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第438章


自语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凌雁珊也轻叹道:";是啊,时间过得是真快啊!";
在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空有不俗的头脑,却根本无法掌握自己人生的小女孩。可是现在她已经快二十二岁了,蓦然回首之下,看着自己人生走过的轨痕,在凌雁珊的心里,当真升起了一种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的感觉。在这四年时间里,她变强了,她变得骄傲而充满自信,她再也不是那个青涩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了。她至今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就是对昂然屹立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那抹少女初恋时产生的迷醉与依恋感觉吧?!
战侠歌独自一个人来到波娜卡的坟前,把一束发着幽幽馨香的野花,放到了波娜卡的坟头前。战侠歌凝视着墓碑上波娜卡的相片,他仿佛又看到了波娜卡那温柔的笑容,看到了那个晚上坐在他们的小茅屋前,点起小小的一盏油灯,一边缝补着衣裳,一边等待他回家的女孩。
";我要回家了,但是在快要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战侠歌坐在了波的坟头前,他就把自己的背,靠在了墓碑上,他一边随手拔着坟头长出来的杂草,一边低声道:";对不起,我到现在也没有去替你报仇。我想,你一定会理解,也会支持我的选择吧。帮助佛罗伽西亚在废墟中重新站起来,帮助法尔族人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做这些事情,比去复仇更有意义,也更能表达出我对你的感情。要知道你的男人,虽然在上高中的时候,自修过什么市场营销,什么商务管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那些书里究竟讲了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一阵微风吹过来,波娜卡坟头的杂草,就好像是波娜卡眯起可爱的眼睛偷笑一样,轻轻弯下了自己的腰。
";我们这一别,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说不定,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到佛罗伽西亚这个国家,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了。但是你不要着急……";
战侠歌伸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微笑道:";你说过,你会住在这里面的,我会带着你,一起回到中国,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上中国的,那是一个美丽的、和平的国家。对了,在那里,你会看到真正的炸酱面,它的味道,真是好吃极了!";
说着说着,月色笼罩了大地,说着说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慢慢挂到了树梢上。
";喂,你这个小丫头,还记得吗?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你晚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趁着有月光的时候,偷偷打量我了,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向你收观赏费。";
战侠歌轻轻抽着自己的鼻子,他就这样背靠着波娜卡的墓碑,不停的说着,他可能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时不时会发出一声轻笑。
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战侠歌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如果英雄就必须经过这种精神的历练的话,战侠歌宁可自己不成为英雄,这种心痛,心酸的味道,真的让人……好难受!
第七十三章 梦的天使
战侠歌就站在礼堂的门口,他微笑的望着那一对被大家簇拥着正在举行婚礼的新人。战侠歌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剑平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的模样,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赵剑平张大嘴巴,露出这样绝对近似乎白痴的傻笑。白痴得让战侠歌都忍不住捂着自己的额头,在心里发出一声轻叹。
被大家打扮得精神亦亦,在衣领上还别着一朵新郎花的赵剑平,整个人显然都沉浸在快乐的海洋里,要不然为什么从婚礼开始直到现在,他都紧紧抓着自己妻子凌寒的手。宁可面对大家善意的取笑,也不愿意放开?
在婚礼上,出各种千奇百怪的节目,来为难两个新人,已经成了一种必然。把一块水果糖放在碟子里,然后用打火机在碟子下面加热,当水果糖遇热融化,整块糖都牢牢粘到碟子上的时候,这样一件道具就被送到了赵剑平和凌寒的面前。
新郎和新娘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努力用自己的舌头在糖块上面打转,直到他们用“幸福”,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口水,把这块水果糖重新从碟子上面“舔”下来为止。当这一对新人开始为一块粘在碟子上的水果糖而努力的时候,快乐的笑声和掌声溢满了整个礼堂。
凌寒为了自己的妹妹,曾经有过一段不光彩的人生,但是正是如此,反而让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拥有了一个不平凡的灵魂。得到了爱情的滋润,享受到安定而富足的生活,现在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凌寒恋爱了,凌寒结婚了,凌寒现在就是一个充满快乐与满足的小女人,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这种幸福的生活。珍惜能够一生陪伴她,守护她的丈夫。
凌寒能成为一个好的妻子。
赵剑平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有过一个绝不能用幸福来形容的婚姻,当他受到重创家败人亡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重新拥有感情,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时候,他不但有战侠歌这样的师父和兄弟帮助他鼓励他,他更在冥冥间早已经注定的缘分下,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伴侣。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赵剑平天生就拥有的质朴,使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好丈夫。更何况面对凌寒这样一个比他小上十岁,外在条件更能达到一流水准的美女,赵剑平只怕这一辈子注定要小心翼翼的去哄劝自己的娇妻,去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妻管严”了。
凌雁珊也一脸感动的望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自己亦姐亦母的亲人,在走过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日子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与未来,她怎么能不为之开心雀跃?!
“战侠歌?!”
一个惊喜交集的声音,猛然从礼堂某一个角落里扬起,紧接着战侠歌就看到一道身影撞向了他。战侠歌只来得及大大张开自己的手臂,严峻就狠狠撞进了他的怀里。他们两个人都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一时间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同一句话:“好兄弟!”
“哗啦……”
战侠歌在转眼间,就被几十条同样有力,同样热情,同样快乐的手臂给包围了。什么李春艾,什么谢宇然,到处都是熟悉的面孔,到处都是友善的笑容,面对眼前的一幕,战侠歌的心瞬间就被快乐和感动给填满了。
严峻努力在狭小的空间里扬手狠狠擂了战侠歌一拳。“你小子就喜欢玩这种神出鬼没的事,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也不预先通知我们一声?”
“刚刚回来,我一踏进校门就听说赵剑平正在学校的礼堂里举行婚礼,我连背囊都没有放下。就直接跑过来了。”战侠歌指着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行囊,放声笑叫道:“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我是最会搞怪的战侠歌!我们一群兄弟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见面了,我要老老实实没有一丝悬念的出现在你们身边,那是多么的古板和无趣啊?!”
“废话少说,及时赶回来了就好!”严峻奋力推开周围那些热情如火的手臂,把战侠歌直接推到礼堂的主席台上。在主席台上,放着两张代表男方家长的椅子,李向商校长伸手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微笑道:“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你怎么说也是赵剑平的师父,当然有资格坐在这里。你别说在这种场合下,就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当战侠歌的目光落到李向商身边的椅子上,他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揉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喂,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身强体健,摆明能长命面岁的嘛!你们也不至于在椅子上摆一张我的相片,咒我早死吧?最过份的是,我长得这么英俊神武,又气度不凡,你们挑大哪一张相片不好,干嘛非要找上一张表情最严肃,最死板,怎么看都象是灵堂上专用的相片?”
“这还不是你的徒弟,非要给你留上一个位置,要不然第五特殊部队的教官有这么多,愿意当赵剑平亲属的人多了去了,干嘛非要放上一张你死气巴拉唧的相片?”
李向商随手把端端正正摆在椅子上,怎么看都象是灵堂专用的相框丢到一边,微笑道:“还傻站着干什么,难道你还要新郎新娘三拜九叩的请您上座啊?就连我这个校长、亲属兼顶头上司,也没有这样的殊荣呢?”
战侠歌坐到李向商校长的身边,他的目光四下寻找,可是战侠歌最终却没有找到自己希望看到的身影,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校长……洁儿呢?”
“一会到我的办公室再谈。”
战侠歌低低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快乐的气氛中,一种不安的感觉,却在他的内心深处缓缓涌起。后来战侠歌根本不知道这场婚礼到底是如何结束的,他又是如何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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