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你流泪》第55章


“我会有的……”廖小娄狠狠的放话,“但我也会让你们看见,什么才是无价的感情!”
第九十四话 坚强和软弱
“醒了?”一个蓝眼睛的外国男人俯身看着沫沫,“觉得还好?”
“我、我这是怎么了?”沫沫的头很炸,很昏,支了半天身子也没坐起来。
“你晕倒了。”外国男人轻轻扶了她一把,垫上靠枕好让她更舒服些,“你贫血还疲劳过度。”
“是吗……”憔悴的沫沫低着头,然后倍有心数的看了看身边的人,“是你送我来的医院?”
“难道你真就一次都没看见过我?”外国男人少有的心率加速,“还是你从来就没想留意过?”
蓝眼睛、金头发,是这个法国人最招摇的外部标志;避而不闻却是沫沫智慧的象征。话说到这里,已经到了沫沫能够装傻的最低限度。她看着安东,大粒大粒的泪珠从塌陷了的眼眶里溢出来。
沫沫哭,却没有声音。
都说人在困难的时候很容易找理由逃避,逃到最后便成了原地打转。沫沫被这个原地打转弄的头昏目眩,身边发生的事完全磨灭了以前的冲劲,多了的只有后顾之忧。在法国,安东将美好的未来铺陈在面前,她却觉得自信的自己完全有能力找到真爱而全非等待恩赐。安东到现在还记得沫沫那个自信的眼神——那是一个感情独立的女人才有的标志。
她拒绝安东,为的是成为一个爱情的勇士。而现在,她却连一个事实都不想接受。爱情让她变得优柔寡断,自怨自怜。不行,她不能让自己活得这么龌龊。即使爱情已死,她也要让自己离开得光鲜夺目、毫不在乎。
“沫沫……”安东郑重其事的看着她,“你怀孕了。”
……
一刹那,沫沫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才稳定下来的思维又被搅成一团烟——可是烟散了,脑袋也空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安东摇摇头,不知在为谁生气,“他知道吗?”
“我想,再也没必要让他知道这事了。”沫沫闭上眼,身体深深扎进床里,大口吸着气,“但我总得见见他……”
这个结果,让安东有些吃惊。
沫沫没跟他抱委屈的意思,但就算有点想法也是可笑的,“看来我们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的中国话都讲到这么好了……”
安东看着她,想这可能就是中国话里的“避重就轻”。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生活的人很不能理解这种做法,如果想让自己干什么就直接说吧,装出一副顺其自然的模样去计划别人的生活本身就很荒唐。
坚强和软弱一样——都是演不来的。
晚上,安东把沫沫接走了。到了沫沫的公寓,他安顿好她,然后出去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他嘱咐沫沫,一个身体过于瘦弱的人怀孕,早期流产的危险很容易出现。
“你应该找个人陪你。“安东有些不放心。
“找你?”沫沫无所谓的耸耸肩。
“沫沫——不要让自己变得可笑。”安东站在门口,头朝向门外,“你现在这样……没有男人会爱上你。女人应该知道,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了,他不会为你的一切不幸感到一丁点自责。”
“我知道……”沫沫终于有了真实的表情——苦笑沉重却不想摆脱,“但我总得留住自己没失去的东西。”
安东没再说话推开门就走了。在他眼中的沫沫已经幼稚到糊涂的地步——爱情会把一个单纯乐观的女人吓傻的。
沫沫没想送他,她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她没料到,孟贤国对她的伤害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这时——她的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孟贤国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约他们下次见面的时间。这么着急?难道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给?几乎在不知不觉中,孟贤国已经成了一个让沫沫哭泣的男人。他的举止包含了某种惩戒的东西,使女人哭泣,无论是坚强还是智慧的女人都在他那变得脆弱不堪。
————
唐晓换了手机号,甚至连沫沫都没告诉。沫沫和孟贤国之间发生的巨大的问题是她无法想象的——其实她的问题也够让人崩溃的。她直接去了母亲那,因为只要一想那个污秽的地方她都会呕吐。她并不想打扰家人,但除了一个住的地方她没想过还需要什么。
在母亲那,她最受不了就是亲人的关心。她只能在母亲找她之前马上消失。她成天泡在酒吧里,不为改变心情只为消耗时间。她总是哭,看见情侣走过会哭,有人搭讪会哭,像个被吸饱泪水的海绵只要一碰就会有悲伤冒出来。一边哭,她又一边想起安古屺,越哭越想,越想越哭。
她很消极,喝下最后一口酒就想赶快离开这个喧哗的环境。可自己出去了又什么地方可去?她站在酒吧的门口,往路两边望了好几眼——孤魂野鬼一般都有选择障碍。
小娄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没想过会在那么远的地方看见唐晓。今天他帮***里的人送乐器,本来因为不熟他还有些不情愿……
“唐晓?真是你?”
唐晓抬起头,望见了有些欣喜又有些被吓到的廖小娄。她没想到会在路上遇见他,却不愿多加考虑就把这个朋友拉进酒吧。进了酒吧她就哭,甚至除了哭泣就没再说一句话。
令唐晓不解的是廖小蒌竟愿意陪着她一起成为任性的人——这成了一种默契。其实如果廖小娄追问唐晓哭泣的原因或者一丁点其他的故事她都会再次跑出去的。而廖小娄却什么也不问,只是看这她哭,一脸焦急。这个二十几岁年轻人的眼睛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已经不再清澈。
第九十五话 伤心的泡沫
面对男人的不忠,受伤的女人通常选择漫无目的的游荡并且让喝酒成了一种很痛快的嗜好。她可以把对一个男人的愤怒和失望当成佐料吃,然后把自己的故事想象成美丽的谎言。
唐晓先轻啄了一口然后就是干脆的一仰而尽。此时,她每喝一点酒都会给自己带来一点温暖的光亮——一点精神上的刺激——一点感情上的奖励。
电话响了,她醉悻悻,满是酒气的应着,“嗯……我在酒吧。”她知道是谁,现在只有母亲知道这个电话号码。
“又喝酒?你怎么就不能长大点?感情用事只能伤害自己!”
唐晓笑了,她知道自己又让母亲伤心了。明白自己给人带来伤害却没有惭愧的理由,这是个变态的心理又是那么的可憎。她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痛苦到可以毫无顾忌地无法无天了……她没心思再听母亲叮咛——竟把电话直接挂了。
“他来的电话?”廖小娄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谁?”唐晓故意问他且满是讽刺。
“你们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唐晓神经质的大喊,刚喊出声又泄了气。她实在没勇气去再次温习,自己的男人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纠缠的场面。她手有些发软,控制不住的颤抖,头像要裂开一样。她又想呕吐,手心渗满了冷汗。她开始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不要再去想,但——一对赤裸的男女在幽暗的灯光下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且完整的浮现在她的眼前……交织着、重叠着、变幻着……最后她眼中的灯熄灭了,手也停了继续往杯里倒酒。
她开始了新一轮泪水冲击,卧在桌子上不断抽泣。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看廖小娄,可即使闭上眼,她也能感觉到谁在凝视自己。
此时,唐晓在脑中浮出另一个画面……自己在里面那么丑陋而廖小娄的凝视却依然没有讽刺,很温柔——就如期待中的一样温柔。目光中没有品头论足也没有盼望期待,只是那么望着。除了天乐没有人这样看过她,不是爱慕也不是情炽如火,而是感伤、忧心忡忡。
“你很担心我,是吗?”
“是的。”小娄叹息,“我很担心你。”
一块石头,一片漆黑还有自己能动弹的一点东西——唐晓还没听完回答,耳朵却已经聋了,就像盛开时追着阳光而眼光离开又紧紧关闭的茉莉花一样。
“你总这样对待自己吗?连想帮你的人也无从下手?”
“帮我?天啊——我又沦落到要人家帮助的地步了!难道你也对我不怀好意?”
她的话挑逗着无理的唐突和轻慢,而心事却被廖小娄一览无遗。她更加无助和凄凉,却放肆的一直盯着他。廖小娄坦然的与她对视,“你这样的女人该有人不怀好意。”
唐晓听了哈哈大笑,笑到吐。她卧在桌上,看着泪珠掉下来。小娄要来一条毛巾给她擦裙角上的秽物。他半蹲在唐晓面前,头发无意间蹭到了唐晓的鼻子——记忆里的薄荷香,她竟一时意乱情迷。突然,她握住小娄忙碌的手,“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人。”小娄的目光像个白痴似的没有思考异样。
望见那神气,唐晓饱含幽怨的眼中又涌出一点闪闪的光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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