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腾龙》第149章


祝玛说这番话时,声音不由得高亢,声调仿着当时他朋友的语气说了出来,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于心兰和孟可儿这时被他的这席话吓得忘记了恸哭,一时间看着祝玛愣愣得,更加静听下文。
祝玛又长舒口气,好半晌神情才从刚才的激动中恢复过来,只他听继续道:“就在我深陷绝望之时,突然警笛环绕,在这关键时刻,警察们不知如何得知这里发生变故,竟然来了不少人,将我们解救出来。受伤最轻的我,当时发毒誓要报仇,但看到爸爸和妈妈的惨状却陷入了崩溃状态,他们所受的伤害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祝玛喘了口气又道:“那个时候我性情大变,整个人暴戾狂燥;我纠结一些朋友在全市四处搜寻那个朋友的踪迹却始终找不到他。后来我想,我不能再让我父母亲受伤害,便安排他们去迈阿密的唐人街,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家中暂避。
而就在我愈怕家人受到伤害时,就在我满以为家人远离我便可肆意复仇时,那个杂碎却不知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找了很多人在我父母飞到迈阿密后,将已然伤重的他们凌虐至死,连去接飞机的亲戚们都没有逃脱了他们的毒手。”
说到此处,祝玛虎目蕴泪,整个身躯抖颤起来,一双手同时爆起了青筋。厅内的四个女性不曾想他所讲述的情节会再逢变故,更没有想到祝玛的父母的境遇会如此凄惨;一时间人人觉得发冷,不禁都彼此相依抱起臂膀。
祝玛在大家的注目中,低着头猛地用双手搓了搓脸,再次长舒口气后,他抬起头看着海凌缓缓言道:“在至今为止的十五年里,我遍走美国的大小城市,仍寻不到那个杂碎的踪影,也迄今为止,大仇仍未得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反复思考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痛定思痛,最后我将我的错误归纳为两点:一是我作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二是我太易相信别人,反为人所伤。所以,因某一个机缘,我主动加入暗夜组织,玩了命地苦练本领,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手刃仇敌,以慰父母亲戚的在天之灵。”
祝玛这时眼中绽起神采,一双眸子现出蕴藏无限深情的光芒;刚才的苦痛仿佛渐已坠入心间,依旧埋藏在那平日里无人探寻的心灵谷底。
他凝视着海凌的双眼沉声道:“阿凌,临敌犹豫,瞻前顾后,最后付出的代价必定是惨痛的;不要等到事后才发觉你最想保护的这些人,是受的伤害最重的。这是我祝玛的血的教训,作为朋友,我不想它也成为你的!”
祝玛的最后一番陈辞,有如锤子般重击海凌的心灵,给予他深深的震撼。与祝玛四目相对,不自觉中,两个人面对而立,忽然掌掌牢牢相握;两双眸子里同时雾气朦朦,隐有泪光浮现。兄弟的情谊在眸光中辗转交替,彼此相知相得的恩义融入彼此的血脉。
肩膀上忽然有物,海凌与祝玛左右环望,却见海风与周杰都站于身侧,志气昂扬,眸子里俱都现出泪光,一只手臂搭到了他们的肩上。四人间共历生死的情义激荡,让观者血脉贲张,不多时外圈子的四女穿花般插入进来,彼此间情义纠结,爱意澎湃,再无视即将到来的危机。
海凌心田被眼前的氛围包容,心怀激荡间忽有所觉,他目光蓦然现出凌厉的锋芒。
轻轻往后退了两步,海凌忽然笑了笑,他转身看着大门处从容立定,突然扬声长笑道:“铁血五人组的朋友们既然来了,又何以在门外迟迟不肯进来?远来是客,我海凌自会尽会客之道,至于恩怨如何了解,那又是一会事,云龙兄何不进来一叙?”
……(本卷结束) ……
第二十三卷 浴血重生
第二百二十一章 虎啸龙吟
祝玛及叶青等人不禁暗自称奇。海凌刚刚与他们处于同样的情义难抑的兴奋状态,却突然未卜先知般地发觉云龙等人的潜入。这一手奇妙的灵觉当真是厉害之极,恐怕有心人想要潜入他的身边是难之又难。
大门处突然间人影晃动,跟着,一众人等在三个人的率领下齐齐迈步走进大厅。迎面领先而来的却不正是云龙,其诡异的帅气面容让人一见下印象极为深刻,尤其是那双寒光夺目的双眸,让人一见不敢直掠其锋,难以对视,当真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慑力。
云龙左面正是那面容任何时候都波澜不惊的邢铁,现在的他亦是如此,施施然地伴在云龙身边。而右侧的周铭则是气势剑拔弩张了许多,双目间不加掩饰的仇恨光芒一直便没有从海风的身边离开过。
云龙三人在海凌众人约五米左右处缓缓站定,他们身后的七八个人悄然地在他们身边散开,形成一个长长的扇形,几乎将众人半面包围,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云龙紧盯着海凌目光里现出难言的情感,只听他率先发话道:“十多年了,我云龙纵横江湖,凭借几个可以共生死的兄弟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却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今天,或者说这一次,我不得不说,海凌,你……”
云龙探手一指,缓缓再道:“无论功夫与人品都是值得我们兄弟敬佩的对手!无论将来的结果如何,我相信,我们都会彼此的善待对方。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而不是必须分出生死的死敌,只可惜天意弄人,徒呼奈何。我们兄弟这一次乘隙而来,有乘人之危之嫌,但这不是比武场上的决战,必须遵守约定的规则;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对此,我只能道一声报歉了。”
云龙话言话语里彰显威风霸气,他的一番言语动作,立时将孟可儿吓得浑身颤粟起来,连刚才还宏心壮志的于心兰也被他的气势压得死死的,眼光里不知不觉间浮起一丝惧色。
“哈……哈……哈……!”
海凌还未答话,一旁的祝玛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待众人的眼光集于他的身上,祝玛才略为收止笑声淡淡言道:“阁下以为自己是谁,以为磐雅风居这里真的便是随便即来,挥之即去吗?你还真的以为凭你们这几头烂蒜便可以将我们兄弟扫平?你太天真了吧!”
祝玛变戏般地手中突然多出两柄半长不短的利剑,两剑剑脊相交发出“叮”地一声清音,响彻整个大厅,余间环绕萦留不去,居然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意念。大厅内的所有人紧逼对峙的压力气势在此影响下陡然一泻,一时间所有人心里竟然浮起种种怪异的念头。
邢铁目光一凛,不由轻抚左臂显露凝重之色。侧耳倾听半刻,他突然踏前一步沉声说道:“如果邢某所料不错,这两柄剑非同一般寻常刀剑,必非凡品;不知邢某所说是否属实?”
祝玛当真没有料到对面这人只凭剑体相交的声音,便可听辨出这许多东西,愕然间居然没有想起如何作答,只听海凌突然接口道:“邢兄所言无虚,这两柄剑乃斩铁断金,削铁如泥的宝剑,我祝大哥左手所持的名曰‘虎啸’,右手所持则称之为‘龙吟’;这两柄剑乃我师父松渡大师所传,一直是磐雅风居的镇宅之宝。”
只听海凌继续淡淡地讲述道:“既然两剑一曰‘啸’,一曰‘吟’;顾名思义,就是指两柄剑均有夺人心神扰其视听之效,所以邢兄所言极为精准。”
大厅内一片大哗,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集聚在祝玛所持的双剑上。这回在众人的目光下,祝玛可是有少许的不自在,他实没有想到,自己无心下的一下触碰,居然会惹出这许多事来。更没有料想,这两柄剑不仅是斩铁断金的宝贝,原来还有其独特的效用,可怜自己用它斩杀不少暗夜的顽敌,却始终不知它还有这特异的本领。
海风讶异地盯着宝剑在瞧,同样心中生起波澜。哥哥海凌所讲的他亦是首次得闻,只是不明白哥哥何以会在这大庭广众下,将宝剑的秘密宣之于众。疑惑间,他忽然听到海凌继续沉声扬言。
“邢兄的耳力不凡,只凭两剑的剑音便可辨其剑的非凡处,阿凌这里也是抛砖引玉,以释朋友之疑。阿凌刚才端详邢兄好久,又曾经见识过邢兄左手力大势沉,所以斗胆猜测下,邢兄是不是也有一柄宝刃,据我猜想应该不会很长,却不知对也不对?”
海凌的一席话登时再掀波澜,意料不到的事情接连出现,当真让厅上的众人好奇心被彻底地掀起来。众人目光再齐聚到邢铁的身上,却见他与身旁的云龙二人面容上齐齐现出难以抑制的惊骇。
骇然之容渐去,邢铁的面容再回复从容淡定的样子,只见他突然一伸左手的大拇指,沉声赞道:“海老弟果然不同凡响,真不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邢铁跟着一振左臂,手腕间突然寒光一闪,似有风声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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