一起,这种巨大的绝望吞没了席洲,他哭着,手指滑过被鲜血浇灌的肉`体,似乎还有温热的触感,他脑中不断循环费承对他说过的话——
“那如果是我想XX你,你会杀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费先生,对我好。”
“衣服脱了。”
“费先生,我还得回去上夜班。”
“来得及,我送你。”
“傻孩子。”
“宝宝,过来。”
“我不去了,我家小朋友会吃醋。”
席洲身上止不住地发冷,不知道是对费承说还是对自己说:
“别怕,别怕。”
他俯下‘身,抱住席洲,夺走他手中的匕首,疯了似的又捅入费承颈脖动脉的伤口,热血又涌了出来,费承像复活了一样,身体下意识地弹跳起来,席洲用刀割下床单,将一条黑布附在费承的双眸上,那里又湿又热,眼泪混血,他把匕首拔出又伸入,血再次溅在他的脸上:
“我马上就来陪你。”
他越捅费承的颈动脉,费承就越挣动,后x便强烈收缩,夹得席洲立刻s了,可他没有把那根释放以后的x生器抽出来,就这么埋在他的身体里,仿佛要与他共生共死,手中的刀不断地插入、拔出,眼睛发红地低吼道: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你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席洲陷入病态的癫狂中,他突然想起床头柜里的手枪,也算是他妈留给他的遗物,想到这里,席洲笑得愈加绝望。
费承处于最后的抽搐中,血疯狂地往外涌动,席洲抱着他,扔掉了刀,把血跟唾液搅在一起,吻了下去,又咸又腥。
席洲像寻常一样吻着费承的唇,这次混合着血,但那两瓣唇仍旧柔软温热,好像他只是睡着了。
他抱着费承,又大哭起来,哭完又笑,喜怒不定,现在,他只能死死地搂着这尚存余温的尸体,失声恸哭。
最后一发子弹。
他放开费承,握着冰冷的手枪,扣下扳机,张开嘴,像曾经给无数男人做过口j一样,将手枪插入口腔。
很冰,很冷,很硬。
他的承哥是不是也很冷。
哥,别怕,我来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
“砰——”
别墅内发出一声枪响,惊得树梢上的鸟儿朝四处飞去。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四处是血,把床单染作一团深黑,软掉的阴j滑出x口,浓米青顺着大腿内侧流了出来,满室y靡。
第五十六章 
楚文跟贺从容站在费承的墓前,谁都没说话,遗体被运回国内,入土为安。
天气不好,灰蒙蒙一片,滂沱大雨紧随而至,贺从容跟楚文一人一把黑伞,周围有不小的啜泣声,贺从容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短短时间内,他参加了两场葬礼,至亲与挚友前后与他道别,楚文不喜欢哭,眼睛也罕见地红了:
“你他妈怎么就一去不回了。”
听见楚文说完这句话,贺从容眨了眨眼睛,奋力把眼泪挤回眼眶,他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推断出来,一定是那个小汽修工干的好事,楚文刚想问席洲的下落,得到的回应却是两人同时死在床上,现场相当混乱,警方破门而入时,床上、地上、墙上的血都凝固了,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身上是干涸的米青斑,整个别墅都爬满了……楚文没有听下去,光是想象他就要吐了。
“据XXX媒体报道,位于LA的XX的XXX别墅,据警方判断两名华人男子殉情,现场留下大量血迹跟不明痕迹,其中一名男子身上具有被金属道具伤害痕迹,生前经过相当激烈的打斗,至于作案动机还需警方进一步了解。”
他们那天去LA接过被黑塑料袋装裹的遗体时,电视里正在播报关于费承的这条新闻。
楚文跟贺从容坐在一处,一人端一杯热水,却没有喝。听到费承颈脖上一处伤口被捅十数次,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伤口之深难以想象,楚文握拳砸向身旁的桌面,他暗骂,眼圈止不住地发红:
“妈的,这畜生。”
“老贺,你想,费承得有多疼啊,十几刀,同一伤口。”
“他那么爱惜身体的人……”
“脖子……都他妈捅穿了吧。”
楚文哽咽,喝了一口水,看着地面,又说:
“费承对他多好你没看见,买衣服、买车、买表,这都算了,还给他买别墅、公寓。”
“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这个小汽修工。”
“到最后,还把他弄死了,畜生,这他妈就是个畜生。”
贺从容的眼眶也红了,他跟费承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以贺从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干不出这种事,这一定是他杀,然而杀了他的人也自杀了,让他们这群朋友连给他报仇雪恨的机会都没有,他想到颈脖上一处伤口被捅十几刀,痛得手都颤了起来:
“是啊,喜欢谁不好呢。”
贺从容突然想到黎峥,他也不是一样吗,喜欢谁不好呢,偏要喜欢他。
葬礼规模很小,只有朋友亲戚,费承妈妈没有到场,他爸哭得已经送到医院抢救,父母中年丧子,比他们这些朋友更悲痛,毕竟谁都没想到费承失联的结果是死亡。墓碑上的俊逸清贵的男人挑眉浅笑,他生动的样子仍在眼前,贺从容跟楚文两个人先后献花,站在墓碑前,静静凝望昔日好友,悬在眼眶边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费少,一路好走。”
举行完最后的仪式,楚文喊住贺从容,他抹了把脸,不让任何人看出他哭过,贺从容也刚哭过,眼下泛红。两人红着眼对视,失去挚友如断一臂,费承那么神气的人,居然就这么走了,想到这里,两个人又难受起来。
“老贺,你也要注意身体。”
“好。”
“你也是。”
两个月后,楚文的婚宴如期而至,贺从容一人赴约,他这段时间养得不错,按时吃药,做了个检查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之前那么单薄,曾经的贺从容好像又回来了。
他走进主会场,看见站在门口迎宾的一对璧人,勾起了唇角。
“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学长!”
楚文的结婚对象正是贺从容的学妹,贺从容见到她,也点头。见两位新人也忙着接待其他客人,贺从容打过招呼后,在签到处放下红包就往里走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后,没想到身边坐着丁浩,当他抬头的时候,浑身一震。
他怎么没想到,黎峥也会来。
两人隔着一桌,黎峥坐在靠近婚台的旁边,贺从容这桌靠里,他想收回视线时,发现黎峥根本没看他,偶尔接过身旁罗尧恪的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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