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媚》第20章

王後也自觉理亏，哼了一声後拂袖离去，在走到门口时停了停，丹凤眼瞟了屈膝在她脚下的武庚，随即加快脚步离去。
一屋子人都松了一口气，洛筠叨叨，这王後还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不知道她是来做什麽的。
武庚上前，带著几分气愤地对洛筠说：“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她是王後娘娘……”
洛筠瞬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心烦意乱了，他怎麽还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她是王後娘娘又怎麽了？我不信她敢把我怎麽样！”
“你……！！！”
“我怎麽了？我本来就不畏强势，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怕她！！”
狐不媚（穿越商朝）＇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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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门外响起了帝辛赞许的声音，随後啪啪两下掌声。
“大王好！！”一屋子人瞬间跪下，额头贴在俯在地上的手背上，齐声问好。
“父王好。”
“武庚，孤觉得你很喜欢来离央宫。”帝辛双眼微眯。
“孩……孩儿只是……”
“你可以来多陪陪妲己，她刚进宫认识的人不多。”
“才不要他陪。”武庚还没道谢，洛筠抢先说道，接著一跃到帝辛面前，笑嘻嘻地说：“什麽风又把您吹来了？”
“没风就不能来吗？”
“……”
“你们下去吧。”
“是……”
“你等等。”
被叫住的是妲己，身子明显僵住，洛筠赶忙蹦上前挡住她的大半个身子，之前武庚的话和姜王後的反应她还记忆犹新，不过即使没有这样的插曲，漂亮的妲己被帝辛看到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便对被叫住的妲己说道：“姐姐快去看烧的水，别开了去。”
妲己点点头，慌忙下去。
“她就是你在翼州的姐姐？”
“恩，叫胡喜媚，前几天被你允了留下的。”
“哦……”帝辛看著妲己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喂。”
“啊，什麽？”
洛筠嘟嘴，“看到漂亮的姐姐就不理我了。”
“不会不会，再说了，我不是没看到她的脸吗？”
看到了还得了，一个不小心把她娶进宫了乍办，要她和伯邑考去殉情吗？
“她什麽时候回来呢，孤想看看她。”
“你都叫别人退下了别人还回来做什麽……”
“……”
“不说这个了，大王你来找妲己有什麽事吗？”
“是这样的。”帝辛在桌子旁席地而坐，棕色的披风随意地撒在身後。
洛筠发现自己真的是白色控，只要对方穿白色的衣服，随便怎麽著看著都要觉得好看点。
就好像现在在她对面的帝辛，棱角分明的脸透著威武的气息，白色衣袍整洁干净，琉璃珠玛瑙串成的项链挂在胸前，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比武庚更帅，洛筠在心里暗暗地想。
“哟，看著我傻笑什麽呢？”帝辛捏上她的脸，软软地。
“哦……豆……闹……翘……”
“不闹了，问问你。”
洛筠揉揉被捏疼的脸，明明就是他在闹嘛，说得个是她在犯错一样。
“你对祭祀有什麽看法？”
祭祀？洛筠脑子里冒出了一堆堆可怕的画面，她印象中的商朝祭祀很血腥很暴力，什麽人牲人殉一大堆，死人了陪葬还要穷讲究半天，要求还高，都要什麽近亲，近臣，近侍，最倒霉的就是没孩子的小老婆，年纪轻轻就守灵的守灵，陪葬的陪葬，郁闷死。
“你想到什麽了？”帝辛见洛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猜想她估计想到了什麽吓人的。
“没没……”洛筠连连摆手，她再怎麽不了解这个世界也知道商朝是以祭祀为荣的，如果她说她害怕了，指不定这个大王不高兴就把她给做了。
“我想问问你，你觉得减少祭祀……”
“什麽？？”
“减少祭祀会不会好一点。”
洛筠揉揉自己的耳朵，她会不会听错什麽了。
“孤国的祭祀太多了，什麽求祭，！祭，又祭，告祭，岁祭一大堆，每次杀掉的人很多，劳命伤财却根本没得到该有的回报，每次主持祭祀的巫吏总有理由解释，让孤对他们无话可说，上层贵族们又视巫吏为国之根本，没有他们的祭祀就没有孤国的繁荣，连在很多政策上，孤也要看巫吏们的一些眼色……”
敢情是这样啊，果然历史书上说的是只要是人上人，就想掌握绝对的权利，她还以为是这个帝辛真正知道了祭祀是傻子才做才信的事情呢，结果呢，还不是因为巫吏权利太大，他不自在了。
只是他还真信任她呢，这种事情也随便和她商量，他就不怕有人听见了告诉巫吏贵族，然後他们谋反。
“孤告诉你不是因为你是仙人，而是……你和孤的一个故人很像，她曾经看过祭祀後强烈反对……”
洛筠吓的没往座位旁倒下，他怎麽连她想的也知道呢。
“你一个小女孩，孤怎麽不知道你想的什麽。”
洛筠彻底倒下。
重新振作後，洛筠说：“那你还问我这个小女孩。”
“孤问了，你敢不答？”
得，又是这套。
其实对於祭祀洛筠也不是太了解，那烦琐的内容更是连看都没看过，唯一知道的就是要杀人祭祀天祭祀祖宗，而且杀人的手段还多种多样。
中国的祭祀她没看过，她倒是在一部影片里看过玛雅祭祀太阳神，天啊，把人固定在石板上，祭司的刀子就这麽直冲冲地向被固定的战俘心脏位置刺了下去，还伸手进去倒腾出在跳动的心脏，使劲把连接心脏的血管扯端，举过头顶，表情那个虔诚啊，完全不像是个残忍的杀人凶手，把心脏放盘子里後，就直接拿斧子把被挖了心脏的人的头砍下来，从玛雅金字塔顶丢下去，下面的玛雅人民还欢呼得厉害。
这就是洛筠印象中的祭祀，而她可以肯定，中国的一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杀人和虐待囚徒方面，古代的东亚民族常常这样，尤其是从五代开始的那个凌迟处死，把人的肉一片片从身上割下来，割了三天一共三千三百多刀的人都有……
“反正这是不好的东西。”
“怎麽个不好法？”
“你这样想，下层平民为了讨好你送了你一些珠宝，你肯定是笑纳，但笑纳後你会不会满足他的请求那就是你的事了，也许你今天心情好满足了，也许心情不好平民的珠宝就白送了。相对的你们给天祭祀还不是等於送礼，规模大礼就大，规模小礼就小，但最後起决定性因素的还不就是天，天高兴了，允一件事，不高兴了，得不偿失。”
“可这样的话，不送就连讨好的机会都没了。”
“你见过下层平民把珠宝送你手上过？”
“……”
狐不媚（穿越商朝）＇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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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上来的仙人，那里的制度和你们这里差不多，也是天帝高高在上，他要处理天界的事都忙不过来，根本不会顾及我们这里，最重要的事，我们送的礼根本到不了他那里。”
“这样的啊……”
“恩恩。”洛筠拼命点头，她发现她在这里越来越能吹牛不打草稿了，哈哈。
“那你倒说说，天界是个怎麽样的制度。”
洛筠没料到帝辛还有求学精神，只得努力回想中国的封建制度，印象中以前提到的天界其实就是COPY的封建制度那套，但那套制度究竟是哪套制度呢，只记得玉皇大帝相当於皇帝……
“天机不可泄露。”还是这句话好。
“泄露一点点……”
“不行。”
“就一点点，下次带你出去玩。”
洛筠眼睛发亮，出去玩啊，想想她要去哪里。
“至少他们不乱杀奴隶。”憋了半天，洛筠终於想起来封建制比奴隶制进步的地方了。
奴隶制是经常杀奴隶祭天或者什麽，只要做了战俘，基本就只有死一条路，当然，这和当时生产力低下养不起这里奴隶还是有关系的，建立封建制国家後，就没有奴隶一说了，那时候的奴隶变成了帮助地主创造价值的农民了，这样多好，人也活下来了，生活也在改善提高，当然，这比不上现代化的她那个时代啦。
“为什麽不杀。”
“奴隶中间也有厉害的人嘛，他们不一定比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差，至少他们能吃苦耐劳。”
“养尊处优……吃苦耐劳……好……说的好……”
“那是当然！”洛筠理所当然的翘翘鼻子，她是谁啊，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啊。
只是在不久後，洛筠後悔死了自己的骄傲，如果不是她随意的建议，她也不知道要撼动一个国家根深蒂固的制度，是会付出多麽大的牺牲。
帝辛走了，洛筠召唤出在厨房避难的妲己，说：“看样子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去找伯邑考。”
武庚不明所以的话，姜王後的反常举动，帝辛对妲己背影的丝丝留念，这些都太危险了，再不送妲己出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