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你流泪》第59章


不对,那为什么安东会知道?难道每次在沫沫身边看见的安东都是幻影的?难道自己的眼睛瞎了?自己忍不住思念跑去那么远的演出现场找她,没带来惊喜却发现——一个身影和一串情景。难道那时自己的痛是假的?那时的冰冷、那时的无措、那时的绝望、那时的悲哀……难道都是假的?不,那些都是真的,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孟贤国默然,他感到在自己刚有血色的心再次冰冷——执著的心灵中,爱是唯一可以占领和充满永恒的东西。可一旦失去温暖,他就变得倔强,不近人情。
安东已经认识到自己再讲什么都无济于事,他无法改变眼前这个人的看法……他看着孟贤国,由惋惜变成无奈——在情侣的世界里有爱的时候便没有缺憾,可爱一旦消失这个世界便千疮百孔。他没有权利去建设别人的爱情,却有自由去寻找自己的出路。
“你不要后悔。”安东坐回椅子上,“我不会给你留任何挽回的机会。”
“难道我后悔,沫沫就会回心转意?”孟贤国冷笑,“你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沫沫是个脆弱的女孩。”安东静静的说:“她装出来的生硬是为了吓人。可在心理面,她是个多么希望有人疼的女人啊……”
“她从来就不在乎我。”孟贤国撇出一句话,“除了刚认识的那会儿,从交往到现在她越来越不需要我了!越来越冷漠!不仅我是她的麻烦,连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成了她自由的绊脚石。”
“你错了……”安东长叹一口气,“她一直在乎你。即使你不爱她的时候,她心里也只有你。”
孟贤国没想到能从安东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有点傻眼。
安东笑了,口中的情绪直接传染在语言上,“她是那么善良——为了我的女朋友和我的儿子,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放弃了在法国继续生活的机会。她说,虽然她能理解西方人不结婚也可以有孩子的社会现实,却不能接受一个不和自己儿子母亲结婚的男人的求婚。”
孟贤国听了这些话,终于挽回一些思绪。他跟着安东的话慢慢思考,慢慢解开了很多固执的‘我认为’。
“那时候,在法国,我恳请她留在我身边,她却怎么都不肯。我知道其中更大的原因是什么——就是你!”安东盯着孟贤国,“因为她爱你!她不能骗自己!一个对爱如此坚定的女孩子,她情愿为根本看不见未来的爱情付出那么多……可你并不珍惜。”
“够了!”沫沫突然从后面跳出来,她朝安东怪叫:“住口!”她有些愤怒,甚至拿自己手里的移动电话向安东扔去,“我叫你住口!”
电话砸到墙上,摔的零件纷飞。孟贤国知道是谁总有这个习惯,他回身,一把抓住沫沫的胳膊,“你怀孕了?”他严肃的看着沫沫,问得冷静,“是我的孩子?”
“你管不上!”沫沫使劲往外扯自己的胳膊,“是不是你的,你都管不上!”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还爱我!”孟贤国吼出来,声音大到让沫沫惊在那。
沫沫的心似乎被狠狠撞了一拳,一股悲愤冲向她的大脑。她双拳攥得紧紧的,转过身不去看孟贤国悲切的眼睛,“我没傻到用一个孩子拴住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这个孩子我会处理掉!”
人生总会有人喊累的,沫沫只是不想再用苦闷和遥遥无期的梦想耗尽自己剩下的时间罢了。
“你说什么……”孟贤国不敢相信的、愣愣的看着沫沫……好像他只是在看见一个表面上熟悉的人,而表面里的灵魂和灵魂深处的每一句话,自己都不曾想象,“你竟然说——要处理掉我们的孩子?”
第一百零一话 他出大事了
沫沫双眼仍旧定在前方,然后一滴晶莹的泪滑落烫在她心上。孟贤国知道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什么,他连同心灵一起窥视到沫沫坚定表情后的伤神和疲惫。他无奈的笑着,这招来沫沫痛苦的脸色。他垂下头,走进沉默。
这个沉默带来的压抑会让脆弱的人哭泣,它可以毫无怜惜的将人的意志一点一点腐蚀,最后全部瓦解、俘虏。
沫沫不坚强,她开始痛苦——不仅来自身体更来自心灵。使劲挣脱仍无济于事,最后她只能哀求:“放开我……求你。”
孟贤国像块石头,没有反应。他只是瞧着沫沫,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女孩苏尔走过来。她不会看人脸色,更急于解释什么:“沫沫,我不是大国哥的女朋友。我就是他一粉丝,喜欢看他踢球。”
沫沫听了一愣,傻傻的看着苏尔。虽然值得高兴,她却无力享受。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觉自己身在水底。
“都是大国哥让我做的。”苏尔眼里只有诚恳两字。她瞄瞄孟贤国,发现没什么大麻烦,又说:“你别误会,我和他真不是那种关系。”
“那又怎么样?”沫沫很虚弱,一直在大喘气,“现在是我不想要他了……”
“非得闹成这样,你才开心?”孟贤国打断沫沫的胡闹,他的手攥得更紧了,“就算我有误会,你就不会解释?”他开始相信这个没女人的世界中没有折中,只有胜负——可对待感情,这样的做法就是弱智。
“你让我解释什么?”沫沫再次仰起面孔,骄傲的说:“你又问过我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有了什么狗屁误会?”
“你……”孟贤国还要继续说什么——可沫沫的眼睛却突然一浑,僵直的身体挣了量挣之后,渐渐失去力道,然后跟没了筋骨一样倾斜下去。
“沫沫!沫沫……”
孟贤国扑在她身上,吻着她的脸,抓起她刚要扬起的手。
“快去医院吧!”孟贤国用感性浪费的时间,安东很气愤。他拽起孟贤国,往外推。自己刚要抱起昏迷中的沫沫,却被刚清醒的男人拦在身前。
“放下吧。”孟贤国坚定的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
沫沫再次因身体虚弱住进了医院,在她身边陪伴的不是安东而是孟贤国。安东最后连医院都没去,但是孟贤国却在沫沫平安后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该为自己的行为定义成英雄主义吗?他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思考,却毫无结果。可他知道,就算人生有些遗憾,但能成就这样的一段爱情,应该自告欣慰。
他订了乘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了中国。
同一个病房,坐在沫沫身边的孟贤国贪婪的守在那里。他舍不得让目光从熟睡的脸庞上移开,就那么紧紧挨着她,赖着她。
沫沫没想到自己还能支起眼皮。朦胧中,她看见一个人影晃动,灼热的气浪在心里起伏。她隐约地听见有人在缓缓当当的低吼,于是她找到了重点并发现了一脸惊恐的孟贤国。她醒了,住了口的孟贤国正张着嘴巴看着她。
四目对望,没有声音却有太多内容。
窗外的月亮将生命之光折射,拨动了善良的心弦。它像一根弧光闪闪的焊条把两块钢铁般的心灵焊接起来,伴随着明快的音符温暖了冷漠的人。
一个月后——
唐晓似乎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不看报,不看电视,不听广播,不上网,不接电话,甚至很少出门。在唐母看来,她更像是在逃避,在逃避一切可以遭遇安古屺的机会。这种不知所措的选择让她虚伪的安心。
直到今天。
沫沫可以一次就直接冲入这种空然的境界然后大肆讲里面的空气全部吸干。当唐母将沫沫领进唐晓的房间时,唐晓正在浏览着几个月前的杂志。
沫沫这个直性子,没等唐母退出去就鬼叫起来:“唐晓!最近出大事了!”
唐母先是吃了一惊,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唐晓。她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
沫沫都没注意到已经关闭上的房门,她的神色很矛盾并对唐晓的平静反应很吃惊,“安古屺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唐晓冷笑起来,乱翻着杂志,懒懒的回答:“早不该我过问了。”
就想所有人都不曾看见一个气球破了后不哭闹的孩子一样。他们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气球飞上天,可以把气球随意的拍来丢去,甚至会丢在角落让它自我消亡……但那个刚到手的,牵在手里会飘走的气球可千万不能破。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许多的兴奋、欣喜、美丽,突然就变成一根细细的线和一块小小的皮。何况还有“砰”的一声巨响,吓人一跳。最初的虚幻就在气球破掉的那一刻撞击着心灵,让每个人都牢牢记住幻灭前的美丽和幻灭后的虚无。
沫沫死心眼的看着唐晓,扭住她的胳膊,让她看自己。
“小心动了胎气……”唐晓无奈的叹息。她放下杂志,“他怎么了?”这话很想出于本能的毫无思想——一张落寞的脸消融在沫沫焦急的眼神里。
“他出大事了!如果……唉!得了,你自己看吧!”沫沫从她头顶上扔过一打报纸,它们全部砸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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