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莲记》第86章


上官黯目光一凛,眼前立即浮现出了一个妖娆蓝眸少年的身影。
果然,岑宁玺!
他还真执着,一回到饕国就马上派人刺杀他。
可是失败了么?还折损了自己身边的爱将。这个打击,估计会让他安静一段时间。
他还太小,根本就不知道有些阴谋是需要沉淀的。
“请问两老,破阵还需要多久?”上官黯转过头,银丝发丝淡然得飘散在薄雾中,眼中又有什么燃烧起来层层火焰。
嗄哈理了理自己长长胡须,自信一笑,“虽然因为漓歌的伤把这个事情撂下了几日,不过,一月之内,势必破阵。”
上官黯对两位老者深深鞠躬,“那我上官黯先在这里谢过两位了。”
两老摆手。
漓歌,他定会将她找回!必将捆再身边一生一世绝不撒手!
他会证明,他可以为漓歌颠覆天下,在位一生!
命运这东西,他只信过他自己,一定能改变。
正文
七十七章 颠覆
'更新时间' 2011…06…01 15:28:13 '字数' 3015
1
饕国,皇宫,沉吟殿。
岑宁玺坐在书桌前认真的批阅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一字一句都严格郑重的审阅。眉头也随着越靠越拢,眸子里的蓝已经深邃得越发沉寂。
这样的岑宁玺。。。。。。
若是漓歌见到会大吃一惊吧,不光漓歌会吃惊,是任何一个人都吃惊不已。几个月里他已经完美蜕变。即为人父,再加上父亲病重的他开始走向成熟稳重,敛去了轻佻戏谑,散去了轻浮自负,淡去了暴躁极端多了份从容睿智。让饕国朝中上下各类大臣将军都刮目相看。
除了她的父母熟悉,最惊讶的怕是纱画了。。。。。。
她和岑宁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是是她一个人认为的青梅竹马,岑宁玺一直以来不过当她是个可有可无的玩伴罢了。这。。。。。。也是她最近才知道的事情。
她是国师的女儿,被颐后看上如同常年伴随在岑宁玺左右。他的一举一动,一眉一眼已经完完全全的印在心里。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她也天真的以为他眼里只有他他以后会娶她纳他为妃等他登基后再封她为后。
可是她错得离谱。。。。。。
从他十六岁开始前往他卧房中侍寝的女人就没有停过。。。。。。
她也有幸成为了其中之一。
不过都是他消遣发泄的对象,从不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即使是面容无双还是气质无二,都没有过。。。。。。也包括她自己在内。
可是这个定律,被漓歌颠覆了。他遇见了漓歌之后竟然开始小心的收敛自己自负的情绪,变得细心,深情,专一。。。。。。这一切她都看在眼中。除了苦涩,只剩心酸。
但是她敢打包票他对漓歌的执着绝对不是因为她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讨厌漓歌,虽然嫉妒她。
即使是对她再漠然视之他也应该对她有感情才对!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可是当知道她怀孕了他抬起的脚果决的要踹上她肚子的那一刹那间,她顿然觉悟,她什么都不是,她纱画在岑宁玺眼中什么都不是。
真的什么都不是。。。。。。
那一刻她好恨,恨不得自己可以杀了他。杀了他之后自己会走向万劫不复她觉得都是值得的。
却。。。。。。
终究下不了手。
也。。。。。。
无从下手。
“你。。。。。。”纱画站在沉吟殿门口许久,岑宁玺也没有发现她的到来,浅浅的唤了他一声,“主子。。。。。。”
声音太小了,也不知道他能否听到。
还好,他听到了。岑宁玺放下了手中的笔,眉眼之间均是波澜不惊,看到纱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轻描淡写一句,“你来了?”
“恩。”纱画点点头,手撑在腰间缓缓的走到了岑宁玺身边,妩媚的面容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母性慈光,轮廓也比原先看上去更加柔和,“你注意身体,是。。。。。。皇上和颐后让我过来看看你。”
岑宁玺蓝眸一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的温柔是从前没有过的,但是不及对漓歌的万分之一,即使是这样,纱画也倍感欣慰。
“你好好养胎,不要整天乱跑。等会儿我们过去和父皇母后用膳,你就在这等我一会儿吧。”岑宁玺说完,又把头埋回了书桌中的奏折中,吩咐纱画在软榻上休息。
刚又看完一个折子,就听见门外的通报。
“主子。”河图一袭蓝衣从门外跨了进来,看见了一旁的纱画只是匆忙的行了个礼,神色慌忙也伤心不见,咬着牙对岑宁玺说,“骸蓝,死了。”
“死了?”岑宁玺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上前揪住河图的衣领,大声问,“骸蓝是怎么死的?快说?是谁有那个本事杀了他?”
河图哽咽,死死地咬住嘴唇,仿佛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是。。。。。。是咬舌自尽的。而且。。。。。。伤了漓歌姑娘,没有完成任务,上官黯现在。。。。。。。”
听到两人的对话纱画也不由得震惊!
骸蓝,骸蓝死了?饕国第一锦衣卫竟然也会咬舌自尽?而且,骸蓝和岑宁玺关系极深,简直可以说是情同手足,他这一死。。。。。。怕是要引起事端了。
岑宁玺颓然的放开了河图,苦涩一笑。
骸蓝死了,漓歌。。。。。。又被误伤了。以骸蓝的箭法。。。。。。不会不准的。肯定又是漓歌自己冲上前去为上官黯挡了一箭吧。
她还没死心么?
她还喜欢他么?
她总是这样,以为自己是这天下的救世祖。善良到人难以捉摸的境界。
心中陡然疼痛得不可理喻。。。。。。
上官黯!官黯,劫走漓歌不说,还杀了他最亲的好兄弟,他们这笔账应该好好算算了。
“河图。”
“属下在。”
“传骸亦将军进宫,顺便通知兵部囤积粮草。”
“主子,你要。。。。。。”
“邺国怎么也算是个泱泱大国,若是要打仗。。。。。。当然也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2
乱城,安王府。
赵挽月一袭桃红色暗纹印花丝绸长裙华贵富丽,端坐在千年红木所雕刻而成的椅子上,温婉笑却,不动声色的抿着唇间上好的竹叶青。眉眼朗然,白皙的面庞被最善意的笑容完全覆盖,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且惹人怜爱。
可是这一切在对面坐下的旌织梦眼里是完完全全的噩梦。
赵挽月,简直就是阴间恶鬼的化身,世界上绝对没有比这个女人更可怕的东西了!即使阴绝狠毒到了极限的程度却依然能给人一种善良纯真的感觉。而且就算知道了她那些可怕的行径还是让人恨不起来。。。。。。
怕都已经修炼成精了吧。还是根本就是山上的野狐幻化的一个妖怪。
旌织梦一直埋着头,眼帘半垂着,丝毫不敢多看一眼对面的赵挽月。
“莲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赵挽月笑意阑珊的看着旌织梦,认真的关心道。
“没。。。。。。”旌织梦只是笑笑的回答了一声,又飞快的低下头。
“哦,那就好。”赵挽月立即冷却了笑容,抿起从嘴角蔓延直眼畔的残忍线条,手指看似苦恼的绕上发丝,温柔的问,“你怎么想的呢?到底是死还是生呢?挽月。。。。。。很好奇啊。”
旌织梦神经紧绷,似乎轻轻一触就会迅速断开,怀有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的请示,“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可以什么都不对皇上说,我保证!”
“是么?”赵挽月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娇媚的看着旌织梦,天真无邪的说,“莲妃,你当真不会告诉上官珏?”
“当然,当然。”旌织梦如同得到了大赦,忙不迟迭的点头。
赵挽月冷哼一声,“啪”的一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些字条重重摔在桌子上。
待旌织梦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脸瞬间变得惨白。
“旌织梦!你要知道我没空和你开玩笑,你是不是觉得你每天给上官珏飞鸽传书我的一举一动很过瘾啊?话说到这份上我赵挽月也不妨直接告诉你,这些小白鸽是在我手上养大了的,我们可以试试它们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说完神情不再柔和,恢复了原本就不屑一顾的脸色,讽刺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旌织梦。
那封字条里不但有这些日子来赵挽月会见了哪些大臣,又成功的笼络了那些官员,赫然还有她昨晚才写的,赵挽月威胁她的事情。
事无巨细,完完全全的呈现在她眼前。
顿时五雷轰顶。
“莲妃,你用得着每天一封这么频繁么?我昨天下午才找过你,你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上官珏了。这真是让我难以感受你的诚意哎。”赵挽月摩挲着手中明白色的玉杯,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挽月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等皇上回来,让那一家人在文武百官面前高御状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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