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戏天下》第76章


一手揽过紫藤,一手拥上鸿连,我笑道:“让朕来摸摸你们有没有瘦,少一块肉,朕让那群歹人掉一身肉。”
两人同时脸一红,别过了头。
其实何尝不是我的心声?我在怨恨姐姐,明明是我们的争斗却总牵连我身边的人。
花之命线
“真恶心,我早就看不惯你们这些国家了。堂堂的男儿竟然被女子养在深宫,不去理会政事也就罢了,整天满脑的儿女情长,这算是什么男子!”青花指着紫藤和鸿连就开始责备,一副长者的态度。
紫藤和鸿连都愣了愣,又看看我。
“青花公子,本王早有耳闻你,今日所见,确实给陛下了难堪。若是公子认定自己乃龙啸臣民,那本王现已龙啸王爷的身份命令你向凤后与贵君道歉。”龙神经走到了青花面前指责道。
不知怎么的,听见龙神经去责备青花,我竟然对龙神经有了一丝好感。
青花没有理会,捡起地上的剑,转身大步流星地踏出了屋子。龙神经没有发怒,而是淡然地扫过我们,沉住了气,不再言语。
“渊禛,什么时候给青花公子名分呢?”紫藤又问起了这个问题。
“他爱去哪里去哪里,你虽说是凤后,怎么把什么男人都塞给我呢?没的救了,你们后宫真是乱得可怕。花君,跟我来。”我摇着手向门外走去。
初春的细雨连绵,打在脸上也是一阵轻柔。我们两个踩着湿漉漉的鹅卵石小路,因为脚下很滑,所以步子迈得都很小。
来到亭中,吩咐则环去准备茶点后,我们两人纷纷坐了下来。转头看看亭外,此时已然是一片朦胧。水汽弥漫在整个御花园中,犹如世外仙境。
“不喜欢的人不去理就好了,人家看那个青花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凰对他那么好,好心收留却被他骂得体无完肤。啧啧,真是个不省心的家……”
“陛下,青花公子出宫了。”则环端着一碟子糕点从一旁跑向了这边。
我点点头道:“派上人暗中跟着,他爱做什么就让他做,遇事就照顾着点,没事别让他发现。你把茶点放在这里,带着你的人都下去歇息吧。”
则环点头,将东西搁在了石桌上,随后和其他伺人们一同离去了。
人总是要走的,强求不得。他是龙啸的男子,自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心里难免有些不服女子。我们两个的缘分也就这么尽了,希望他以后能有番作为。
“明凰,花妖送你个东西好不好?”他突然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条手链,抓过我的手,将它系在了我的手腕上。
银丝轻轻绕过我的中指,环上了我的手腕。上面穿着一颗通透的红色玉石,手链上刻着细小的凤凰花图案,尾端缀着流苏且与手腕紧扣。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他愣了下,噗嗤一笑。“死鬼,你可以把翎羽给人家,人家就不许把命线交给你了吗?戴上这个命线,除非人家灰飞烟灭,它才能脱离明凰。”
明明是无关痛痒的一句话,却让我浑身不安。灰飞烟灭,多么重的四个字。
“我想我可能给不了你‘唯一’,万一哪天惹你生气,你会不会后悔跟着我呢?”我掐着一块糕点,笑着放进了口中。
“此生无悔。”
仅仅四个字,却让我有种莫名的感动。冲他笑了笑,我不再言语。
连着几日都未曾踏足后宫,江驰任把事情办得十分妥当,但之间还是受到了富商们的阻挠。她们不服新的税务改革也是我意料之中,眼瞅着每年她们捞了那么多油水,我不去拿她们开刀怎么行呢?她们的粮仓里不晓得埋着多少烂谷子,即便如此也不愿开仓,而是故意囤粮来哄抬价格。朝廷的手段之所以不强硬,也大部分是因为她们控下了麟炎的命脉。
找出了一条路,尽管崎岖,我也不可轻易放手了。
差则环去调以前太女府的粮开仓出售,另一方面去差人直接收购农民手中的存粮。当下我要做的只是囤积自己的粮仓,还要适当地去派人隐秘地收购富商的粮仓。
“陛下,要想看到这成效,就要等到明年春上之时。朝中的官员有些给那些米商们透消息,微臣也止不住,请陛下明示。”江驰任捧着一堆奏折踏入了御书房。
我放下手里的奏折,站起身道:“不用朕教你,软硬兼施的道理你应该知道。从上次恩科朕圈出来的几十人里抽几个可信的派去做监察御史,另外朕派去的眼线会给朕消息。你要做的只是去编纂税改的细节,随后交给手下执行。”
“陛下所言甚是,微臣告退。”她把折子交给旁边的伺人,随后后退着离去。
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我又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当太女要天天演戏很辛苦,那如今登基后日理万机岂不称为“辛酸”?
几个月不去嫣红阁心里真是有些不爽,这些日子憋得真够呛。
“主子,凰彩国前些日子送来的那把琴,方才乐师前来试音色,发现音色不佳。这琴还要不要送到连贵君那里?”则环踏入了屋子,面上略微犯难。
“凰彩送来的琴怎么会音色不佳?你把琴送去贵君那里,朕处理完政务便去与他一同研究。则环,轻拿轻放,朕可听说这琴来头不小。”我坐了下来,随手翻开本奏折,浏览片刻,便提起了朱笔。
每年麟炎都会有场春旱,可是今年竟然天降甘霖,一切都有赖于流风的回归。不晓得他和煦子在上界如何了,他们总算回去了,不是么?
鸿无骤与我的对立不再那么突出后,对于鸿连我倒是越来越赞赏了。他虽没有紫藤的固执倔强,但却温柔可人且多才多艺。只是那个爱哭的毛病仍旧改不掉,到底比紫藤小三岁,也不过是当年紫藤在药庐学艺的年纪,对他不能强求。
才走到院子的门口,里面别扭的琴音就刺入我耳。就算音质不佳,也不至于连调子都不准吧?这样的琴凰彩也送得出手,是不是欧阳冉当我们麟炎没有懂乐之人啊?
来到鸿连的面前,没等他起身行礼我就一手抚上了那张琴。没觉得跟普通琴有什么区别,更没有什么名琴的感觉。
“这样的琴还是让则环丢了吧!”我皱着眉缩回了手。
鸿连立刻摇头,用身子护住了琴,一副誓死相随的模样着实让我不解。
“既然你喜欢,那就留着。”我坐了下来,也见他松了口气。
他不止弹得一手好琴,更已经达到了“琴痴”的境界。听闻他自幼被鸿无骤养在深闺,父亲早逝,他孤苦得终日与琴为伴,小小年纪便将琴技练得炉火纯青。记得那日摊开他的小手,指尖的薄茧依旧历历在目。
鸿连没有错,只不过没有摊上一个聪明的母亲。
“弹不出好音色只怪连儿学艺不精,不怪于这琴。此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鹿角灰胎下用葛布为底。看着刻在琴身的图鉴,想必定是那把磨人的‘九霄环佩’。这琴据闻只有一人曾用它奏出过天籁,对弹奏者的技法考验甚大。此等奇琴,只要弹得巧妙,奏出的便是不折不扣的天籁,音质必定极佳。”鸿连的双眼都在放光,完全忽略了一旁正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我。
他说了那么一堆我一句也没听懂,不过我晓得这下可乐坏了他。以后他有的事做了,不必再日日叹息去烦恼些无碍的小事。
忽然间他颤抖了一下,立刻捂上胸口不住地咳嗽起来。我连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只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噗——”
那把九霄环佩上瞬时沾满了暗红的液体,我拔下头上的银针触上了被他咳出的血,银针立刻发黑。血里有毒,鸿连不是伤风,是中毒!
扣上他的脉门,隐约的异常被我察觉出来。的确如游丝,而且细细观察他的面色,似乎中毒的时日不少了。只不过当年我的药理学得不扎实,我甚至连他中了哪种毒都不晓得。没有办法,以免惊动更多人,还是去找紫藤吧。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则环带着紫藤来到了我们这里。紫藤一把搭上鸿连的手腕,我站在一旁静静等候着他开口,可是过了很久他都不做声。紫藤又翻起了鸿连的眼皮,查看他的口腔,又抓起他的手来观察指甲的颜色。
瞧瞧紫藤的模样,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一位老太医呢。身为师姐的我站在这里简直无地自容,学来的东西看来全部还给了染如。以后要是见到染如,我会不会羞愧致死啊?
“西域的毒,看来是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就被人下了药。”紫藤抬起头看了看我,松开了那只搭在鸿连脉门上的手。
西域?西域有人要害鸿连?
“则环,你去把花君叫来,最好别惊动其他人。”我吩咐着,又拥上了鸿连。“没事的,大不了让紫藤的师父来给你瞅瞅。连儿弹琴给朕听,可好?”
鸿连收起一脸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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