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凉:湿身为后》第212章


【278】都记起来了
【依旧两章并一章6000字,翻页】
宫女们在院中洒扫,见到她进来,纷纷放下手中工具,对她行礼,“云妃娘娘!”
云蔻淡笑着点头,雍容大方,“宸妃娘娘醒了吗?”
宫女们惨淡着摇头,“还没有。”
“本宫去看看她。”云蔻径直入了里屋,宫女们想找个理由阻止都来不及渖。
苏墨沉有交代过,让宸妃好好休息,不要让别人打扰。
宫女们想,这别人应该不包括云妃吧。
听说,这个女人与当今皇上有着十几年的感情,患难与共的那种感情,亦是皇上心头之人并。
她来探望,皇上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其实,即使别人包括云妃,又怎么样?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如何能阻拦得了一个主子?
春兰抱着小公主和奶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宫女们便连忙上前跟她说了云妃正在里屋探望宸妃的事,春兰一听,脸色一变,怒道:“皇上不是说不要让别人打扰宸妃娘娘吗?你们都忘了?”
“可是……”宫女们委屈,“人家是云妃娘娘,是主子。”
“哎~”春兰一跺脚,抱着瑾儿就准备进屋,走到门口,门却是骤然自里面被人打开,云蔻娉娉婷婷走了出来。
春兰一怔,愣了片刻,便敛了眉眼,对其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云妃娘娘!”
“嗯!”云蔻点了点头,还笑着逗了逗春兰怀中的瑾儿,才一日的光景,小家伙就一双黑亮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着实惹人怜爱。
末了,云蔻又吩咐春兰和宫女太监们好生照顾着千城和孩子,这才搭着婢女的手离开。
春兰想起什么,抱着瑾儿快步入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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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风赶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明晃晃的太阳兜头照下来,就像要将人烤焦一样,火辣辣的疼。
他的心情也如同这日头,急切如焚,虽然他不明白苏墨沉突然召他回宫所谓何事,但直觉告诉他,应该跟千城有关,因为,算算时日,千城似乎分娩也就在这段时间。
龙吟宫外,李公公手执拂尘立在门口,见到他连忙行个了礼,“三爷!”
“皇上在吗?”
“在,正在里面等着三爷呢!”
等着他?
苏墨风怔了怔,拾步走了进去。
陡然从敞亮的外面走进屋里,只觉得视线一暗,眼睛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到坐在龙案后批阅奏折的男人,一袭明黄龙袍、满头墨风轻垂脑后,丰神如玉、又冷漠俊雅。
对,冷漠,他从他身上生生看出了那种拒人以千里的冷漠,还有一丝寒气。
苏墨风眉心微敛,躬身行了个礼,“皇上!”
苏墨沉缓缓从奏折中抬起头,睇了他一眼,手中奏折轻轻一扬,“啪”的一声置于龙案上,男人不徐不疾地开口:“知道朕为何召你入宫吗?”
苏墨风弯了弯唇,沉默不响,就静静睨着他,等着他继续。
他不想跟这个男人玩心理战。
苏墨沉也不在意,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千城生了你知道吗?”
骤闻此言,苏墨风原本淡然的脸色终于不复存在,他又惊又喜,“真的吗?那她…。。她和孩子都好吗?”
苏墨沉垂眸低低一笑,抬头再看向他时,已是满目寒霜,唇角一抹冰冷微弧,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三哥说呢?”
苏墨风的心蓦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他急切地问:“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三哥做的事三哥应该心里清楚不是吗?”
“我。。。。。。”
苏墨风不解,心中急切得不行,偏生这个男人的话说一半,又留一半,便克制不住地有些恼了,没好气地道:“我不知道,还请皇上明示!”
苏墨沉却也不以为意,依旧一抹冷笑,似有似无,“从昨日诞下瑾儿到现在,千城依旧昏迷不醒,三哥说她好不好?”
瑾儿,骤听前一句,苏墨风心中微微一松,哦,是个小公主,可下一瞬,又被他后半句骇得心跳滞住。
昏迷不醒?
他猛地抬头,“为何?”
难产吗?还是什么?
一直昏睡到现在,难道太医都没有办法?
“让我去看看吧!”
毕竟他也擅长岐黄之术,而且得知那个女人如此情况,心中那份想见她的欲。望膨胀得不行。
这般想着,脚便有些管不住,转身,他就准备往外走。
骤然,身后,衣袂簌簌,他一怔,等他反应过来,颈脖处已经一枚寒剑相抵。
他脚步滞住,缓缓回头,愕然看向那个站在身后、手持银剑、一脸冷冽的帝王。
“你竟然给她下失忆的药!”
苏墨沉开口,一字一顿,声音从喉咙深处迸出,寒冷彻骨。
苏墨风脚下一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却是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那她呢?她知不知道?
骤然,苏墨风又想起什么,颤抖地看着苏墨沉,艰难地开口,“你的意思是……。是那失忆的药导致了她现在昏迷不醒?”
苏墨沉抿唇不语,黑眸中阴霾聚集,就像暴风雨前乌云的拢聚,直欲摧城。
那一刻,苏墨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他脚下一软,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倒不是因为惧怕他的杀意,而是,他的沉默等于承认了他的猜想。
他的药导致了千城的昏迷。
怎么会?
怎么会?
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他摇头,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男人的寒剑再次逼了过来,“你的药伤害了她的脑神经,而此次生产她又耗尽心神,才导致如今还在昏迷。”
这是昨夜邱太医告诉他的,邱太医说,他也只是猜测,不敢肯定。
他不敢肯定,苏墨沉自是更不敢肯定。
其实,在召苏墨风入宫的那一刻,他甚至还在想,苏墨风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是,事实往往在意料之外。
“一个人的经历是痛是喜,那都是她的经历,你怎么可以这样武断地将她抹去?你问过她吗?你征求过她的意见吗?是她心甘情愿如此,还是你存有私心地一意孤行?”
“还记得那日在四王府书房,你说过的话吗?你说,既然她选择忘掉了朕,她必不会再爱上朕,现在朕想问,到底是她选择忘掉,还是你强行为之?”
“朕一直敬你是一条汉子,朕以为无论如何,你是断然不会伤害千城的,所以,就算,千城被人破坏了孕脉,朕都没有怀疑过你与她的清白;但是,终究,你终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了千城。”
苏墨沉口气森冷地说着,声音不大,却字字寒冰。
苏墨风就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薄唇一张一翕,只觉得那一字一句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戳向他心里的痛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伤害了她?
在江南看到她失魂落魄不知自己是谁的时候,他就知道。
后来又看到她屡屡抱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堪、泪流满面,他就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可是,他没有解药,就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样。
如今,她又昏迷不醒……
苏墨沉的话还在继续,“你做了两件最错的事,一,当日在大漠你不该利用朕对千城的信任来探得黑煞门总舵的位置;二,你不应该妄自对千城下失忆的药,朕说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人,朕都不放过,你,亦是如此!”
手中寒剑骤然抬起,剑尖直直指着苏墨风的眉心。
苏墨风一颗心早已混沌不堪,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他说黑煞门总舵,才怔怔回过神来,张嘴刚想说什么,却是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夏日的强光透门而入。
殿内两人皆是一怔,本能地朝门口望去。
一抹羸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发长衣,素若流雪回风。
此时外面阳光正烈,光影偏逆,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看得见白衣翩翩、裙裾微曳,来人缓缓走入。
两人都忘了动,忘了反应,甚至忘了呼吸。
来人越走越近,视线也越来越清明,他们终于敢肯定这一切不是梦境。
是千城,真的是千城,她醒了,她终于醒了,虽然小脸虚弱苍白,而且还一脸清冷。
清冷?
两人心口皆是一撞。
未曾开口,女子已经来至两人跟前,伸手淡漠地将苏墨沉指着苏墨风眉心的银剑推开,轻轻一笑:“利用和下药这两件事,皇上不是也曾对我用过吗?说到底,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又何必非要杀了他?”
苏墨沉一震,又惊又喜。
她……她恢复记忆了,是吗?她都想起来了是吗?
可是,惊喜只是瞬间,接着便是被无边无际的慌惧所代替。
她说什么,她说,他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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