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夜澜仍没有露面,这墨韵堂她仍是一步也不能离开。
午膳后皇后冷玥儿带了些补品来探望碧落。
碧落旁敲侧击地对冷玥儿暗示,自己想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冷玥儿也是个聪明人,她答应碧落回去后便会跟皇上讲,撤了这墨韵堂的守卫,让碧落可以在宫里四处走走。
只要能离开墨韵堂,碧落要出宫去秦府的计划就成功了大半。
既然凤夜澜一直躲着碧落,碧落就自己去找他,一旦见到了凤夜澜,碧落就自然会有办法说服凤夜澜让他放碧落出宫回秦府一趟。
冷玥儿离开后,碧落就一直翘首以盼着凤夜澜会撤了这墨韵堂的守卫,可直到黄昏,都没有任何异动。
晚膳后,皇后冷玥儿又来了,她告诉碧落,皇上准备在明日早朝时册封碧落刚满月的第一个孩子为太子。
碧落一听立马慌了。
“皇上他为何要这样?”
“妹妹的两个孩子可是皇上现在仅有的子嗣,长为尊,立第一个孩子为太子,也没有什么不妥。况且,皇上的身体一直不好,早点立储也可以早点安民心,也能平息那些对妹妹不好的流言。”
自从秦天黎变成活死人之后,凤夜澜夜夜留宿在坤宁宫里,皇后冷玥儿明白这是凤夜澜在纠结该如何面对碧落。
皇上答应过碧落会留秦天黎一条命,现在秦天黎是活着,却是一个活死人。
就算秦天黎服毒不是皇上让人动的手,却和皇上一直拖延此事也有不可推脱的关系。二为于养父。
凤夜澜曾偷听到秦天黎亲口说是凤南夕帮了他,如果凤南夕还活着,知道凤夜澜一直压着此事不处理,就势必会杀了秦天黎灭口。所以凤夜澜只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会让秦天黎陷入险境。
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可真妙。
这件事若是发生在其他女人身上,凤夜澜倒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不安,偏偏碧落是那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她肯定早就猜到了此事,所以凤夜澜现在借口政务忙而不去见她,就是没想到要怎样面对碧落。
碧落让冷玥儿传的话,要抚养郡主,他同意了;碧落让人送信来,要史官对这件事的有些细节进行遮掩,他也同意了;甚至当太夫人央求说隐瞒秦天黎是被人投毒的真相时,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这些都依然让凤夜澜觉得不够。
碧落生产时那么凶险他没能陪在身边,后又阳奉阴违地等着秦天黎被人毒害,这些都让凤夜澜内疚不已。于是他决定册封碧落的第一个孩子为太子,以弥补碧落。
外人不会明白,这一册封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碧落的两个孩子并非龙嗣,而凤夜澜封碧落的孩子为太子,如果日后没有任何变故的话,那就是将大祁的江山交给了碧落的儿子!
这样的事,碧落怎会同意?!
且不说她从没妄想过让自己的儿子当什么皇帝,就连她自己都是在计划要从这皇宫大院内逃走的啊!16628357
见碧落不语,冷玥儿继续劝说:“皇上他对妹妹当真很用心,所以就当是本宫求妹妹,如果皇上有些做法不合妹妹的心意,妹妹也不要和皇上生气。皇上他再也怎样也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大祁受万人朝拜的那个男人。”
“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妾从未怨恨过皇上。只是这册封太子一事,事关重大,臣妾需要亲自面见皇上。”
“皇上心意已决,圣旨都已经拟好了。就算妹妹见了皇上,皇上也未必会改变决定。”
“就算如此,臣妾也要试试。臣妾身份卑微,孩子们早产又先天不足,倘若皇上给他们如此大的恩宠,怕是他们命薄,无福消受啊。”
“妹妹难道是怕封了太子后,太子在后宫中因妒忌而遭人暗算?”冷玥儿猜测碧落会拒绝的原因。
“请皇后娘娘帮帮臣妾,让皇上来墨韵堂一次。”
碧落突然跪了下去,冷玥儿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忍心拒绝。
今日她从墨韵堂离开后就去御书房见了皇上,传达了碧落希望皇上能撤掉墨韵堂守卫,让碧落可以在宫里自由行走的愿望,但凤夜澜却没有同意。
理由很简单:为了保护碧落母子三人的安全。
“好吧,本宫帮你传话给皇上,但皇上来与不来,本宫也决定不了。”
“臣妾谢皇后娘娘。”
“快起吧,你这身子虽出了月子却看着依旧孱弱的厉害,如此消瘦还要亲自哺育三个孩子,本宫看着都替你着急。”
冷玥儿临走前,碧落又写了一封信给她,让她转给皇上,信里只写了两个名字“凤清楚,凤清展”。
碧落还记得凤夜澜在西戎时临时想到的这两个名字,今日她把这两个名字写下来,就是告诉凤夜澜,她要找他谈孩子的事。
一个月了,他躲了她一个月,难道还要继续躲下去吗?
碧落快要睡下时,凤夜澜才姗姗来迟。
他并没有直接进入内室,而是站在门外问守夜的奴婢,瑞妃可是睡下。奴婢正要答,瑞妃已经就寝,内室的门就被碧落打开来。
拖延,似乎成了凤夜澜最近惯用的手段了。
碧落让他来墨韵堂一见,他是来了,只不过来的晚了,碧落已经睡下,他正好可以有借口不进去打扰。
“臣妾参见皇上。”碧落行礼,凤夜澜对身后的奴才们摆摆手便走进去。
“爱妃身子不好,怎么不早点歇息?”
“臣妾一直在等皇上。”
“这段日子政务比较繁忙,边关战事一触即发,朕也是刚刚处理完奏折。”凤夜澜为自己的晚来解释着。
“臣妾明白。”碧落说着为凤夜澜倒了一杯热茶,“皇上请用茶。”
凤夜澜接过碧落手中的热茶后,仔细打量了她好一阵。
虽然每日都有人向他详细汇报碧落生活起居的各个细节,都不如此刻亲自看见碧落来的安心。
“爱妃瘦了……”
许久,凤夜澜心痛地呢喃了一句。
一个月不见,她非但没有被养得白白胖胖,相反脸颊更消瘦了。
“臣妾倒觉得是皇上瘦了。”
凤夜澜笑了笑,低头抿茶。
他想过无数种两人再次见面的情景,想过碧落会因为秦天黎的事而给他冷脸看;想过碧落会因为他言而无信而愤怒地质问;想过碧落会因为他一个月躲避碧落不来墨韵堂而对他冷漠疏离……但凤夜澜唯一没想过的是,她竟然如此平静温和地见了自己,和自己寒暄聊天,就像凤夜澜没有躲一个月,而是日日都来墨韵堂一般。
这种感觉让凤夜澜有种说不出的欣喜,也有种莫名的不安。
“皇后说,你找朕有事?”
“臣妾听闻皇上有意封臣妾的第一个儿子为太子。”
“朕也听闻,爱妃并不赞同此事。”
“臣妾不赞同的理由,皇上应该比臣妾还要清楚。”
“如果朕一意孤行呢?”
“那皇上便是要臣妾带着一双孩儿自刎谢罪了。”
“你……”
凤夜澜虽气愤碧落用死相逼,但他仍不忘解释自己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朕只想给你最好的。”
“皇上已经给了臣妾最好的,难道这世上还有比皇上的一颗真心还要好的东西吗?臣妾已经欠了皇上太多,不想臣妾的孩子依然欠皇上的。这大祁的江山虽是皇上一人的,却也是天下千千万万苍生的,皇上可以轻易送出,但臣妾却不能随意收下,还请皇上不要为难臣妾。”
“孩子的事,只要你不说,朕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你只要安心地做太子的娘亲,未来的皇太后就可以,不必担心那些事。”凤夜澜以为碧落是担心有朝一日孩子的身世曝光。
“臣妾斗胆问皇上一个问题,做皇上真的开心吗?皇上难道没有想过放弃这一身黄袍,归隐山林,做一平民百姓的想法?”
“朕……”
凤夜澜不想在碧落面前说谎,他并不喜欢这龙椅,从登基那日起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刀光血影早已经让他厌倦了。如若不是向往平民百姓的生活,在宫里也不会有这特殊的墨韵堂存在。
“皇上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强加在臣妾的儿子身上?皇上既然说过要宠爱臣妾,那么让臣妾的儿子当太子就是对臣妾的宠爱吗?皇上难道想看着臣妾日后在终日担心有人陷害太子,与人勾心斗角,日后太子登基又为他能否坐稳江山的不安中,愁苦思虑一辈子?”
碧落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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