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你流泪》第46章


“玩音乐?”小胖皱起眉头,他望着廖小娄然后又看向唐晓。
唐晓点点头,眼光中充满自信。如果一个人经常被人误解,那他也许就该少说话多做事。但不管为了什么,这个信号引起了小胖的激动反应——心满意足神色完全反射在他的目光中。
唐晓没料到周围人会欢呼。由一种试探式的羞涩猛然间变成一种热烈的欢乐和期盼——只有拥有共同的向往,人们才会拥有了巨大的凝聚力。驾驭好“现在”对唐晓和这帮小子来说都十分重要,他们知道只有心灵残疾的人才能在日历上找到“未来”。而现在,如果有人肯帮助他们完成梦想,那么付出多少都是应该的。
这次交谈没有想象中的满路荆棘,唐晓和他们不仅达成一致而且成果突出。
唐晓和廖小娄回到PUB,又讨论了一些往后工作上会遇到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小娄要排练晚上的演出。他去工作了,留下唐晓自己在那喝酒想心事。为了廖小娄的事,唐晓很开心。为了自己的境遇,唐晓却满腹心事。昨晚,母亲给她来了电话——一向不愿讲太多,不愿干涉她生活的母亲终于问及了“爱情结果”一事。当时安古屺也在身边,她竟语无伦次但绝对没有逃避的理由,更没有推脱的意思。
尽管生命漫长,你还是必须生活,必须工作。就算今天就要离开人世,你也必须面对生命未完结的部分的责任。你不能妄想,自己为了谱写人生成功的乐章就能逃避一切失败的干扰。最完美的小说也有最败笔的一段,也许快乐并不在乎夹杂着泪水而根本在于它是否能有个完美的尾声。
难道是自己担心和安古屺的结局不会完美?唐晓问自己,你怕吗?怕——她可以回答,但说不出原因。面对一个自己能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她却不敢说出想嫁给他。她始终认为,她等待的原因不是在思量对方是否经得住考验,而是她总觉得太顺利不是好事。
她爱安古屺,她可以用生命保证。但她又想再等等,等到一个让她足以安心的保障。就像现在,她未曾提及这段日子自己的忙碌为了什么。但她知道安古屺发现了变化,只是不说。他为什么不问一问呢?哪怕打听一下也好。此时,唐晓脑子里立刻闪出一个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念头,想到这她又心灰意冷了。
爱和孤独不能独立存在,原来孤独也是一种爱。没有爱的心灵不可能孤独,未曾孤独的心灵也不可能懂得爱。唐晓怀着爱的渴望,她的孤独才是可以忍受的,甚至可以化成甜蜜。她和安古屺“相爱了”,这是她人生莫大的幸运。她希望有朝一日,他们会拥有那种迫不及待让对方拥有自己的感念。犹如两颗孤独的灵魂仿佛同时认出了对方,惊喜的喊出:“是你!”她想人生在此时,她的爱和孤独便都有了着落——幸福归根到底就是一种自我感觉。
“你怎么了?”廖小娄走到她身边,禁不住又看了看那张厌倦深思的脸。
“想事情呢。”唐晓抬起头望向另一边,“怎么不排练了?”
“小胖饿了,去买吃的了。”廖小娄咬着嘴唇想问一个问题。是自己想在后面躲着,可一切也都被遮住了,连他不想掩饰的夜一并没了踪迹。唐晓不是透明的。可爱一个人的时候,就尤其想让那个被自己爱的人变得透明,“你总这样吗?”
“怎么了?”
“满腹心事的。”
“我?”唐晓又呵呵的乐了,“小孩子,你懂什么?”
“你拿我当小孩?”廖小娄一脸惊愕,嘴微张着。
“你只有十七八岁吧?”唐晓看见他的样子仍旧苦笑,“我的事情连我自己都认为很麻烦,何况是你。”
“都这样了,那就讲出来吧。反正我也听不懂。”廖小娄耸耸肩,斜倚着吧台。
“我也许想结婚了。”唐晓轻轻的说,没看见廖小娄的表情。
“结婚?结婚!”他惊在那,像在接受一个惊天动地的事实。他脸上淌着的汗水,不知是排练太累还是受了惊吓而有了冷汗。
“是啊。”唐晓未必在意到他那过分夸张的表情,“早了点?”她低下头皱着眉头说,并为自己如是猜测感到可笑,“可我都快二十八岁了。”
第八十三话 善意的启迪
廖小娄看出了那双眼睛中虽然朦胧却依然迷人的柔美和幸福。生活本是光明和黑暗之间的一片混沌。所以他能相信;在生活中;所有愿望都是无法完全实现的。
泛滥在唐晓眼中隐约的爱意让廖小娄感到伤感。此时的他;再次被一种完全的孱弱和病态传染。对人间最根本的丢失,让他的今生今世成了伤心之地。这个感慨既是他对这个事实的控诉,也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寄托。他曾希望自己,能在与人生不断的纠缠中得到成长。他一直玩味甚至珍惜这种自虐式待遇——这是种与生俱来的伤痛。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断审视自己,将自己重新归类为可以远离的人。
但就算想明白了,他还是无法理解这个虐待为什么总是找上他的门。
廖小娄还是太年轻,对人生必有的缺憾不能报之以坦然。他安于生命的定数又无可奈何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对世界太多的欲望却只有太小的力量。他既战胜不了世界也战胜不了自己,这是一种残酷的“非如何不可”的悲剧感。
小娄知道,除了这个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了。可现在,他在这个感情的世界中还没学会自我保护.他只能让那颗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温暖的心慢慢跳动——刚被抛弃又被唤回的占有欲再次被人泼了一身冷水。
他再次陷入一种失落的心态从而转为现在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是谁啊?”他问。
“他?还是不说的好。对他对我都有益。关键是……”唐晓烦心的把酒杯推到一边,“我现在的感觉并不好,有点窃喜还是有点失落……还有点害怕……天啊,全乱套了。”她抱住头,胡乱的搔着头发。
廖小娄愣住了,因为在他的概念中,恋爱中的女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怔怔的望着唐晓。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没有给对方许诺的勇气。”
“许诺?”廖小娄转身望着舞台的空旷,“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人能让你马上答应嫁给他,那才是真正的相爱,不对吗?”
“也许。”唐晓想了想,“应该是吧。”
廖小娄知道自己心中的热情正从眼角中流露出来。这种轻柔的语调如同关系暧昧的男女之间正在调情,“那就好。”
这个气氛很微妙却被唐晓扑捉到了。她抬头,瞅见了廖小娄的那个眼神——一阵慌张然后躲开了。
面对他,唐晓的确有些无措。而且又在这种特别的时期——如天乐一样桃核色的皮肤,腰板不直,面部表情灵活又那样愿意笑,愿意激动。这个孩子是那么愿意和你一起悲伤,和你一起欢笑。只不过稍微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就立即和你产生一样的情感。不到眨眼的工夫,他的脸似乎就变了——这表情里蕴含着太多的活力。
唐晓的心被这感觉搅得更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向另一边喊:“我回去了。”走出老远后,她才转身,“明天我去联系演出就不过来了。你们好好练歌。”
其实,明天是安古屺归队的日子,唐晓应该陪在他身边。
今天上午,唐晓陪着安古屺上街买了点东西,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唐晓理解对于那些总在漂泊在外的人来说,归家静养是多么具有诱惑力。
唐晓一直在厨房忙着,她听到安古屺冲完澡走进卧室的声音,抬头看他,“又只裹件毛巾。这屋子暖风不好,快去套件衣服。”
假如没有风,空气又不潮湿,那么这座暖气设备不算好的城市,冷到零下六摄氏度还是可以忍受的。但太阳必须要好,一定要明媚。
安古屺一边笑着一边拖拉着拖鞋向这边走,“还行。”他搂住唐晓的腰,“知道心疼我就行。”吻了她一下,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在饭桌旁等着唐晓为他准备晚饭。
“我什么时候不心疼你了?”唐晓端着菜也跟着走进来。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又把凳子摆正。
安古屺呵呵的乐了,“像个老妈子似的。”他朝唐晓眨眨眼,“当我老婆算了。”
“当你老婆我会累死的。”唐晓又给他盛了一碗饭递过去,会心的微笑着。
“就多一个人吃饭呗。我再给你换个大房子。”安古屺没动筷子,一边邪邪的笑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唐晓,“其实,我们现在也跟结婚差不多。”
唐晓没必要如此平静,在安古屺步步为营的时候。或许她的沉静,正是为了那些善意的启迪。而唐晓又如何对待眼下的这种状况呢?风风雨雨、磕磕绊绊、阴差阳错、悲欢离合,她迈着不倦的双腿,为的就是奔向那个目标。假如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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