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第135章


重伤他,但绝不能让他丢了性命!”
“谨遵主上谕令!”处在众人之首的黑衣人恭声答道,“属下必定达成使命!”
“事成之后立刻四散,不能让对方寻得踪迹。若有陨命者,到时本座自会收尔等子弟为徒!”老人微微一笑,撂下一个诱人至极的承诺。
“多谢主上!”黑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掩不住地喜悦,就连其他人也禁不住抬起了头。尽管大多是死士,但其中不少人还是有妻儿家小的,得到的报酬仅仅是够家人衣食无忧而已。他们不知道老人的身份,却清楚对方的实力,自己的子弟被收归门下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很好,那就散了吧!”老人微微颔首,在所有人依次退出后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他早就摸透了一点道理,与其用无忧谷的名义驯养死士,还不如自己暗中行事,一来惊动不广,二来就是隐匿方便,如今看来,事情果然能够天衣无缝,就连两年前的事情也毫不例外。
“天下……天下!”老人的眸子中突然迸发出点点精光,整个人也散发出无穷气势,“雀鸟安知鸿鹄之志,就算这一次不能得手,我有生之日必定会看到那一天!流宗,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蓦地,他收摄了浑身气势,脸色再一次黯淡了下来,“萱儿,只能委屈你了……”
资明城头,伍形易正一个人负手站在那里,皱眉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从最初设想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到后来的操纵立储,再到现在的勉强妥协,自己经历的不可谓不多,然而,事后却始终有一只黑手在操控着,隐而无形,若是不能查到那些人,自己就是再强势也是白费。四国眼见就要自顾不暇,若是不能把握时机,就惟有一败而已。
他正在沉思对策,背后就传来了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伍大哥,炎国绯都有信传来了!”
“阳千隽有动作了?”伍形易眉头一挑,语气却很平静,“那些官员又是什么态度?”
天绝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无奈他本就不善言辞,难以组织起有条理的语句,最后干脆将手中信函递了过去。“事情复杂得很,您还是一条条看看吧!”
伍形易无奈地置之一笑,这才拆开了弥封,只扫了第一眼,他便忍不住一掌拍在墙头,大笑着迸出一个“好”字。“果然不愧是旭阳门主,居然当机立断地对外头宣布了此事,这样一来,阳烈还要宣扬自己的孝慊之名就难了!”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立刻运足功力将其毁去,心中顿时有了底。
“天绝,这一次带你和地煞来没有打成仗,你是不是觉得气闷?”
对于形同打手的天绝地煞,伍形易一直抱着深深的信任,仅次于尚未苏醒的常元而已。
“伍大哥,还有仗可打?”天绝大喜,急不可耐地追问道,“您发话吧,您说打哪,我绝不含糊,就是您让我和地煞打回华都都行!”
伍形易闻言哭笑不得,所幸周围没有外人,不虞被人听见。“以后说话小心些,不要总犯混!”他狠狠瞪了天绝一眼,神情缓和了一些,“如今信昌君汤舜允和长新君樊威慊尚未退兵,估计是想等练钧如的消息,你带上十几个可*的人,偷偷袭营一次,记住,只许闹腾不许动真格,而且不许留一点线索!”
天绝对于自己的伍大哥一向是无条件服从,忙不迭地点头答允。伍形易犹自不放心,又让他重复了一遍后方才满意。如今的情势下,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引发燎原大火,他要做的,只是顺便再往商国殷都和周国丰都放出谣言而已。
第十九章 佯杀(手打版/文字版
战事已解,资明城的驻军不免就有些松懈。毕竟,每日有数拨探马不断查探四周情况,他国军队要轻易掩过来并不容易。再者,有伍形易这个主心骨镇住场面,上至主将下至小兵,所有人都揣着一颗笃定的心。
带着两个随从,伍形易换了便衣,悠闲自得地漫步在街头,不时和一些来往百姓交谈几句。尽管资明处在炎国和中州边界,但最近数十年来少有兵戈,百姓休养生息之余,这城里头边贸也逐渐兴旺繁盛了,就连不少商贾也纷纷把生意做了起来,既有收货的也有卖货的。如此一来,街头巷尾虽不能说是熙熙攘攘,但也是人流不断,颇为热闹。
伍形易打量着那些满脸兴奋之色的商贩,不禁浮现出几许微笑,这军用物资虽不能随意货卖,但从明里暗里从炎国运来的商品却着实不少,论起来两边都得了好处。
“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好的炎国补膏,要买请赶紧,只剩一箱了!”
“旭阳门专用锦纹布,夏天透气冬天保暖,便宜有好货,好货也便宜呐!”
“腌肉腌肉,特制腌肉,馈赠亲友一绝呐,您老买点试试!”
不绝于耳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引来无数旁观者和买主,看着这副兴旺景象,伍形易愈加自得,心头的意志也更坚定了。若是没有他精心训练出来的雄兵悍将,怕是这资明城早就为炎军所破,哪里还有如今的太平?
突然,他感到背后似乎有人窥伺,心中掠过一丝警惕,思忖片刻就在一个小摊前停了下来,不动声色地翻检着上头的货色。一个老妇忙不迭地上前兜售着胭脂水粉等女用物品,伍形易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敷衍了几句。随手抓了一样就丢过两个银角子,倏然转身朝不远处望去,目光所及处。一缕寒光一闪即逝。
“大人!”两个扈从大约感到了不对劲,一左一右地护持了上来。
略高的那个极力朝伍形易所看的方向望去,视线中却一无所获。“可是发现了贼人?”
“不用慌张,小事而已!”伍形易沉声答道,刚要继续前行,脚下步子突然一滞,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那盒胭脂,劈手将其扔在地上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好本事,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下毒,老人家。去掉你的伪装吧!”
他右手轻按佩剑机簧,身形一晃便出现在胭脂水粉摊后头,一半露在鞘外的长剑架上了老妇的脖颈:“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下毒谋害?”
“啊!”那老妇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来人哪,有人打劫!”
伍形易和两个扈从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惊呆了,与此同时,那老妇竟不顾生死往剑刃上撞去,赫然一副求死的架势。直到此时。伍形易才醒悟到对方乃是死士,再看周围神情各异的胆小民众和逼过来想要见义勇为的汉子,心中不禁一动。他不闪不避地任由老妇撞过来,左手突然抽出长剑,猛地朝对方颈项上一挥。一股冲天血箭后,地上立刻多了一具无头死尸。
“此人乃他国奸细,欲图谋刺本座。尔等谁敢妄动!”伍形易一把抓起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怒声喝道。
他的凶残行径顿时镇住了所有人,也不知是谁突然叫嚷了一声。周围众人个个退开了几步,却无一人敢指责他的作为。刚才的那句话清清楚楚,伍形易一口咬定老妇乃是他国奸细,又口口声声地自称“本座”,久居边城的百姓自然知道好歹,怕担干系的都溜了干净,其他人则煞白着脸站在不远处,聚过来的人也愈来愈多了。
匆匆赶来地数十个军士在辨认出伍形易身份后,立刻设法驱赶所有围观百姓,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呼:“草菅人命的恶贼,还我母亲命来!”
三个手持解腕尖刀的彪形大汉突然排开人群冲了进来,状若疯虎地朝伍形易三人杀去,铜铃一般的眼睛瞪得老大。三人早有默契,一个抖手就朝四周百姓和那些军士扔出几包石灰粉,又弹出几个球状物体,另两个则脱手掷出匕首,怒吼一声主攻两个扈从。随着那几个小球落地,浓密呛人的白烟笼罩了方圆十丈之地。
伍形易终于动怒了,目光中闪过森然杀机,随手将剑鞘交于左手,横剑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周围动静,白烟虽然能惑他人耳目,对他却是作用有限。果然,趁着所有人都陷入了慌乱的当口,人群中火濒础了数条人影,这一次个个都是黑巾蒙面,五个剑士五个刀手,将他团团在了其中。
望着那十柄明晃晃的利刃,伍形易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突然仰天清啸三声。他有十足把握对付这些人,却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后手,因此不得不呼唤援兵。挥剑荡开一柄直冲中腑的利刃,他脚下的步子突然更快了,整个人也逐渐化作了虚影,轻烟似的穿梭在十人之中,时不时出招骚扰,却绝不与对方短兵相接。眼下情势诡异,他打的就是拖延时间的主意,更想要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花招。
然而,两个扈从那边传来的惨哼让伍形易的计策化为了泡影,他怎都没想到,精挑细选的护卫高手竟会敌不过那三个看似粗鲁的汉子。眼看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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