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第466章


“行了,别想那么多。有什么都是朕给你担着,难道你还信不过朕?”皇帝看她面色潮红,肯定又是哪里不舒服。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皇太后万寿在即,很多事儿都是要她来操持。加上又是还要想着两人什么时候离开宫禁最合适,让她心烦是少不了的。
“哪有信不过皇上,只是知道爷您也心烦。”娴雅起身,脚下一个趔趄被皇帝扶住:“以后没事儿的话,就别把这个花盆底穿着到处走。自己从前爱崴脚,谁都知道。”
“除了皇上知道,别人还真不知道。”娴雅被皇帝这句话弄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毕竟是少年时候的故事,再说除了皇帝还真是没别人知道这件事。
“奴才回万岁爷的话。”王庆在千秋亭外跪下:“大公主跟额驸回京了,如今在养心殿候着。奴才来给万岁爷和主子回话,是不是即刻召见。”
“先宣凌国康,给皇后请脉。”弘历摆手:“再去永寿宫瞧瞧,只怕是大格格也该醒了。方才吵着要见额娘,这会子他阿玛额娘都回来,看她是不是预备跟着回去。”
“奴才这就去。”王庆打了个千儿倒退着出去。
凌国康给帝后两人请了安,皇帝坐在窗下:“皇后这些时候身子不妥当,朕知道你给皇后请过脉。今儿皇后只怕有些不受用,你先给皇后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用药或是别的什么法子,赶紧要人去办。”
“嗻。”凌国康打了个千儿,在预先准备好的紫檀脚凳上坐下。娴雅坐在对面,若是平时皇帝不在场就要隔着珠帘,看样子皇帝对皇后实在是关心的了不得。每每给皇后诊脉以后,皇帝一定是要翻看脉案,这会儿居然变成了当场坐镇。
皇后的面色看上去还不错,不过是脉息有些虚浮。想了想,或许有件事可以解了心中的迷惑:“皇后月事近些时候只怕不准,进得也不香,身上总是虚汗不断。说话快而促,气息不太准?”
“嗯,你说的全有。”娴雅点头,最近就是这样。
“主子劳心太甚,需要静养。净摄调理就可大安,只是主子还是进得太少,少不得身子弱了些。脉息不稳就容易性情急躁,原没什么大碍。”凌国康请了个安:“每日叫人用银吊子将一两燕窝和冰糖熬成粥,晨起一副最是不错。”
“王庆,吩咐下去,皇后每日晨起一盏燕窝粥,照凌国康的吩咐熬粥就行。”皇帝立刻吩咐下去:“是要官燕还是黄燕?”
“官燕就好,娘娘身子有些阴虚,官燕补阴虚最好。”凌国康打了个千儿:“万岁爷请安心,皇后主子并无大碍。”
“那就好。”皇帝点头,看向一旁的娴雅:“真是他说的这样子,朕就放心了。”
“给他送两卷貂皮筒子加上五十两银子去。”娴雅微微一笑:“怪难为他的,这些年跑前跑后也不易。”
“微臣谢皇后赏赐。”凌国康打了个千儿,皇后的话好说,只要是皇后所出的几位阿哥公主都没事,余下的事情都好办。
“下去吧。”皇帝摆摆手:“把脉案写来,交由敬事房存档。”
“是。”凌国康忽然发现只要是皇后有什么不妥,皇帝就变成最不好说话了。不过这种事只能是存在心里,要是说出来就是大不敬。
“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叫婉儿两口子进来。”皇帝看着娴雅:“谁都知道你操心多了,要是少操些心,只怕朕就能给你少操些心。”
正文 第九卷 团圆 第四章 无奈的女儿
第九卷 团圆 第四章 无奈的女儿
和婉进来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只是不知道这股不对劲儿从何而来。至少在她从小到了母亲身边开始,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不安。而且这种不安恰好是从母亲身边而来,母亲对自己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不说是和馨同为女儿,就是永瑜这个长子也没有这样宠爱过。
可是今天丝毫体验不出这种宠爱:母亲还跟从前一样坐在西洋玻璃窗的炕上,手里端着一盏温热的燕窝粥。好像是听人说过,母亲阴虚之症甚重,所以每日早起一盏冰糖燕窝粥也是太医再三交代过的。皇父每日晨起一盏燕窝粥是早就知道的事情,额娘这会儿也是一样。还是交由同一个炉灶来做,这里头就有讲究。
“额娘吉祥,今儿瞧着额娘倒是脸色好多了。”循着平日的礼节给母亲请了个蹲安:“看样子这燕窝粥还真是要每日吃才有些用处。”
“格格,那天写来的折子上头说的事儿你们见过?”娴雅抬抬手,让身边的宫女们都退下去了:“真是个格格?”
“可不是,女儿跟巴勒珠尔到了那边。没想到两口子都在,虽说还没生接连找了几个大夫来瞧过,都说是个俏丫头无疑。我就说要带回来给额娘阿玛瞧瞧,可是咱们家六爷就是不答应。还说这都不知道哪到哪儿,怎么就说带回来的话。再说又不是要上宗碟,做什么带回来。”和婉笑起来:“额娘是没瞧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只要是六奶奶有丝毫不高兴,六爷就是忙前忙后的,浑不似咱们家的爷们。就像是小民百姓间,那种怕媳妇的人了。”
娴雅忍不住笑起来:“这话从你这做姐姐的嘴里出来,额娘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非要说自己兄弟怕媳妇才好。”抿了一口燕窝粥:“这话又说回来,爱新觉罗家的爷们还真没有一个怕媳妇的。除了以前的八爷,那可是出了名的。八福晋也是出了名的利害,先帝爷心疼自己的兄弟。说是受制于人,想想还真是有意思。”
“回来说给和馨听,和馨直说非要去跟六奶奶学学,这要是将来额驸敢做什么,就把六奶奶的本事学回来。”和婉笑得忍不住了:“您瞧瞧,难道多尔济这位额驸爷还不够怕咱们五格格?”
“依我看,不止是她,就是你只怕也是想学着她的样儿?”娴雅从不给女儿开这种玩笑,毕竟母女之间说这些话总是有些妨碍,不过今天被女儿说起这话未免想到皇帝有时候的举动,刻意做出那种惧内的样子也真是有趣。
“瞧您说的,我们都是多少年的夫妻了。还能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和婉红了脸,那天巴勒珠尔瞧见永珑那样子,回去以后只是说了一句话,不能在这儿耽搁久了。要不一准是八九不离十,谁不知道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们都是厉害的主儿。要是有一个不小心不仔细的,恐怕就要出事。
“你还不是小孩子?多大了?”娴雅摆手:“额娘有件事要跟你说,到里头来。”一面说一面起身到了里间暖阁。
“坐下说话,这儿就咱们娘两个。”娴雅坐在临窗大炕上:“这儿也没外人,额娘就问你一件事。要是阿玛额娘都不在了,这个担子巴勒珠尔跟多尔济能帮着永瑜挑起来?”
和婉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父母都是小心谨慎的人,从没有什么痼疾。太医每次请脉都说是,帝后二人是克享大年的样子。母亲这阴虚之症也是妇人家的毛病,只要是小心谨慎绝不会别的什么不妥。只不过母亲郑重其事的样子还真是把她吓住了:“额娘,好端端的您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额娘只是随口问问,瞧你那样儿还真是吓得了不得了?”娴雅笑起来:“这么多年额娘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虽说你是额娘的亲女儿,也是让你和王府的阿玛额娘宠着长大。从小就没人敢给你委屈受,这个额驸也是自己瞧中的,任是谁都没往里头掺和,你跟他少年夫妻,自然是也是没话说的。”
和婉默默听着,母亲说中了自己的心事。母亲影响不过问自己跟巴勒珠尔之间的事情,偶尔自己使性子跟巴勒珠尔闹别扭,额娘一定是向着巴勒珠尔说话,绝不会因为自己是她的女儿,又是皇家的公主就会有所偏袒。这是朝中上下交口称赞的事情,皇后贤德宽厚,后宫安详宁静,实在是大清之福。
“额娘跟你阿玛几十年夫妻,所经过见过的事儿太多了。多到数都数不清楚,你皇父是大清臣民之主,这也是你皇玛法跟康熙爷一并看中的,两位圣主自然是不会走眼的。只是这么些年在这宫里住得腻了,纵然是有木兰秋狝也有承德离宫,更有海淀的圆明园。可是两人在这儿到底是不自在,谁也没见过一把年纪的皇帝皇后还往宫外跑的,想了这么久,恐怕只有一件事是能做的,只是大清开国以来还有嗣位的皇帝。都是父死子继,只是永瑜素来孝顺,要是知道是为了这个,恐怕也是不愿意的。”娴雅尽量放慢了语速,说话的是也是极其小心谨慎,不想女儿有太多的不安:“格格,看到你们姊妹兄弟这样子和睦,阿玛额娘都是打心眼里高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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