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第177章


“不用,”纪小蛮这才缓过点气来,挣扎着要下地:“我没事,刚才突然有点恶心,现在好多了~”
好容易来一趟呢,就这么回去了,多亏啊?
“真没事?”林俭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谁知道钦差什么时候离开呢?
“没事~”纪小蛮挺直了腰。
“那好,先去吃……”林俭的话没说完,纪小蛮摔开他又跑边上吐去了。
“坠儿~”这下子,林俭觉得事情不对了,吓得抄起她就走:“走,看大夫去!”
边上有位摆摊的大婶瞧了觉得好笑,忍不住插了一句:“傻小子,你娘子怕是有了身孕了吧?”
犹如扔下一颗重磅炸弹,这两个人炸得目瞪口呆。
我有孩子了?
纪小蛮傻傻地望着林俭,心脏咚咚狂跳。
她有孩子了?
林俭的脚一软,退了几步靠着墙才站稳了身子。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谁也不敢说话,怕打破了这个魔碍,碎了这场美梦。
大婶笑眯眯:“不信的话,去回春馆找周大夫瞧瞧啊~”
对,找周夫子去!
林俭不敢骑马,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打横抱在怀里,高一脚低一脚晕乎乎地飘到回春馆,一路嚷到了内堂:“周夫子,周夫子,快,快快!”
“出什么事了?”周夫子吓得一吱愣就蹦了起来。
“坠儿她,坠儿她~”林俭涨红脸,激动得语无伦次:“快帮她看看,她是不是……”
“哑铃~”纪小蛮羞涩地拉了拉他的袖子,阻止他大呼小叫。
她心粗一向不太记日子,被人提醒刚才默默算了一下,经期确实推迟了十多天,十之八九是有了。
周夫子一瞧这架式,再看纪小蛮羞赫娇俏的雪颜上一片潮红,二话不说,迎上来搭上纪小蛮的脉,捋着胡子久久不语。
“怎样?”林俭急不可待,眼睛瞪着像铜铃:“有没有?”
周夫子见他额上急出汗来,存心逗他,笑盈盈地望着他,慢条斯理地反问:“有什么?”
“夫子!”
“夫子,你就别逗他了,他若是真急红了眼要跟你拼命,我们可拦不住~”常笑听到动静,推开了门笑着走了进来。
周夫子抿了唇,喜上眉梢,压低了声音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林俭狂喜,远处街边的躁动和身边晃动的人影在这一刻通通化为虚无,眼底只有这个含羞带怯,又喜又惊的小人儿。
这一刻,他只想吻住这个人,直到地老天荒。
“坠儿~”他哑然低喃,俯身牢牢地扣住她的头,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缠绵绯恻,一生一世都不愿放开。
周夫子与常笑对视一眼,微笑着转身出门,体贴地带上门关住这对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交颈鸳鸯。
“夫子~”才一出门,常平神情凝重匆匆进来:“有重大情况~”
周夫子立刻转身,轻扣房门:“林俭~常平有事禀报。”
林俭恋恋不舍地放开纪小蛮,声音微哑,目光还绕在她的身上:“什么事?”
“我刚从钦差府那边过来,探听到一个绝密的消息。”常平收起一惯的嬉笑,严肃地道:“白傲梅那个臭婆娘刚跟绵罗国的使者达成协议,要共同靖边,剿杀前朝余孽。”
“什么?”除了纪小蛮,三个大男人同声惊呼:“你没听错吧?”
“千真万确,”常平凛容:“我依夫子的计策捉了个侍卫,扮成他的模样偷潜进钦差府,亲耳听到那厮跟绵罗使者约定:一个月后,绵罗的十万大军将要压境。到时,泉州和苏木两地共二万官兵会与他们协同作战。
“岂有此理!”常笑拍桌而起。
“绵罗国十万大军,我们才二万人马,这不摆明了引狼入室吗?”林俭义愤填膺。
“我们怎么办?”常平喝了一口水,把目光投向林俭。
“先别慌,还有一个月时间,咱们先回营地从长计议。”周夫子瞥了一眼纪小蛮,心中轻叹一声,冷静地做了决定。
“怎么计议?”常笑握紧拳头:“咱们满打满算只有五千人马,有一半人还没有马匹,怎么与他们斗?”
“唉~”常平钢牙咬碎:“这老妖妇,这是生生要把大好河山往贼人手里送啊!”
“既然硬拼不过,当然只能撤咯~”纪小蛮倒不担心:“不是说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应该足够我们撤离吧?”
“不能撤!”林俭态度凛然,神色肃穆:“一旦退让,泉州,苏木若失陷,这千里草原就成了绵罗的囊中之物,日后若再想要回,可谓难如登天!”
“那怎么办?”纪小蛮心生焦躁。
明知是败仗,还要去打,那不是犯傻吗?
“咱们主动去与官府合作,讲明厉害,”周夫子沉吟片刻,果断地挥手:“虽然这段时间我们与官府周旋,结了不少怨,但相信在大义面前,都会抛却私利,团结起来,共抗外敌!”
“对,”常笑也兴奋起来:“背水一战,若是成功,复国大业也指日可待了。”
“公主意下如何?”周夫子把探询的目光望向纪小蛮。
“既然你们大家都想打,那就只能留下来打咯!”纪小蛮无奈。
说实话,她不相信白傲梅的那些手下,个个贪生怕死,哪会讲什么民族气节?
“不,”林俭深深地望住她:“我们留下来,你带着妇儒离开泉州,去苏木。”
“不要~”纪小蛮气得差点跳起来:“要走一块走,要留一块留!”
“听话,”林俭轻拥着她,柔声却坚决地道:“你有孩子,而且留下来也不能帮忙,我还得分神照顾你。留在苏木,等我们胜利了再会合。”
“是啊,”周夫子也劝:“咱们也不是说死守泉州,这边守不住了,还是得撤到苏木去。这仗可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万一拖到冬天咱们撤离,你挺着大肚子,怎么走?”
“哑铃~”纪小蛮望向林俭,眼泪汪汪。
她初为人母,还来不及喜悦就要与老公分开,哪里舍得?
“乖,”林俭倾身,吻住她的额:“你先去苏木等我,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纪小蛮抬头,声音哽咽,话语铿锵:“你要是敢食言,我立刻怀着你的孩子嫁人去!”
“坠儿~”常笑常平瞠目,连周夫子都恻目。
林俭却笑了,亲昵地抵住她的额:“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
尽管百般不愿意,但为了腹中的孩子,也为了不成为林俭的负担,纪小蛮还是乖乖地领着一帮子人穿过草原回到了苏木,开始了漫长而焦急地等待。
正平二年七月,绵罗二十万大军号称十万,浩浩荡荡大摇大摆地开到了安南的边境泉州。知府刘林非谨尊圣谕,带着满城的大小官员开城迎接使者,不料被立斩于马下,人头悬挂于城门,两国的荒唐协议从一天就宣告破裂。绵罗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安南的北边门户——泉州。
林俭领着几千雏凤帮众,围着泉州城利用着千里草原与绵罗军开始了长达数月之久的艰苦的拉锯战役。
他们昼伏夜出,并不与敌纠缠,充分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不断地骚扰,打击敌人。无奈势单力薄,螳臂不可挡车。面对着二十万大军,几千的非正规军,虽给对手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显然并不具有威慑力。
于是,两方人马在千里草原上追追逃逃,打打杀杀,进进退退,且战且走纠缠了四个月之后,绵罗被零敲碎打损了五万兵力,雏凤帮也只剩下不到五百人,终于在这年十一月退入了苏木城。
纪小蛮日日在城中苦盼,这日接到消息,早早就在城墙上等候,直到日落时分,林俭才一马当先,领着一群人倦马乏的汉子,到了苏木城下。
望着那个又黑又瘦,胡子拉茬的男人在城墙下冲她露齿微笑,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哑铃~”纪小蛮飞奔着,冲了出去,裙角在风中飞扬。
“坠儿,”林俭见她挺着肚子,提着裙子跑,吓得魂飞魄散,拍马迎了上去,嘴里一个劲地嚷:“你慢点,慢点!小心孩子~”
纪小蛮哽咽着冲到马下,仰着头望着他又哭又笑:“哑铃,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林俭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心疼地举袖想替她抹泪,看看这满身的血污,又瞧瞧她娇嫩如玉的俏颜,哪里还抹得下去?只得垂在身侧,一迭声地哄:“乖,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呜呜,”纪小蛮扑到他怀里大哭:“怎么这么久?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真的要嫁人了!”
“别,”林俭手足无措,又想抱又不敢:“我身上脏~”
一路上餐风饮雪,杀人无数,也不知多少天没洗澡,这一身的臭味熏得自己都没法睁眼,她那么干净漂亮,如玉一般的人儿,怎么舍得沾染到她?
“别~”常笑从旁边钻出来,笑嘻嘻地望着她:“就是怕你胡乱嫁了,林俭才像个煞神死催活催的,哥几个好几宿都没睡,你若是嫁了,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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