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臣》第1368章


从濮塘第一条线开始,国内十年建设于矿山与江河海港码头之间的货运铁轨,已经累计有八百余里。
启元三十一年,枢密院拔资四千万银元,着手建设筹备有五年之久,始于明州港、经萧山跨越钱江、经杭州、湖州抵达江宁、全长逾八百里的第一条客货混运铁轨。
开花弹的广泛使用,使得木质战船变得越发脆弱,而一艘与林政君主力战舰尺寸相当的铁甲战舰,将达到四千吨以上。更高更密集的帆桅系统,虽然能勉强提高航速,但也带来更大的倾覆风险。
在明江铁路造毕成功运行的第三年,即启元三十六年,第一艘五千吨级铁甲蒸汽战舰,由军部拨资三百万银元,将订单交给崇州造船厂,而此时新帝国的火炮技术已经发展后装螺旋线膛发射圆锥爆炸弹的水平,最优质的步枪也发展八百米精准射击的水平。
启元四十年,国内人口增涨两亿,海外移民总数也突破三千万之多,中枢岁入也增加到十亿银元,林缚则正式签署人口控制法案,以相对温和的手段推广避孕技术,鼓励少生优生,以求在未来百年时间里,将国内的人口控制在四亿左右。
与此同时,林缚签字同意分段建造东始海州、经徐州、大梁、洛阳、长安、临洮一直到鄯善的华夏大铁路。
此方案将耗数亿银元、耗时十到二十年的时间,但也将彻底打过中原腹地与西北疆地区的联络,有助于将帝国的疆域有效的控制到伊犁河谷地区。
而其时国内的铁路线已经延伸有四千里。
在签署批准华夏大铁路建造方案之后,林缚颁退位诏,在当了四十年皇帝之后,宣布退休,由时年已经五十二岁的长子林信继位,而林政君、林武、林睿诸子女,皆在成年分封到济州、卢加、普丹等海外都督府就藩……
林信继位后,不改年号,仍延续“启元”纪年。林缚虽退位,但一直到启元四十四年,都以太上皇的身份辅政。启元四十四年,柳月儿、那赫玉容两女在同一年内相继辞世,林缚也感寿命无多,则彻底放手国政,携诸妃隐居济州长女林政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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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写到这里,就更俗本人而言,已无余味了,故而兴尽收笔;倘若有书友兴致不减,有意写外传或补篇,请在一个月内在书评区帖出来,题材不限、书评亦可,由大家评选出三五篇好文,由我贴到正文里供大家一起赏读。枭臣已经繁体出版,我应该会有一套样书,我会将该套样书及官路的实体第一、第二册若干拿出来作为小小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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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试阅《官场之风流人生》001
谁会静坐在车里等待参加自己的葬礼?
沈淮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透过寺前街古榆树荫洒下的太阳光斑,在『阴』影里斑驳有如琉璃,就像是死亡的沉眠,叫他看了心头空落落的。
后面的塔陵园,有民国时建造的三座佛塔,紧挨着千年古庙天宁寺,五十年代就辟为人民公墓;市民们将亲属的骨灰盒就寄存在塔陵园来,以供凭吊。
塔陵园大『门』外有一座小广场,沈淮将车停在小广场的边上,停在苍翠『玉』滴的树荫下,看着一辆解放牌卡车缓缓的驶过来,停在塔陵园的大『门』前……
沈淮看到多年好友,也是他在市钢厂的同事赵东停稳车后,就从驾驶位抢先下车来,快步绕到车右侧,打开车『门』——母亲捧着铅灰『色』的骨灰盒下车来,那心哀如死的枯寂脸容叫沈淮看了,痛直往心里钻……
接着下车来的小妹,清丽的脸蛋上挂着泪水,眼睛哭得红肿,与堂弟一左一右搀扶着母亲;那些个随车来送葬的亲戚、邻居,拿着『花』圈从后车厢跳下来。
『花』圈上的挽联给风吹扬起来,两行墨书,沈淮认得那是伤心过度、这时不得不躺在病『床』上挂水的父亲所书: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
三天时间过去了,最初的震惊跟『迷』茫渐消,但看到家人如此的悲痛『玉』绝,沈淮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刺痛,心里有一股难抑的冲动,多么想打开车『门』冲出去,大声告诉伤心过度的母亲跟小弟、小妹:
我就是死去的海文啊!我是妈妈你的儿子,是小弟、小妹你们大哥啊,只是我这时活在别人的躯体里。
沈淮手死死抓紧方向盘,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也无痛觉:
他本应该死去,母亲所捧的骨灰盒里,装着他已死躯体火化后的灰烬,然而他的意识与灵『混』,却活在别人的躯体里,还要强按住『鸡』动跟刺痛的心情,坐在车里旁观这一切……
有三个随车送葬的,是他身前的同事及好友,他们没有进塔陵园,而是往这边走来,站在树荫下『抽』烟歇力,没有注意到停在路边的小车里还坐着人……
“海文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这个结局,还不如当初硬着头跟老熊一起调去市里呢……”
“老熊去市里,是想将海文一起调走。只是当时厂里跟小日本合作搞技改,连铸炉的技术有谁比海文更过硬?厂里那时就离不开海文……”
“说到底也是海文心软,不忍心丢下手里的那摊事就走。他当时一『门』心思的硬着头皮走,谁能拦他?老熊再没有本事,调一两个人去市里的能耐还是有的。就算海文留下来,又能起什么作用?市钢厂该成烂摊子,还是烂摊子,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们能改变的!顾同『舔』着市里领导的尻眼上台,他跟老熊是死对头,鞭子再长,也打不到老熊,但对老熊留在厂里的人,就能好了?陈源有他老丈人罩着,周明跟赵东也不见得舒服。这两年,我算是看透了,其他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老熊当初太重视海文了。顾同上台,还不把海文那几个往死里压?海文这回考上燕大的博士生,本来可以不用再看顾同的脸『色』,没想到就这么摔死了,这老天贼他娘不公平啊……”
听着往日的同事,就站在车旁为自己打抱不平,沈淮心里五味陈杂:孙海文的人生,才是他的人生;说起他的人生经历,谁又能比他自己更清楚?
他就是孙海文,八六年就从省立大学毕业后就按分配进了市钢厂,工作了七年。起初颇受前厂长熊文斌的重视,但在熊文斌调离市钢厂之后,他就给现在市钢厂的厂长顾同打入“冷宫”,一直都郁郁不得志。
本以为考上燕大应用经济系的博士生,是跳出东华这个小圈子的机会,没想到三天前会发生意外事故,竟失足从车间二十来米高的塔楼上摔下来。
当时陈铭德副市长一行人进市钢厂视察,孙海文几乎是擦着副市长陈铭德的秘书沈淮的鼻子尖摔砸在地。
沈淮左肩给擦挂了一下,左肩脱臼还是小事,当时受到的惊吓更大,当场就『混』飞魄散,晕了过去;旁人只当他左肩脱臼痛晕过去。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他醒过来之时,他躺在地上,别人围着他喊:“沈秘书……”
仿佛在那一刻,本该是孙海文的他,占据了别人的躯体,莫名其妙的成了副市长陈铭德的秘书沈淮,而他的身体,就躺在不远处的血泊里,已经永远的闭上眼睛……
沈淮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心绪『混』『乱』,他还无法平静的,用新的身份,去面对在车旁或蹲或站的昔时同事跟好友:
“刺猬”杨海鹏,他标志『性』的寸头刚剃过,短得『露』出发青的头皮来。
杨海鹏为好友孙海文的人生经历打抱不平,痛斥现任的市钢厂厂长顾同只会『舔』市里领导的尻眼,说话『鸡』动,脸上的横『肉』都在颤。
杨海鹏是个急脾气,前两年跟车间主任闹翻,就扔掉铁饭碗,在姚港路开了家建材店,倒也过得有滋有味。不过市钢厂里的兄弟有什么难处,他都会义不容辞的站出来帮忙。
杨海鹏蹲下来,掏出一包红塔山挨个分发;陈源虽然馋杨海鹏的好烟,犹豫了一会儿,指了指发涩的喉咙,没有接烟。
其他人有工作、有自己的一摊事,只有陈源与赵东专『门』请了假,前前后后为丧事奔走,憔悴。
陈源、杨海鹏为孙海文的遭遇扼腕不己,“秀才”周明点过烟,猛吸了一口,圈着嘴吐出环形的烟圈,慢悠悠的说道:
“海文调去市里也不见得更好,老熊在市里不是也没有『混』开?当了一年副秘书长,说是要升官,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第二年就给踢到政研室去了。虽说级别还在那里,但既没权、又没势,窝在市里又有什么好受的?”
“我听人说,当初将老熊从我们厂调走,就是要玩明升暗降这一招,就是要将老熊调去市里架空起来,好让顾同掌握市钢厂——海文跟老熊去市里,处境的确不会太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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