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第1003章


一点。”
路勃勃把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胸部刚刚隆起地少女抱在胸前,浑身抽筋,只一个劲儿笑,得了话,一溜烟往外跑,随着帘子落下来的声音,在外面激动地吆喝:“我终于抢来一个自己地女人。”
屋子里的桶里荡漾出桃花,热气蒸腾,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以手帕捧面,歪在一旁搀扶自己的女子身上,地下躺着的一条大汉仍然在惨叫,另一个大汉不喘一口气地把里面的人看一遍,缓缓地后退。狄阿鸟以为他胆怯了,正要转身离开,听得一声吼,迎面就是扑上来的身躯,半身精光的壮实身躯膘光闪闪。
狄阿鸟斜跨一让,在一侧掂了一托,把他抡起来,再上前一大步,就信手倒插进澡桶里,只感到桶像炸了一样,被扬的水冲了半身。
他出来看到路勃勃等了自己,说了一声“走”,已经是越走越快,一路上想及费青妲,记得她对自己有救马之恩,而自己听说褚怡、路勃勃跟她在一起,自己就放心,好一阵子难过,心里一个劲儿说:“她既然能让路勃勃清洗奴隶,也能让他杀人越货,这是他娘的什么朋友,不,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她一见面就顾念着我,怎么会这样?!一定有误会,她年龄和我差不多,不可能说变坏就变坏,再说了,她也不缺一个人手,没有理由让路勃勃干这个,一定是误会,我先回去问一问路勃勃,改日找到她,细细说道、说道。”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40)
更新时间:2009…5…2 14:14:22 本章字数:4176
将那少女蒙头盖脑裹一番,领上路饽饽回西厢二场。
里面已经到了一班歌舞,约摸一下,足足十余人。她们舞不好好跳,曲不好好奏,逢人先要掌声,见面先叫奴家,抛吻献媚,嘤嘤,嗲嗲,生生把众人带到声色犬马之中。
狄阿鸟沿着席后走过,谁也没在意,来到自己席上,倒把几个自家人吓了一大跳。几人看来了个包着头的粉团小姑娘,正要追问,见到狄阿鸟一身上大片湿,直挺挺地一坐着,就往下伸手,找喝的一时找不到,拿了狄阿孝面前的一壶酒,扬头灌上两口。
董云儿不放心地摸了摸他身上,摸出一枚香喷喷的桃花瓣,众人疑问更盛,还没有问,就发觉狄阿鸟的眼睛盯上那些个歌姬,一操琴,二吹笙,三横笛子,四引箫,玉臂抱琵琶,轻把粉腿挠,莺声笑语,浪态骚劲儿甭提,当即一口酒没有缓过来,慌了神:“褚怡她……”
李思晴大吃一惊,紧张地刨问:“褚怡她怎么了?!”
身后酒席上把一名歌姬招去,猥琐调笑,一味问:“小姐,芳名啊?!”狄阿鸟回头看一眼,当即把一腔酒气吹了三尺长,有点儿发呆地说:“褚怡,她——彻底,完蛋了。”
李思晴眼睛越睁越大,转眼从一条缝睁成葫芦大,伸出一只手去扯他晃:“你别吓唬人。”
路勃勃正挑三捡四,忙不迭地给一个发抖的小少女吃的,发觉大伙定着神,凑着身等狄阿鸟给一个话儿,歪着脑袋,说:“什么事也没有呀,她去弹琴了。”
众人朝一屋子歌姬扫过去。以此观彼。
董云儿和李思晴都体会到狄阿鸟的“完蛋”,意思很明了:褚怡的父亲、哥哥都是斯文人,担着朝廷的官职,将来褚怡长大**,嫁为人妻,上到王亲国戚,下到地主老财再不济,也要认为她是清白的好人家,这一下抛头露面,衣不是衣。裙不是裙,到处和叔叔、大爷撒娇。招蜂引蝶,可是好?!传扬到外面,对她父兄地名声都有极具杀伤力的影响。
怎么办?!赶快把她找到。
狄阿鸟喟叹,觉得这一场宴,大伙白赶了,不要说找个看起来不错的人认识、认识。坐倒也坐不住,东西也吃不上,只灌了一口火辣辣的蹿心酒。
他安慰了李思晴两句,再一次站起,举步到李玉席边。
李玉身旁的老秀才不在席上。
想必老人家年龄不小,有些事儿内勤外劳,比年轻人频繁,狄阿鸟准备先和李玉说几句话,然后叫上赵过,分头找一找褚怡。不然要先一场、一场找下来大为费时,等于这一头晾了李玉,走到跟前,见李玉误会自己要入席,慌忙欠身虚位。忙不迭一弯腰,小声说:“日他娘的。我还有一点儿事儿,还是不能陪着老哥说话。”
李玉说:“你快点儿去办。”
狄阿鸟点了点头,一退身,从席与席之间的空地方出来,赵过已在前面等着。两个人就一起往外走。去找褚怡。
他们在西厢找一路,各场都要去探头探脑一番。像搞密探的十三衙门绣衣使者,上下来回,一头是汗,就是不见褚怡人影,想来想去,只好把眼睛瞄向东厢,怀疑
她在那儿。
东厢只设一场,都是一些好大级别的权贵,口处都把守着辖督衙门增派过来的军士和相府武士,要是直接闯过去,惊动太大。
狄阿鸟考虑了半天,和赵过一起走过去,瞅着相府武士,以找董国丈为借口要他们通融。
这事儿原本可以通融,只需一个人溜着后席找董国丈,俯耳说一番话就可以了,只是那些相府里地人不是白使唤。
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一味叫着苦,只等着把好处捏进手里,再效这个举手之劳。
狄阿鸟隐约感觉到了,摸一摸身上,连钱袋子都在褚怡身上别着。
他左右犹豫着,想了一番,干脆把买来的假玉佩掂量、掂量,塞到一人手中,笑眯眯地等着别人地方便。
接玉佩那人已是此中老手,没有一丝紧张,更不会流露出承受不了,动作不紧不慢,表情不动声色,拿起来看一看,见当中盘着一只餐餐,有些的地方牙黄,有些的地方润青,大红穗子在下面挺招摇,不提防对面这个大少爷模样的傲慢人还拿假的来哄自己,往怀里一揣,点了一小头,说:“你稍等。”这就去找董国丈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董国丈的高大身影就在远处地灯笼下现行了。
他出来只带了狄阿鸟,一边走一边怪他唐突:“你过来干什么?!”
狄阿鸟并不隐瞒,跟着他往里走,嘴巴不停,简明扼要地说了褚怡的事。
他还没有等到董国丈说话,就已经踏上里面的猩红地毯,只见场地阔大,几十名甩袖姑娘走在中央打着转,因回旋而更婀娜的身姿,因荷实而更高耸的胸部,因裙身而更圆大的屁股,都能一一看清,就是不好看清一张、一张涂得面目全非的人脸。
他不禁暗自发愁,溜着后席,用自己出了奇的视力对准她们看,被转得眼花花,才觉得依着褚怡猴子般的瘦条条,没一个人像,正准备给董国丈说一声,拔腿就走,却一下留意到优美的琴声,陡然又记起路勃勃和褚怡都曾说过琴,连忙找弹琴地人坐在哪儿,感到琴声是从右上角的一所屏风中传出来,大为放心,心说:“要真是在屏风里头,真要是在这一个端庄的歌舞场里,就一定没什么大碍,我成了白担心。”
刚想到这儿,脚已经踏上董国丈身后管家的从席,往前面看去,只见前面跪着的两个清秀丫头根本不是董国丈带来地,再看各席,虽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歌舞场,可还是有不少人胳膊底下压着喂食的姑娘。又一阵子发懵。
他不由一阵苦笑,也知道自己不能一个、一个掰掰脸,去辨认,只好一再举目四周,慢下找人的心。
他跟董国丈说一声,悄无声息往后退,极力回顾至西往东找地过程,看看有自己遗漏的地方没有,想来想去,没有。倒是在不经意间,注意到许多于此无关地细节。比如自己认识地人中,陈元龙没有来,张怀玉没有来,羊杜没有来,甚至东厢最上首的一个黄袍少年在自己进去时,带着裴沛一起出去地。
他把这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却偏偏找不到褚怡。
上天也应该留根羽毛,下地也需要翻一堆土,人,去哪儿了呢?!
难道真在主场,不是人家胳膊底下压着,就是在屏风里献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见着她,怎么也得替她爹爹,娘亲。哥哥,嫂嫂,表嫂,表姐,姑姑。二大爷,三叔,四舅妈……这些人管教她。
迫不得已,照样操起巴掌打改她。
狄阿鸟心焦似火,火添怒气,咬牙切齿不在话下。走下来见着赵过。说:“不找了,再找下去。怕是她家几代都要被我扒出来,骂一个精光。”
赵过对费青妲的印象不错,更把她那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风韵惊为天人,说:“那个姓费的小姐也挺好的,你别听路勃勃一个人乱说,她一定有安排。”
狄阿鸟说:“是呀。有安排,安排得我找不到——”说到这里,一下儿括掌,笑道:“是不是还没安排她出场?!或者出过场,退出去喝茶?!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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