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时录》第168章


要按说这时节的好马一般在七八十两银子一匹,军马价格则多在百两以上,但是陈羽知道,像自己手里这种羽林卫刚用了三年地好马,就是二百两银子一匹的价钱也多地是人愿意买,但是自己则是花一百两一匹买来的,现在作价一百八十两银子一匹,又是一下子全卖干净,相当于批发,而且还换到手了一个长期的买卖,倒也不算是亏了。只是可惜了这些马,本来都是上好的战马,现在却只能用来拉马车了。
马车重新走起来没有多远,刚拐过了一条街口,那使车的马夫便看见前面一对人马走了过来,顿时他扬起的鞭子落下时便轻了几分,然后又小声地回头对车厢里说道:“大爷,前面有巡街的官兵过来了,您预备好答言一声。”
小过闻言掀开门帘探出了半边身子,见果然那边过来一队人马,不过,看一看车子门帘上绣着的那个大大的陈字,小过想了想又把身子缩了回去,心想除非他们作死,否则几个巡街的小兵才不会打扰爷的安静呢。
但是这伙人就是有那泼天大的胆子,不由分说便拦下了马车,马夫惊慌地推一推坐在另一边的刁子寒,但是刁子寒此时睡得正香,马车停下,那马夫一推他,他竟噗通一下子掉到车下面去了,马夫看的目瞪口呆,但是呼噜声竟然还不住地从车下传来。
以前都是刁子寒架车,那么自然也就是由刁子寒来应付这些巡查的官兵,那马夫只管看着车,照顾马。但是刚才他叫了车里面的人,却不见里面人出来答言,不知如何是好之下,便只能推了推刁子寒,谁成想他竟睡得这样死。
他正想下车去拉起刁子寒来,却被那巡街的兵士一把粗鲁的扯开了,然后便对着车厢说道:“里面的人出来,你们深更半夜的还在街上游荡,非奸即盗,跟咱们到兵马司衙门走一趟吧!”
第一章一一七 心乱了
郑一伙人见陈羽终于又下了玉尺公主的马车,然后两了,便顿时过来围住了陈羽的马车。
刁子寒虽然本事大,但是此时便如一只醉了的老虎一般,不知世事了,那马夫被他们一把扔到了一边,先从车里出来的小过也被他们一把推开,两个人拘拿着,最后陈羽出来了,他们也不由分说便两三人拿下了,押了便走,只留下三五个人催着小过等人快走,回家去叫了人来兵马司衙门领罪,赎了自家主子回去。
小过惊慌无比,但是陈羽被抓走了,他却也只好和那马夫一起把熟睡不醒的刁子寒搭上马车,然后一路飞快地往家里跑。
到了家里便先告诉给了仍在书房里整理东西的郁巧巧,然后便有人报到了后院儿,绮霞、杏儿、琥珀顿时都披上衣服起来了。一时间阖家惊慌不已,绮霞更是乱了分寸。还是郁巧巧冷静,她安慰绮霞说,少爷只不过是被兵马司衙门带去而已,想来到了衙门里一通名姓,那些差役并不敢为难他,咱们这就去找了人把少爷保出来便是,少奶奶不必担心。
绮霞当下便拉着郁巧巧的手说道:“我也不曾经过这样事,一切都有劳姐姐操心了,等他回来,我自答谢你!”
郁巧巧连称不敢,然后便命人服侍少奶奶回去歇下,她怀着身子,经不得这样折腾。好容易把绮霞劝回去了。这里郁巧巧却冷了脸盘问你小过来。
她刚才听见小过说事情经过时便觉得不对劲儿,那些巡街地士兵哪里有那样大胆子,敢不查清问明的就那样粗鲁拿人。要知道,到了晚上还敢在长安街道上大模大样坐着车行动的人,哪个不是有莫大的底子,哪里又是他们兵马司衙门招惹的起的。
就算是陈羽喝醉了,刁子寒也人事不知,还有个小过是清醒着的呢。再不济,还有一个马夫,他总归能说出来自己是哪家府上的,另外,那车帘子上可绣着一个大大地陈字呢,这长安城里姓陈的官员能有几家。又有哪一家是好惹的?那些小小的巡街兵士竟然连这样人家也敢得罪不成?
而据小过说的,先是刁子寒离奇的喝醉了,然后陈羽还出去到人家马上上呆了两盏茶地时间,其间小过等人并不知道陈羽是去做什么了,随后,就来了这么一帮官兵,不由分说地直接把有了些醉意的陈羽带走了。当然了,据小过说,当时陈羽还并不算醉,只是有些头晕而已。就这样。这么些疑点一点点的被郁巧巧给挖了出来,越是到了后来。她的心便越凉,心里不安的情绪便越发浓重。
等到把小过打发出去。郁巧巧看了看陈羽的两房妾室,杏儿和琥珀,凉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慌失措。杏儿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巧巧姐,爷……,爷他到底是被谁给掳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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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双手被缚,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嘴里塞着一个布团儿。只觉得自己被一辆马车载着,在长安城里东转西转。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下得车来,陈羽又被推推搡搡地带进了一座不小的宅子,只是他却一直被蒙着眼,不知道这栋宅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等到他被带进了一间房子里,便被紧紧地绑在了一张椅子上,不过,眼睛上的黑布和口中地布团儿却都被取下来了。但是,当他大声的质问时,却又有人过来给他嘴里塞上了布团,然后,一帮犹自穿着士兵衣服地人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陈羽本来的酒意早就已经全醒了,他奋力的想要弄开捆住自己的绳索,但是很显然他的力量是不够的,所有的挣扎只能是徒劳。
一两个时辰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弄开,便泄了气地闭着眼睛想办法,其实,他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把自己抓到了这里呢?
如果是自己的敌人,他们应该选择地是刺杀,而不是这样把自己抓来。像这样一路抓到一个地方去,是很容易暴露行藏的。而这些人对自己既不打也不骂,显然,他们并不是决策人物,只是负责抓自己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抓自己地人应该不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在无法脱身的情况下,陈羽也只好等着那个抓自己的人露面了。
天亮之后,就在陈羽疲惫已极刚刚睡着的时候,他突然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了。然后就见门被打开,阳光突然打在了陈羽的脸上,他微微地眯起眼睛避开阳光的照射,努力地想看清进来的人是谁。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乱了套了,陈羽失踪,或者说被人掳走,郁巧巧自然是马上就派人上报到了长安府,长安府一面马上派人调查,一面一道奏折报了上去。
天还未亮的时候,是不便惊动皇上的,但是半夜被搅起来的长安知府邹平却丝毫不敢懈怠,他现在是深知陈羽的背景的,他出了事,可是动辄就要责怪到长安府治安的,所以,无论是出于为自己的仕途考虑,还是因为陈羽与他私交不错,现在甚至可以作为他的一个奥援,他都是尽心竭力地查了起来。
等到天亮之后,他的奏折第一时间就递了上去,而这时,孙筑也已经通过羽林卫的线路把消息递到了皇宫里。
当下柳隐自然是心头大急,也不怎么梳妆,便到了皇上上朝的承天着,一
朝,便哭着哀求皇上一定要救救陈羽,当下皇上急忙卫,下了口谕着南镇抚司尽快查出陈羽的去向。
这些暂且不说,单说陈羽家里众多妻妾丫鬟的,已经是失了魂魄一般,心里又急又躁不说,还有一股莫名的担心,笼罩在大家头上,让整个宅院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要知道,陈羽可是这一家子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唯一的指靠,那就是一根顶梁柱,一旦他不见了,这个家便好像是一间没有了梁柱的房子一样,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塌了。
琥珀一边安慰着绮霞,一边暗自里也是心弦欲断,杏儿与郁巧巧就在前面书房里时刻等着孙筑和长安府的消息,另外,刁子寒手下的人马以及以前的所有关系也都全面开动了起来,而刁子温,则是被他哥哥用凉水泼醒之后,便跪在书房面前的院子里,也无人去理他。
天亮的时候,郁巧巧千言万语的打发着杏儿先回去歇一歇,她才走出房来,命刁子温起来,刁子温犹自不肯,说此事都怪自己糊涂,竟而在负责护卫的时候吃酒,以至于遭了人家的暗算,以至于自己的主子被人绑走,他罪在不赦。
但是郁巧巧却说,你既然知道自己失职,那么现在跪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你跪着那些人又不会把你主子放回来,倒不如你去戴罪立功。哪怕寻到一条线索也是好地。
刁子温吃她一言点醒,顿时恍然大悟,叩首之后便出去了,随着他哥哥四处调查,以求偿罪。
且放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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