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臣》第1354章


开始时,大家对战场呈现的大量少年胡兵,都还心存顾忌,收敛着没有敢大肆杀戮,但战术守旧的结果就致使己方呈现大量不需要的伤亡。
林缚这次进行全军带动,将呈现在战场上的两万几多年胡兵,当作北燕最后的军事潜力来看待,明确了坚决消灭的态度,实际上是为安墟会战扫清最后的障碍。
津海与江淮的戎马调剂,全部都走海路,这些都不在北燕的视野之内。
即使北燕在江淮的眼线能摸清楚淮东军的军力虚实,也完全没有足够的时间将消息传到燕京来。
虽在沂海,柳西林率部从沂州北进,从沂蒙山区穿过,进逼山东中部的临朐地区,但其他在沂海地区的预备戎马,则以新编旅、兵备旅为主;凤离军第四镇师韩采芝所部、海东行营军第三镇师胡乔冠以及第一骑师周普所部,则在五月中旬之前,全部从海路调到津海。
可以很肯定的,淮东明确清楚挡在燕京外围的虏兵主力就是卫河以东的六万骑兵,除此之外,其在燕京城有两万守兵,在右翼冀东山地的三河等地区,还有万余戎马,以拖延淮东右翼戎马西进的速度。
然而淮东军,除从两翼展开的张苟、楚铮两部戎马外,在津海聚集的马步军,包含陈渍、韩采芝、胡乔寇三个精锐步旅镇师以及周普所部第一精锐骑师外,还有九个新编旅及工辎营六个旅,这些都将来可以作为从中路向燕京突破的主力,总军力高达九万人,实际已经远远跨越北燕在正面拦截的戎马。
另外,林缚还从水师抽调人马、火炮上岸,以孙准为旅将,新编军部直辖的炮兵旅,下辖四个炮营,使得中路戎马的火炮数量增加了近一倍,轻重火炮达到五百门。
从五月十二日起,除胡乔冠所部镇师以及六个新编旅留下来作预备队外,以陈渍、韩采芝、周普所部两个步锐镇师、一个骑兵镇师为主,辅以三个新编旅及三个工辎旅的中路戎马,即从津海以西的西青寨出兵,以敌前日行五十里的速度,往燕京东南的安墟地区突进。
以高宗庭、杨一航、岳峙、宋时行等人组成的前敌指挥部,随陈渍所部运动,具体指挥接敌战事,而林缚则给诸人强劝留在津海居中调剂,不再有上第一线战场的机会。
数日来,北燕借助骑兵纵横平原地区的优势,在左右两翼不竭的获得战场接触战的胜利,使得其将卒士气有所恢复。
除佟化成、范文澜少数将臣依旧孤旨苦心的劝那赫乌孤抛却中路决战的战略外,北燕在燕京的绝大大都将领,都坚决的认为要在燕京与津海之间的正面战场,予淮东军以坚决的阻击,唯有如此才能挽救北燕摇摇欲坠的国运。
涡水河、潮白河由于北燕在上游掘堤的困素,水位减低,致使两百吨级的护卫舰也无法进入燕冀纵深地区,仅有百吨级以下型战船能够随两翼戎马西进。
型战船没有舷炮,只在前尾的顶层甲板上安装一两门四斤级或八斤级的轻型火炮。加上通航河道变窄,使得战线能够呈现的火炮密集水平大幅度减弱,实际在压制敌骑冲突起的作用,甚至远不如营哨配合的床弩、蝎子弩等传统、战械。
这就给北燕骑兵将领造成一个错觉:淮东军的伏火弩,远没有叶济白石、叶济多镝等人描绘的那么厉害。
这种种情状,使得以那赫乌孤为首的北燕将帅更迫切于寻求中路决战的机会。
淮东军撕开锁海防地,以锐不成摧的势态强攻下的津海,兵锋直指燕京——燕冀腹地受到如此致命的威胁,时间多拖上一刻,北燕就将多增加一丝解体的危险。
实际上,淮东军打下津海城之后,哪怕不再西进,只要固守住津海城,北燕也将无法维持当下南到山东、河南,西到关中、北到两辽、燕西的广袤地区。
实际上,除非北燕就在果断抛却山东、河南、两辽、燕冀,退守晋中、关中、燕西的决心,不过燕京城外的一场大会战就势不成免,并且拖得越久,形势对北燕越晦气。
看到淮东军中路戎马从津海出来,以那赫乌孤为首的北燕将帅,以为掌握到中路决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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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铁桥营
安墟位于燕京东南,为京畿直隶十二县之一,与西北、东北标的目的上的山地县不合,安墟一马平川,良田万顷。''
燕胡南侵之后,差不多将安墟县近半的田地圈占去,分给南迁的军户。
在过去七八年时间里,在这片土地上有如雨后春笋一般的立起数以百计的田庄。
田庄的新主人多为胡人军户,亦有部分得军功受赏的新附汉军军户。而给强捋去土地的民众,迫于淫威,无力挣扎,迫于生存的压力,不得已寄身这些田庄为生。名为佃农,实为农奴。
田百余亩、数百亩,大田边片不计其数亩,稍有势力或有军功在身的胡人军户,筑宅院坚如城垒,分离于凤河两岸。
涡水河、潮白河、卫河从安墟县边沿流淌而过,凤河是从安墟县境傍边横穿的一条主河,两头与涡水河、潮白河相接。虽水势盛时,凤河也有一百五六十米宽,三四米深,但给扒开河堤、河堤土大片的给推入河道之中后,凤河只是割裂战场的长壕,无法容易大型战船进入。
三十余骑战马在黑夜里步快跑,趟着凤河东岸的水洼地,马蹄子带着水声哗嚓嚓的响;在凤河两岸,双方的骑兵前哨已经密集到在夜间都不需要刻意的掩藏形迹。
胡狗子在入夜时纵火烧毁凤河上的两座浮桥,此时火势未灭,远远的看去,就像两条火龙蹲踞在夜色里。
虏骑大量的在凤河以西区域集结,意图以凤河为拦截淮东军中路戎马西进的外壕,但有许多军户家没能及时撤出去,沦为本地农户泄愤的对象,在夜里起了无数的火头,奸、淫、事也时有产生。
前哨戎马无法禁止这种种乱象,由于燕冀迁入大量忠于北燕的辽东汉户,淮东军短时间里甚至无法区别辽东汉户与本地的汉户,只能一刀切的将民众从战场的核心区域暂时驱逐出去。
隐约能听到河对岸的战马在嘶鸣,第一骑师的哨骑浑失落臂对岸的威胁,耐心的从给河水淹没的浅淤地里一寸寸的摸过去,确保胡狗子没有在凤河上做其他的手脚。
回首看,掩藏在夜里的凤河粼粼闪光,前骑从马鞍旁取下喷焰筒,抬手举高点燃,焰火嗤嗤作响的喷射到半空中绽开,有如千树银花,以此向后方传递凤离东岸平安的消息。
焰火传讯后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则有数股马步军恍如从夜色里钻出来似的,呈现在凤河东岸的土地上。
扒开的河口子,使凤河东段有大片的土地淹在浅水里,酿成洼地,确实给淮东军西进造成很大的问题,但还不至于叫淮东军步履维艰。
陈渍陪同杨一航亲自到凤河东岸来视察地形,脱下臭气熏人的马靴,将裤脚管卷起来,趟过一片积水塘,站到凤河东岸的残堤上。为了不叫对岸敌骑引起不需要的警觉,陈渍、杨一航身边只有七八名扈兵,其他扈骑则藏在远处的夜色里。
杨一航蹲下,伸手摸了一把堤上的湿土,与陈渍道:“胡狗子试图在涡水河上游筑坝蓄水,虽他们短时间里筑成大坝的可能性不高,但我们还是需要在暴雨季来临之前解决失落战事,否则几场暴雨下来,将进一步摧毁燕东的堤坝,积淤问题也将变得更严重……”
“狗日子的胡狗子,他们将骑兵都撤到凤河以西,但盘距在燕京以东,大概就是想趁我们渡凤河时打我们一个半截子!”陈渍啐了一口,又问杨一航,“工辎营搭桥的速度有多快?要是够快,我们可以在凤河东而耐心的等上两天。等栈桥材料都运上来,找一夜工夫,前三更搭桥,后三更步旅强突过去……”
凤河比涡水河、潮白河都要,最窄处不过三五十米宽,不是没有在敌前抢建栈桥的可能。只要过了凤河,中路戎马再往西,一直到燕京城,都没有大的地形障碍。
陈渍、杨一航亲自摸过地形,工辎营也派工造官过来对凤河进行详细的勘测,连夜拟定建栈桥强突破进入凤河西岸作战的方案,派快马送往津海向林缚请示。
敌兵利用凤河打安墟拦截会战的用意是明显的,淮东军自然也不克不及给的凤河截住进攻的势头。
“敌军不退的话,会战就应该在凤河西岸展开吧?”林缚看过高宗庭他们送来的作战方案,拿起炭笔,认真的将地图上凤河西岸的几处要点圈出来,安墟除凤河外,没有其他可守险的地形,对敌军来,就是胡人军户圈占安墟粮田后所建造的几处大寨可以驻防,道,“敌军显然不会叫我们痛痛快快的度过凤河再决战,我看我部渡河之际,就是会战揭开序幕之时……”
“那就叫宗庭他们,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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