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756章


“候君集?”李恪眉头轻拧:“那确是一员虎将,与李靖还有李绩他们都是我大唐的利刃。当初若不是柳一条设计将他扳到,太子现在,怕是会更加地不可一世
“说起太子,有一件事情确是显得很是奇怪”。水文本的眉头微挑,稍作犹豫了一下接声说道:“听说太子的伤势反复数次,每次都是昏昏醒醒,皇后娘娘也是日夜守候在东宫照看,但是不知为什么。皇后娘娘此次竟会舍近而求远,宁愿让太医署的那些太医瞎摸折腾,也没再请过最擅医治外伤的柳一条入宫瞧看。微臣想着,太子与柳一条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间隙,以至于皇后娘娘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敢再过于相信?”
“哦?竟还有这等事?”李恪顿时来了精神,心下暗猜着这里面的种种可能,对于柳一条这个大才和有名的土财主,李恪可也是暗自垂涎了许久,若是集够借此机会将其收于帐下,那可是一件不错的买卖。
“殿下,该您落子了见李恪神情有些恍惚,奉文本轻敲桌面出声提醒。
“不用再下了,本王已经输了。”低头观瞧棋局,发现自己已是无子可落,李恪遂坦然地投子认输。
“殿下可是在想如何笼络柳一条?”一粒一粒旧污。捡回棋含,答文本轻声向李恪问道六“先生慧眼”李恪的眼前一亮,恭敬地拱手向举文本请教道:“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手段?”
“柳一条,确是一个当世奇才。
短短的两年之内,从一介贫民布衣,一跃成为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富户大族,富可敌国,名耀万里,若是能够将他收服,对殿下来说,无疑会是一大助力。”抬头看了李恪一眼,举文本接声说道:“不过他素来都无心仕途,视功名利禄如草芥,且一直以来都是流离于各势权贵之间,置身于皇权党争之外。殿下想要拉笼他,难。且付出与收获也未必会成正比。”
“所以,微臣建议,对于此人,殿下只要刻意交好、不与其为敌即可”奉文本道:“至于其他的,就莫要再多作幻想。”
“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见他一向敬佩的水先生也是如此说讲,李恪面上露出些许的失望。
“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奉文本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只是过程会有些麻烦,而且也不定就会遂了殿下的心意。”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本王也不愿就此放弃”李恪面色转喜,再次拱手躬身向向奉文本请道:“还请先生教我!”
“有三个关键人物,殿下若是能将他们一一收为己用,那殿下想要笼络柳一条的愿望也就成了一半。”奉文本也不多作推脱,直接伸出三根手指,轻声向李恪说道:“柳二条,张楚闻,还有殿下方才所说的那个很能惹事的公孙贺兰。”
“这三个人,要么是柳一条的亲人,要么是柳一条的兄弟,他们三人之中,有任何一个遇到麻烦,柳一条都不会袖手旁观。”本文本道:“若是殿下能够将他们三个握在手里,也就是等于拥有了柳一条这个不错的后盾与谋士。”
“只是”举文本稍顿了一下,道:“这三人虽不及柳一条那般难以对付,但个个也都是出了句的难缠角色,殿下想要将他们全都握于麾下,想来也不会太过容易。”
“先生放心,学生会量力而为,断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动了吴王府的根本。”知道举文本所担心的是什么,李恪拱手回言,以安其心。
“嗯。”轻点了点头,本文本接声说道:“三人之中,柳、张二人从文,相对容易控制一些,便是事情不成,也不至于会撕破脸皮,弄得彼此不愉。殿下需要提防的是公孙贺兰那个武夫,此人素来无法无天,且不按常理行事,对上他,殿下务必要多留一些心思。”
“公孙贺兰?”见奉文本如此郑重地提起这个莽夫,李恪多少有些不解:“先生怕是有些多虑了吧?柳二条与张楚闻两人也就罢了,一个是柳一条的同胞兄弟,一个是柳一条的妻兄舅哥儿,柳一条对他们亲近重视还可理解,但是这个公孙贺兰,他又何德何能,能得柳一条如此青睐?”若是没有公孙府打底,就依公孙贺兰的性子,放在乡下,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泼皮无赖而已,他凭什么能够得到柳一条的认可和奉先生的重视?自觉比公孙贺兰要强上百倍的李恪,心下多少有些愤愤不平,换句话说就是,这个皇三子,他有些嫉妒了。
“首先,他的武艺不错。”见李恪并不甚在意,举文本不由得又伸出了一根指头,道:“若是微臣猜得不错,他现在的武艺,当是已然超出了他伯父公孙武德甚多。而公孙武德是谁?我大唐的悍勇之将!单论武力,他并不逊色候君集多少,能够超过他,公孙贺兰的武艺在我大唐年轻一代的将领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了。”
“其二,跟他伯父的粗莽性子不同,他本身也很有头脑。”举文本伸出第二根手指,道:“殿下也知道他很能惹事,从小到大,长安城内,几是所有有些头脸的士家公子都曾被他揍过,但是直到现在,他都还能好好地在他的将军府呆着,而那些曾被他打过的公子少爷,全都对他又敬又怕,每次街遇都会主动退避三舍,像是避瘟神一样的远远避开,难道殿下就不觉着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议吗?”
“还有”举文本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道:“俗语有云,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若是公孙贺兰本身没有值得柳一条看重的东西,殿下以为,像是柳一条这样的大才,会甘心与一个粗鄙的莽夫为伍?”
第777章 事了
听苏安说,公孙家的那个小一儿回来”苏府后宅书房,苏炳仁静坐在火炉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儿细心细致地倒沏着茶水,轻声说道:“说是得了什么失心之症,变得六亲不认,发起疯来逮谁打谁,连他的伯父公孙武德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手,被人揍得跟个猪头一般,煞是可怜。”
见孙女儿动作不停,没有言语,似根本没将自己的话语放在心上,不得已苏炳仁只得接声再次说道:“咱们苏家与公孙一门是世交,公孙府出了这样的事端,于情于礼,咱们都得过去瞧看瞧看,明天是初九,是个不错的日子,你便随爷爷一同到公孙府走上一遭吧
“爷爷!”有些气愤地嗔看了苏炳仁一眼,好似怪老人家打断了了她沏茶的步骤,苏晨曦手中的茶壶一顿,一直闭着的小嘴巴终于开出声来:,“公孙贺兰的品性别人不知,难道爷爷也不知晓吗?顽劣成性,嚣张霸道,谁知道这一次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还“失心疯,?哼!将开水全部入壶,苏晨曦小嘴一噘,一点也不客气地柔声说道:,“怕是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患,找来避祸的借口”。
这招儿很新鲜吗?只不过是老戏新唱的一个。苦肉记而已,像是这般拙劣的把戏,连三岁的小孩儿都难骗过。苏晨曦不信她这个一向睿智的爷爷会瞧看不出。
“呵呵,还是我们家的小晨曦聪慧,什么前因都不知晓,却是已经一语中的,猜到了后果。”谎言被当面拆穿,老头儿不以为许,反而是呵笑着对自己的宝贝孙女儿大肆夸赞了一番。
“把戏虽然老套,但是曦儿知道这一次他们爷儿俩要蒙的是谁吗?”不待苏晨曦回答,苏炳仁接口就直接道出了答案:,“皇上!”
“皇上?!”苏晨曦面露些许诧异”中思到,看出公孙贺兰那小小子这次闯的祸患不莫不是这小子又揍了某个皇亲?
“而且,皇上竟然还都信了!”就在苏晨曦想着公孙家的爷儿家要倒霉的时候,苏炳仁的老嘴里又蹦出了这样一句话,听得小丫头心中更是难解与惊讶。
“这怎么可能?。苏晨曦大睁着那双好看的秀眼小嘴微张:,“皇上一向睿智,慧眼如炬,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其中的破绽?爷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皇上他们自然是不可能骗得过”老头儿小捋了捋下巴上的那撇小胡,悠然说道:“但是皇上若是装起糊涂来,又有谁敢当面拆穿?。
“爷爷是说,皇上这是在故意袒护他们?”苏晨曦了然地轻点了点头,提壶为老爷子斟倒上刚沏好的热茶,接声问道:“那,爷爷可知公孙贺兰这次倒底是闯下了什么样的祸事?竟然连皇上都会故意袒护?。
皇上处事,素来都是公正严明,不可能会为犯了大错的臣子打掩护,所以,苏晨曦很快就把心思放到了公孙贺兰所犯的祸事上来。
“陈兵高昌边境,以势威逼,差些引起两国兵事。”见小孙女儿面露惊讶之色,苏炳仁紧接着又得意地暴出了别一个更为严重的劲料:”劫持高昌公主半月有余,用之对换被候君集扣压的柳府管事,而且还都成功了
“每一个都是够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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