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凉:湿身为后》第67章


所以,她恨她,很恨!
迟早,她会除了她。
要不是老夫人警告过她,暂时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绝对不可以再动这个女人,否则,这段时间苏墨沉不在王府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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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夏虫唧唧,夜凉如水。
屋里没有掌灯。
千城披着一件中衣,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皎皎的月色,一动不动。清辉透过窗棂洒进来,投在她的小脸上,清冷而落寞。
一天,才一天过去。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天竟是这么长。
这便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吗?
那一月呢?三月呢?
又是该怎样的难过?
其实,苏墨沉以前也经常不在府中,即使在,也是一天最多来一次清华苑,两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不知为何,这次,她却心中甚是挂念。
许是因为内疚。
又许是想着他去干的事情。
喂鸽喂马!
那般优秀骄傲的一个男人,去做这些?
他能隐忍,她知道,可是隐忍背后的苦呢?
又有几人知晓?
一阵夜风透窗而入,千城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也不知道他在那边住在哪里?吃些什么?想来毕竟他是一个王爷,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抬手,她想关上一扇窗门,骤然,一只什么鸟儿飞了过来,在窗前盘旋了两圈,轻轻落在窗台上,扑棱着翅膀。
千城一愣,止了手,定睛望过去。
鸟儿一身白毛,不染纤尘,竟是一只白鸽。
鸽子?!
她眸光一敛,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连忙伸手将它捧起,转身,捻亮了桌上的烛火,仔细端详了起来。
是一只信鸽,羽毛光滑油亮,身体矫健壮实,可见是喂养得极好,特别是当看到鸽子脚上的那一抹黄色时,千城几乎忘了呼吸。
真的,真的是宫里出来的鸽子。
因为只有皇家鸽的脚上才会、也才敢被涂抹上代表皇家的明黄色。
皇家鸽?
怎么会有一只皇家鸽飞到她这里来?
会是他吗?
会是苏墨沉放出来的吗?
一颗心噗通噗通就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难以抑制地澎湃,她细细地找着鸽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纸条之类的东西。
没有!
通常信鸽传信都是绑在腿上,不仅腿上没有,它全身所有的地方,她都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
心中有些失落,抱着鸽子许久,犹不相信,又再找了一遍,依旧是没有。
难道不是他?
可是这只鸽子也来得太奇怪了!
她想了想,执起桌案上的毛笔,写了张小字条,绑在了鸽子的脚上,走到窗边,将鸽子放了出去。
一夜未眠,她等着。
可是她等了一夜,鸽子却再也没有回来。
微微苦笑,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想想也是,像他那种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浪漫的事?即使会做,对象也绝对不是她。
心中涩然失落,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白日。
可是,夜里,同样的时辰,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那只鸽子又来了。
她难以置信,心中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不知为何,她觉得就是他,肯定是他,很笃定的感觉。
迫不及待地将鸽子抓在手里,她发现竟然还是昨夜那一只,因为,她在鸽子的一只爪子下面用毛笔做的记号还在的。
她绑在鸽子腿上的小字条不见了,显然是被人取了去。
可是,依旧是没有回信,依旧如昨天夜里一样,什么都没有。
她就奇怪了,既然收到了字条,为何不回信给她?
不回信给她,又来一只空鸽子算什么意思?
想了想,她执起毛笔,又写了一张字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放了出去。
昨夜,她写的是,是你吗?今夜,她写的是,你还好吗?
希望,这次对方有所反应吧!
又是漫长的等待,终于过了一日。
早早地用过晚膳,她便摒退了春兰和夏莲,一个人等在屋里。
果然,鸽子又来了。
还是同样的时间、同一只鸽子、同样的方式、同样取走了她的字条、同样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同样让它带了张字条回去。
这次,她写的是,我知道是你!
一连几夜,都是这样。
她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似乎每夜的这个时辰便是她一天所有的期待。
没有回信没有关系,只要鸽子来,只要看到鸽子来,她就高兴,她就安心,她就能感觉到,她和那个男人很近,很近。
她每次也都还是让它带一张字条回去,雷打不动。
这一日,她突然想,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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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北苑,马场
屋内,一豆烛火,烛火下坐着一个淡青色人影,挺拔俊逸。
虽然粗布粗衣,却依旧难掩其行尊带贵的气质,昏黄的烛光下,剑眉长飞、皓月薄唇,俊美得无法比拟。
他低垂着眉眼,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上一张一张的小字条,薄薄的唇边微弧点点。
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一只白鸽飞了进来,他抬头,眸光微闪,伸出手,鸽子在屋里盘旋了两圈,就轻轻落在他的掌心,扑棱着翅膀。
他习惯性地朝鸽子的腿上看去,顿时,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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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无声胜有声
他习惯性地朝鸽子的腿上看去,顿时,脸色一变。
鸽子腿上空空如也。
他犹不相信,大手又抓起鸽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眉心微蹙,面色冷凝。
每日都有小字条的,今夜怎么没有了?
怎么回事怫?
那个女人病了吗?
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手一挥,白鸽扇动着翅膀,飞了出去熬。
他起身,走到门口,负手而立,黑眸凝着外面的夜色,薄唇抿起。
骤然,他回过身,走进屋里,抬手挥灭案桌上的烛火,又走了出来,轻轻带上房门,黑眸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猛地,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只一瞬,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便消失在幽幽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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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苑
千城披着中衣趴在桌子上,面容惨淡地看着桌案上跳动的烛火,不时,又扭头看向窗外。
没有。
鸽子还是没有再来。
她故意今夜没有放小字条在鸽子的腿上,想看一下那个男人的反应,谁让他一直空鸽子来的,只字片言都没有,她就是想逼着他说句话。
她以为他会再次派鸽子带信来问一下,即使不问,最起码再派鸽子来一趟吧。
都没有。
她等了很久。
她就不明白了,一直都收到她的字条,突然一夜没有了,难道他就不担心吗?不去想着她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可是,正常人的反应都会想吧?
难道是……鸽子没回去?在半路上出事了?
或者是……他那边出什么事了?他无暇顾及过来?
还是……
心中一片混乱,她做着各种假设,然后又做出各种否认。
她也终于明白,什么叫‘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了,原本,她好好地留张条,也省了现在在这里那么多的胡思乱想。
可是如今,她不想瞎想,也不成了。
不行!
她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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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沉一个旋身,翩然落于清华苑的院中,看到屋内一豆烛火,他的心终于稍稍安定。
疾步走到门边,却又陡然顿住脚步,几经犹豫,他凝神细听,原本他们练武之人,耳力极好,可是屋里竟然不见一丝声响。
难道睡了?
还是说真的病了?
如此一想,大手便不做一丝犹豫地推开。房门。
很意外,屋里竟然没人。
屋内、屏风后,床上都没有!
亮着灯,没人,难道出门了?
案桌上烛火摇曳,烛火的旁边摆着一杯未喝完的茶盏,他端起放到鼻下轻嗅,发现早已经温吞。
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床榻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完全一副今夜还没有上过床的感觉。
难怪今夜没有字条,原来根本就不在府中。
这么晚了,还出门,她能到哪里去?而且还亮着烛火,做出一副人在的假象。
难道是想掩人耳目?
出府?掩人耳目?
他瞳孔一敛,莫非是老三?
袍袖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苏墨沉闭了闭眸,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五味杂陈,“嘭”的一声巨响,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桌案上。
桌案上的茶壶瓷盏一阵乒乓作响,砚台上的黑墨更是溅起,溅在桌案上,四处都是,斑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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